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隻手也軟綿綿的, 明顯是指骨都斷了。
藺玄澤心底的憤怒不知怎麼得加重了幾分, 卻還是把自己的手抬起,輕輕虛放在對方的左手上,用靈力緩緩治愈著對方的傷勢。
等對方手上的傷愈合了,藺玄澤才把手收回來,停止了輸送靈氣。
可是他知道,身上的傷能夠治愈,心上的傷卻不能,當對方的手掌被人碾碎,究竟會有多痛。
藺玄澤又木著一張臉走到書架前,上麵放了一些他收集來的有關魔族的書。
修真界關於魔族的記載已經很少,唯一留下的也隻有一些魔族為禍修真界,最後被人族修士打敗的記錄,自此魔族退居極北之地,受界壁阻攔,無法邁入人族修真界半步。
那鬱堯是從哪裡來的。
*
鬱堯還沒睜開眼,就先舒服地發出了一聲輕哼。
他覺得自己像是躺在一張軟綿綿的墊子上,讓他忍不住滾了滾,還在床上輕輕蹭了一下,險些以為自己在做夢。
身上蓋著的一塊毛毯,由於他的起伏一聳一聳的,還鼓出一個小丘,讓藺玄澤的視線忍不住往這裡看了過來,注視著床上那個鼓包。
莫名讓他想到了外出曆練時,會藏在小草堆裡輕輕聳動的小動物。
有點可愛。
等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後,藺玄澤劍眉皺緊,臉色也淡了下來,抬手捂著半張還帶著點青澀的臉,獨自坐在一旁沉思起來。
總覺得自己每次碰到這個叫鬱堯的人,就會變得有些......奇怪。
難道因為對方是魔族?
他又看了一眼鬱堯身下的軟墊,他自己的床榻本來是堅硬無比的木板床,睡上去跟躺在鐵塊上一樣。
他見對方好像睡得不舒服,就讓人拿了一床軟墊過來。
如今來看,效果尚可。
鬱堯睜開眼,先是動了動自己的手指,非但沒有半點痛意不說,反而還靈活得跟從沒受過傷一樣。
他猛地坐起身,這才發覺自己如今在哪。這間雅舍有點熟悉,他不久前還來過,藺玄澤還在這裡管了他兩頓飯。
之前他也去過滄劍山,藺玄澤住的地方,風格都是大差不差的,不由得暗道這個人從小到大,倒是沒怎麼變過。
鬱堯還赤著上身坐在床上,然後眼前一黑,原來自己是被一件衣服蓋住了腦袋。
他把衣服從頭上拿下來,發現眼前一幕好像似曾相識。
鬱堯看了一眼自己瘦巴巴地跟個乾柴一樣的身材,原主這個年齡階段營養不良,身材要比尋常同齡的孩子瘦小很多,個子也不高。
所以看著十四五歲,說不定也還有十六七歲了。
不知道要靠什麼才能補回來。
鬱堯捏著手上柔軟的衣物,停頓了一下,有些彆扭地看了眼藺玄澤,也不管對方遠遠坐著,半點都不搭理他。
“小仙君,多謝了。”
他心裡暗道一聲,為你治好了我手上的傷勢,也為你給我這身衣服,更為熬過了艱難的時刻,能在你這裡小憩一下。
不過原主,注定沒有這麼好的運氣。
鬱堯想到這裡,神色又複雜了起來。不過每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