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叫杏花的女人聽見老龐的稱呼,瞬間就跪下了,江硯白都來不及扶。
“快起來,不必行禮。”
杏花眼眶中湧出眼淚,卻沒有起來,扯著江硯白衣袍下擺,“大人,救救我們大丫吧!”
杏花嗚嗚地哭起來,“我們大丫最懂事了,平日裡割豬草照顧弟弟,天殺的拐子,害了我的大丫!”
老龐勸道,“大人這不是來了嗎,快彆哭了,與大人說說大丫是怎麼沒的。”
龐文下地去了還沒回來,家裡就杏花和她婆母在。
杏花把伍氏也叫了出來,伍氏抱著小孫子一臉不耐煩,罵罵咧咧道,“就一個賠錢貨丟了,這麼多人,一撥一撥的來,煩真是煩死了!”
江硯白冷著臉,小楊臉色也不好看。
老龐斥了聲,“大人麵前,不得無禮。”
伍氏這才看見屋內多了兩個麵生的人,小楊腰間挎著刀,麵色不虞,伍氏後知後覺地開始害怕,往杏花身後躲了躲。
小楊對著這種把孫女的命不當回事的老婆子也沒好氣,聲音大了些,“問什麼答什麼,知道嗎?”
婆媳倆點頭如搗蒜。
杏花說的比較詳細,龐大丫走失那日穿的什麼衣服,頭上戴著根紅頭繩這些細節都能說出不少來。
伍氏就不行了,連龐大丫具體失蹤的時辰都不清楚,中間她懷裡的小孫兒醒了,便一心顧著哄孩子,對江硯白的問題也是越來越敷衍。
江硯白索性也不問她了,繼續問起杏花細節來。
“大丫十歲了,警惕性很強的,不會和陌生人走的。”杏花說得肯定。
老龐也說,“大丫這孩子挺機靈的,而且那幾日也沒來什麼生麵孔。”
江硯白默默將這些記到心底,就在他快結束問話時,門外傳來了腳步聲。
是龐文回家來了,杏花站起來去接他肩上的鋤頭,“怎麼這麼晚回來?”
龐文擦了擦額頭的汗,“還是不死心,去附近的山上找了找。”
龐文巡視一圈,溫柔地問妻子道,“家裡有客人啊?”
“是來幫忙找大丫的大人。”
龐文連忙行禮,“多謝各位大老爺了。”
江硯白還有最後一個問題,“當時為什麼不報官?”他見龐文對他妻子溫柔,直到今日也沒放棄找女兒,所以這一點便很奇怪了。
夫妻倆對視一眼,同時看向伍氏。
伍氏眼神躲閃,心虛地側過身子,“看我做什麼。”
最後龐文開了口,“大丫丟了的那日我娘突然暈倒了,我忙著找大夫,杏花照顧我娘,一時就沒顧得上。後來我娘又說,定是大丫貪玩跑了出去,叫我們不必那麼快報官,說不定人就自己回來了……”
老龐聽完了始末,忍不住罵了句,“糊塗!你弟弟龐武呢,怎麼他老娘生病了,就你和杏花忙活?”
老龐在龐家村有些威嚴,他這麼一吼,龐文低下了頭,小聲說道,“我們已經分了家的。”
“分了家那也是他老娘!”
老龐一路走來積攢了不少怒氣,前三家也都一樣,認為沒什麼大事,就是不報官,孩子丟了卻一點也不關心。
雖然自古都是偏心男娃娃的,可也不能不把女娃娃的命不當命呀!
伍氏縮在牆根,江硯白目光如炬,“你嫌棄大丫是個女娃,但你有沒有想過,自己也是個女人呢?若是你十歲的時候就丟了,你爹娘也不聞不問,你以為今天還能好好地坐在這兒嗎?”
伍氏被他這番話說的無地自容,嘴上沒說什麼,心裡卻埋怨道,這個賠錢貨丟了還能惹出這麼大/麻煩,真是個禍害!
小楊也被氣得不輕,不想再看那老貨一眼,隻對杏花和龐文交代,“有什麼情況記得告訴裡正。”
出了龐文家的門,路過一旁,江硯白叫小楊去敲開了鄰居的門。
是個中年婦人開的門,身後還跟著個虎頭虎腦的孩子。
婦人知道老龐身邊的人都來頭不小,是大官,戰戰兢兢道,“大老爺有事嗎?”
江硯白淡淡道,“沒什麼大事,隻是你教育孩子的方式得稍微改改,彆再一言不合就動手了。”
婦人連連應聲,“是,馬上改,都改了。”
婦人瞥了眼龐文家的院子,沒壓住自己的好奇心,問老龐,“裡正啊,這龐大丫丟了這麼些天了,有消息了嗎?”
老龐長歎一聲,搖搖頭,“還沒呢。”
“大丫姐姐才不是丟了呢,她去給大戶人家做丫鬟了。”
江硯白倏地回身,看向小男孩,“你說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這兩章美食的占比有點少。破案後小魚的劇情就會多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