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收斂遺骨, 好將他們下葬。
不錯, 逃出生天。
比起其他幾個被滅的世家, 樓家的情況已經好了太多。而且樓家人丁興旺,族人是其他世家的兩倍不止,這次活下來的旁支弟子也有不少。
遠處還有一些白衣僧人在旁邊布置超度法會, 世家遭難,連避世不出的佛門都有所耳聞, 派人來引渡亡魂前往往生。
此次死在裡麵的,不乏有惡人,但是更多的是被樓家所牽連的無辜之人。
若能通過超度讓亡魂安息,脫離苦難,早入輪回,也是一件善事。
一想到那個逃脫的魔尊鬱堯,樓危就忍不住一拳砸在旁邊的石柱上, 將柱子都砸出了幾道裂痕。
他們那麼多人在場, 卻還是讓那魔尊鬱堯脫身了, 更無法接受的是,他還被對方按倒在了地上,反擊不得。
魔尊有句話說的不錯,他如今雖然恢複了修為,可他們之間卻早就今非昔比。
他是合體期巔峰,而鬱堯卻已經邁入了大乘境。待他回到滄劍山閉關破境,他一定會讓魔尊鬱堯血債血償......讓對方也嘗一嘗被打入穀底的滋味。
“樓仙君。”一個麵容憨厚的年輕男人在樓危身後出聲道,“我們這些旁支,打算離開這廣府城,往南下發展。”
樓危看了他們一眼,語氣平淡:“我如今也已經不是樓家人,更非代家主,你們想做什麼,也不必告知於我。”
這些旁支弟子平日裡在樓家便處境艱難,世家中除了諸葛本家對旁支一視同仁,其他世家都是看不上旁支子弟的。
所以現在樓家出了事,反而還讓這些旁支弟子從樓家的陰影中解脫了出來。
等那些旁支弟子離開,樓危才看向了自己身後兩個弟弟。
“你們兩個日後打算怎麼辦?”
樓謙臉上還帶著未乾的血跡,也沒有換身衣服的打算,顯得有些狼狽,一張還有些嬰兒肥的臉繃得緊緊的。
樓顯也站在一邊,身形高瘦小,卻不開口。
“就當個無名散修,沒有樓家了,天大地大,哪裡不能去?”樓謙板著臉道。
樓危掃了他們兩個一眼,他常年不在家中,對著兩個弟弟也是陌生的很,又或者說因為他跟樓鳳山矛盾已經存在多年,這些弟弟也未必會親近他。
“若是遇到了麻煩,可以拿著這個,去滄劍山找我。”
樓謙接過了樓危手上的玉牌,神色微微一動,隻是還是刻意沉著一張臉,不知道的以為他對樓危多有不滿。
“有時候真的羨慕你,早早跟樓鳳山鬨掰了,自己出去闖蕩,拜入仙門。滄劍山……比樓家好多了吧。”
樓危聽了,像是陷入了回憶當中。“師尊比樓鳳山,更像是一個父親。”
而藺玄澤和慕麟,比起樓家那些沒見過麵卻有血緣關係的兄弟,更像是兄弟。
樓危突然記起當時好像就是樓謙,給了他那顆透雪參。
他心念一動,透雪參便出現在手中。他的手輕柔地握著這顆雪白的人參,眼裡本來還有些冷冽的神色也柔和了下來。
“我記得這顆透雪參,好像是你之前帶給我的。”他當時老眼昏花,識人不清,隻能隱隱辨認出是樓謙把這顆人參丟給了他。
樓謙看向對方手中的那顆雪白的人參,點了點頭:“這是我在廣府城的藥鋪裡買的,怎麼,這透雪參不好?”
樓危聽他這麼說,反倒自嘲地笑了一聲,歎道:“怎麼不好,你可知我如何恢複的修為?”
樓謙瞪大了眼睛,看向這顆安安靜靜躺在對方手中的透雪參,語氣有些艱難地說道:“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