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暗夜拿人(2 / 2)

兩人便想了個法子,把鄉下女童買來,在自己的院子裡養上一段時日,將人養得白嫩了,又請來舞蹈師傅教她們跳舞。可是即便這樣,也還是滿足不了賀欒的需求,於是他們就隻能或拐,或擄。

江硯白端坐在高堂上,厲聲問道,“每次是什麼意思?”

矮子低著頭不敢往上看,講話有些吞吞吐吐,“因為每次……每次宴席之後,那些……女娃,沒幾個能……能活下來的。”

賀欒殘暴,最愛淩虐女童時她們的哭喊,各種手段層出不窮,任何能折磨人的法子他都使,女童們叫得越淒慘,他越開心。小小的女童怎麼忍受得了他這般折磨,有些不堪受辱自儘了的,或是直接被折磨致死。死了後,拉到亂葬崗上,或是再山上隨意找個地方一埋。

可憐這些剛剛長成的女童,如此便斷送了自己的性命。

“你們知道自己犯了什麼罪嗎?助紂為虐,此舉與殺人無異。”

兩人都麵如死灰,麻子又磕了兩個響頭,“大人,我們都交代了,能不能從輕……”

他話音未落,江硯白眼刀飛來,“真的都交代完了嗎?”

平淡的語句卻如驚雷在兩人耳邊炸開,兩人不約而同想起那件事,對視一眼。

“劉大是你們殺的吧。”

江硯白的聲音如同鬼魅般鑽進兩人耳朵裡,劉大這個名字他們沒聽過,但他們的確還殺過一個人——一個大胡子。

“興許你們不認識他,他長了滿臉的大胡子,因為撿到了你們遺落的東西,你們去討要他不肯歸還,於是就將他殺了,對嗎?”

兩人眼中震驚之色愈顯,怯懦地偷偷看向案台上的江硯白,他……他是怎麼知道的?

“還不交代!”江硯白驚堂木一拍,兩人身體隨之一顫。

說起了他們擄人當時出現的一個意外,擄來的小女孩中也有些家境不錯的,他們便擼了她們身上的東西打算拿去當鋪換點銀子。

那日麻子去當鋪的路上,碰見一個小女孩獨自街上玩,便動了心思,用隨身攜帶的迷藥將人帶走了。

隻是抱孩子的時候不小心將懷裡的小包裹掉了出來,等發覺東西不見了再去尋,已經找不到了。

後來兩人去沈記吃飯,也是巧了,遇見了在那鬨事的劉大,劉大拿出那小金鐲的時候,兩人一眼就認出那是包裹裡的東西。

兩人自然氣不過想去找劉大要回銀子,哪知劉大嘿嘿一笑,說那日看見了麻子擄走人,若是不想要他報官便要給他些封口費。

劉大是個賭鬼,他出來的話基本沒什麼可信度,萬一他收了錢卻報了官,或是貪心不足,不斷對他們索取銀錢,那便是後患無窮了。

見兩人猶豫,劉大當即便嚷嚷著要去大理寺,矮子一時情急,掏出身上的小刀,刺了劉大一刀,矮子慌慌張張又是第一次殺人,一連刺了好幾刀劉大才終於沒了氣息。

事後兩人也曾害怕,還去打聽過案情後續,隻是一直沒什麼動靜,才安了心,認為事情已經過去了。

賀欒就沒那兩個人那麼配合了,即使到了大理寺,仍舊那副紈絝子弟的做派。

“賀欒,你殘害幼女,罔顧人倫,樁樁件件都罪大惡極!”

進了大理寺後,賀欒便冷靜了下來,麵對江硯白的指控,他滿不在乎,臉上帶著輕蔑的微笑,“江少卿,你這話可是冤枉我了,那些都是我雲陽伯府簽了死契的丫鬟,皆有賣身契為證,便是打殺了,也是我的權力,何來誘拐之說呀?”

江硯白如玉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女童們寫下賣身契時皆不是自願,所以你手裡的賣身契無效。”

賀欒身子虛虛往前一傾,低頭冷笑,如陰冷的蛇吐著蛇信,“那我可更冤枉了,我可是給了銀子讓手下人去牙行買的人,這賣身契怎麼就成假的了。我這也是被底下人欺瞞了呀,江少卿該為我做主才是呀!”

賀欒巧言令色,神色從容,麵不改色地推脫著自己的罪責。

而最令人氣憤的是,從目前的證詞來看,拐賣孩子是矮子和麻子自作主張,江硯白沒有實證證明賀欒明確知道那些女童都是來曆不明。

按賀欒的說法,再加上他的身份,隻能治他的禦下不嚴之罪,頂多關上十天半個月,再罰個幾百兩銀子。

齊寺卿夤夜趕來,讓江硯白放人。

江硯白不卑不亢,“賀欒確實殺了人,我有權羈押他。”

齊寺卿苦惱不已,這人怎麼就不懂變通呢,“你明知道定不了他的罪,何苦呢?我知道你不懼賀家,可為了這麼個人丟了官值得嗎?”

賀欒脫罪的可能性很大,江硯白此舉已然是得罪了賀家,雲陽伯雖然隻是個虛爵,但賀家在朝中關係盤根錯節,何況賀家宮裡還有個貴妃呢!

齊寺卿不願見到江硯白折損在這種小人手上,為了這麼個人毀了自己的仕途不值當。

江硯白手指摩挲著袖口,“我封鎖了消息,賀家至少要到明日才能知道消息,再等等,等過了今夜。”

“你拖這一夜能改變什麼?”

能改變什麼,他也不知道,隻是想儘自己所能。

這夜,尤其漫長。

東方欲曉,江硯白佇立在宮門口。

作者有話要說:求彆鎖了!!下章判那個垃圾。那兩個狗腿子不配擁有姓名{其實是懶得起)

最近略忙,明天請一天假,謝謝大家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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