紅衣濕透緊緊貼在身上所勾勒出來的腰線。
全都,全都像是滲入了他心臟的毒藥,雖然危險,但是他割舍不掉。
反而為了那心臟片刻的跳動,就是被毒死,也值得了。
“你怎麼回事?”
鬱堯率先打破了沉默,挑了挑眉,一副如果白漪給不出讓他滿意的理由就會給他一記爆栗的樣子。
“我......”白漪依舊神色冷淡,由於方才在雨中跑得過快,還有些輕微的喘息。
“你看了那本書裡的內容?你看明白了多少?”鬱堯直接道。
他不知道白漪一個人捧著那本書腦袋裡都想了些什麼,所有他得先知道白漪的想法。
白漪的神色有些躲閃,也不看他,而是扭頭看向彆處,盯著幽窄的巷道。
外麵傳來一陣騷動,顯然是有人發現鬱堯跑了,明日就是冬末祭祀,整個西水村的人都出動來找他。
在這個節骨眼,明日要用的祭品竟然跑了,不用想都知道會發生很恐怖的事情。
“我知道這裡不過是一個幻境。”白漪閉上眼睛,繼續道,“所以你說你來自另外一個世界,你想離開這裡,而隻有我死了,你才能離開。”
而且那個手抄本上的一些相關的記錄,讓白漪覺得自己像個被擺放在透明盒子裡,被人肆意觀察的物品。
那寫下這一切的是鬱堯嗎?
在不止一次的輪回裡,鬱堯就是這麼靠近他,然後在背後觀察他,寫下這麼一句句作為旁觀者的,冰冷到近乎冷血的字跡。
鬱堯也是這麼觀察他的嗎?那在鬱堯看來,他到底是什麼東西?
一想到這個,他感覺心像是被人用刀一片一片地切開,心口在一塊大塊地冒血,他拚命想捂住,也堵不住那個被刺穿的豁口。
“不。”
鬱堯搖了搖頭,“這個幻境不一定要你死了才能終止,因為幻境的核心有兩個,除了你,還有山神。”
白漪瞳孔一縮,眸子隨著對方說出這句話輕輕地晃了一下。
像是有一隻蜻蜓從水麵飛快地掠過,帶動了整個畫麵都如水麵一般輕微地波動了一瞬。
“我從沒想過要用你的死來終止幻境,而且肯定不隻有這一種解法,你相信我嗎?”
白漪垂下頭,半晌才開口道:“可是我不想要你去找山神。”
不想看到你被當成祭品,更不想讓你成為山神的新娘子。
也怕如果你不敵山神,就真的再也不會再見,幻境中的一切依舊繼續,我也再也沒有你了。
“那你不去找山神,陪著我好不好?”白漪突然抬起頭,臉上都是雨水打濕落下的水痕。
他輕輕一眨眼,眼睫上的水滴就落了下來,跟下雨一樣,一滴接著一滴。
“你陪著我,等你在這裡待夠了,我就殺死自己,放你出去,好嗎?”
鬱堯愣了一下,望著白漪眼裡半分不似作假的神色,腦子裡隻剩下兩個字,荒謬!
白漪知道他在說什麼嗎?
“你說什麼?下次彆再有這種想法。”
鬱堯沉著一張臉,抬手在他頭上按了幾下,沒好氣道,“我不喜歡你這種自暴自棄的小屁孩,先給我活著,再去想彆的!”
白漪沉默了,一雙手緊握成拳,牢牢地藏在袖子裡。
見那些西水村村民已經搜查到了這裡,白漪眼裡閃過一絲恨色,也不再看鬱堯,像一隻兔子精一樣,眨眼就消失在了雨幕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