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暗夜拿人(1 / 2)

彆苑內,宴席正酣,觥籌交錯,夜色濃深,似乎所有的黑暗肮臟都被掩蓋。

毒蛇優雅地吐著蛇信,幽幽地從洞中探出頭來。洞口有隻受驚的小兔,緊緊地貼著牆,小兔紅紅的眼,惹人憐惜,毒蛇卻不會有憐憫之心,一口咬向小兔的脖頸。

絲竹的嘔啞嘲哳更加響亮,宴席內的人卻渾然不覺,正處人間極樂。

門外有兩個小廝,此時卻是站立不安。

“矮子,你確定少了一個?”

矮子惴惴不安地來回踱步,剛才的酒都被嚇醒了,“確定,那丫頭有回想逃跑,咬了我胳膊一口,我記著呢!而且我們帶了五個來,你瞧瞧上麵還剩幾個?”

麻子知道要是真丟了人,事情就大了,心底還是存著幾分僥幸,“說不定被貴人帶去了內室,我們去外麵找找,她一個小娘子,跑不了多遠。”

彆苑四周都是小路,天黑了就更難走了,這小丫頭除非能飛天遁地,不然跑不了多遠。

矮子細想了想,才放下心,與麻子一起去外頭樹林子裡搜尋了。

他們不敢聲張,若讓主子知道,能不能見到明天的太陽就不一定了。

矮子耳朵不錯,靜謐的樹林除了樹葉的“沙沙”響聲外,還聽到了些彆的東西,“麻子,你有沒有聽見什麼聲音?”

麻子側耳傾聽,“沒有啊,你聽見什麼了?”

矮子不知為何有些心慌,趴在地上細細聽著,“有馬蹄聲,還……還有腳步聲。”

“興許是過路的馬隊吧。”麻子並沒有在意。

矮子站了起來,撣了撣身上的灰塵,“誰家馬隊這麼晚還趕路?”

馬蹄聲漸漸逼近,矮子心中的不安越來越重,“不對,不對……這是……”

矮子驚恐間,江硯白禦風而至。

緋紅官袍在火光的照射下紅得耀眼,彆苑門緊閉,傳出絲竹之聲夾雜著男男女女的歡笑聲。

帶頭武侯一腳踹開院門,各家丁小廝都還不知發生了何事,一群人便衝了進來。

賀欒迷迷瞪瞪地睜開眼,也沒把身邊的小姑娘推開,“誰啊,擾本世子的雅興?”

眼前的景象令人不忍直視,胡姬舞姬衣衫淩亂也就算了。主位上的幾個姑娘容貌幼態,身量未成,畫著與年齡不符的嬌媚妝容,竟也衣不蔽體。

在場的武侯皆怒不可遏,他們家中也有妻子女兒,難免共情。有些脫了外衫給小姑娘們披上,就等著江硯白一聲令下,把這群敗類給繩之以法。

江硯白目光中似有寒冰,“幫雲陽伯世子清醒一下。”

“好。”小楊早做好了準備,提了一桶冷水,對著賀欒的腦袋倒了下去。

井水寒涼,夏日衣衫又薄,夜風一吹,賀欒凍了個哆嗦,理智回籠,也認出了眼前人,“江硯白!你敢如此對我!”

其他眾人在聽到江硯白的名字後,再醉的腦袋也清明了幾分,紛紛捂著臉坐在座位上,他們有些人的父親也是在朝高官,被江硯白抓到心慌不已。

江硯白懶得與賀欒多說話,隻留給他一個背影,一聲令下,“在場之人,全部帶回。”

武侯們整齊喝道,“是!”故意下手沒有輕重,這些平日裡養尊處優的人哪扛得住這般對待,頃刻間咿咿呀呀地痛呼出聲。

賀欒雙手被反剪,麵色凶狠,“江硯白,你區區一個大理寺少卿,無權綁我!”

江硯白抬起眼,聲音擲地有聲,“大理寺從來隻抓犯人。”

“本官的權,乃聖上親賜,世子若有冤,儘管去聖上麵前喊!”

賀欒啐了一聲,囂張道,“江硯白,你拿聖上來壓我?等著吧,我等著你求我出來那一天。”

他跋扈慣了,從前也闖了不少禍,這次不過是玩了幾個女童,反正他父親和姑母都會為他擺平的,江硯白一個小小的大理寺少卿,能拿他怎麼樣?

賀欒被拉走,江硯白看著他的背影,深深地皺起了眉。

雲陽伯雖然隻是伯爵,卻是當今貴妃的親弟弟,雲陽伯世子便是貴妃嫡親的外甥。

那堆人裡也有不少熟麵孔,一個女童失蹤案,卻牽扯出這麼多事情來,此案在朝堂上怕是會鬨出不少的風波來。

“大人,抓著兩個想逃跑的!”小楊一手提了一個,扔在江硯白腳下。

矮子與麻子瑟縮著身子,大聲喊道,“大人饒命啊,大人!”官府已經查到這兒了,他們做的事瞞不住,小命要不保了。

麻子越想越害怕,還沒等江硯白開口呢,忽然感覺□□一濕,已然是尿了褲子。

江硯白夜審二賊,矮子與麻子不過是兩個仗勢欺人的惡仆,此時知道自己的靠山要倒了,竹筒倒豆子般交代得乾乾淨淨。

賀欒喜幼女,尤其是喜歡皮膚白皙身體柔軟的,每半個月就要擺這麼一場宴席,每次需要五六個女童。

可符合要求的女童哪裡那麼好找,鄉下的女童大多皮糙肉厚,白嫩的又養在深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