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被抱住,還沒等沈魚反應過來,大美人轉瞬便笑嘻嘻的出門了,絲毫不管方才被撩的人心情如何。
沈魚感歎,這小娘子辛虧是個女兒身,不然定要惹下一堆風流債。
“呀,那娘子的折扇落下了。”崔四收拾桌子,在胡床上發現了一把灑金折扇。
扇骨所用木料名貴,沈魚拿起折扇,料想那小娘子還未走遠,“我送去吧,你照看店裡。”
沈魚匆匆出門尋人,拐過街頭,就在大理寺門前見到了被端敬圍堵的江硯白。氣氛有些不對勁,看了眼手中的折扇,還是決定先觀察下,便悄悄隱匿了身形。
江硯白十分後悔,幽怨地瞪了身後小楊一眼,早不叫他晚不叫他,偏偏這小娘子路過時叫他出來。
小楊很冤枉,百姓的報案時間又不是他能算得準的,見江硯白情緒不對,有眼力見地跑遠了。
“原來是個當官的,還是位緋袍高官,難怪打聽不出來你的身份。”端敬縣主笑意盈盈,“大理寺……你這個年紀,是大理寺少卿嗎?”
“下官大理寺少卿江硯白,見過端敬縣主。”
端敬一歪頭,“你怎知我身份?”
端敬的身份並不難猜,這幾日有些西北來的人在城中大張旗鼓地找一個互市節上出現的俊俏男子,江硯白早就收到了消息,又知怡親王有一女,行事頗為豪邁,她的身份便不難猜了,而見到端敬本人,更好判斷了。
“縣主腰間的,是怡親王府的令牌。”
端敬縣主垂頭瞥了一眼令牌,麵上閃過一絲尷尬,“不愧是本縣主看上的人,聰明!”
江硯白低眉,“不敢當。”
“本想讓你與我回西北的,隻是你定然舍不得你這官位,如此隻能我嫁來盛京了。”
沈魚發誓不是故意聽人牆角的,這小娘子果真剽悍,婚姻大事一點兒也不害臊,雖說四下無人,但能這麼坦然也是不多見呀!連人家願不願意娶也不問,確實有縣主的霸道風範。
江硯白依舊低著頭,緩緩啟唇,“下官不願!”
端敬縣主沉下了臉,“是我容貌入不了你眼,還是你已有家室或是定了親?”
“縣主天姿國色,下官也並無家室,也未定親。”
“那是為何?”
江硯白頓了頓,正斟酌詞句想著如何搪塞,忽瞥見牆角露出一雙熟悉的繡花鞋,他唇角微微揚起。
“為了心上之人。”
端敬繼續追問道,“你有心上人?是哪門哪戶的娘子,容貌有我好看嗎?”
江硯白慢慢抬頭,“她不是高官貴女,是個普通商戶女,旁人看來容貌許是不及縣主,但在下官心中勝縣主萬分。”
“商戶女?”
\"是,隻是開了間小食肆。\"
吃瓜的沈魚越聽越不對,不是她自戀啊,隻是江硯白這形容,怎麼越聽越像她呢?
江硯白又道,“縣主身上這木雕便是她食肆中所贈的。”
端敬反應過來,“你心上人是那小美人掌櫃!”
沈魚嚇得連扇子都差點沒拿穩,不應該啊,江硯白怎麼會看上她呢,是為了應付那縣主的說辭吧!
端敬縣主不開心地嘟起嘴,難得有這麼兩個符合她眼緣的人,沒想到這兩個人竟然是一對!想想那小美人掌櫃確實招人喜歡,江硯白動心也不足為奇。
端敬縣主長歎一口氣,又上下打量了一下江硯白,湊近看,似乎不如昨日見到的少年將軍英氣,“既如此,那本縣主便不強求了。”
“多謝縣主成全。”江硯白又行一禮,暗自鬆了口氣,還好這端敬縣主隻是心血來潮。
等到看不見端敬縣主的馬車了,江硯白站在牆角不遠處,朗聲道,“還不出來,準備藏多久?”
沈魚心頭微震,緩緩地從牆角後挪了出來,堆出一個笑來,“江少卿,好巧啊!”
“你有沒有看見一個穿著胡服的姑娘啊,她的扇子落在我店裡了。”沈魚裝作剛來的樣子,試圖蒙混過關。
江硯白隻是靜靜地看著她,不言不語。
他目光灼灼,沈魚被看得心虛,低下了頭,嘟囔道,“我不是故意偷聽的。”
江硯白卻對著她就是一鞠,“方才情急,實在有損沈娘子清譽,還望沈娘子海涵。”
沈魚輕呼一口氣,果然是借口,手中折扇一敲一敲,“無妨無妨。”
“縣主的折扇,我可讓人送去怡親王下榻處。”
沈魚將折扇交給了他,“如此便多謝江少卿了,店中還有事,先走了。”一天被表白兩次,雖然一次是個女的,一次是假的,沈魚的小心臟著實受到了一些驚嚇,需要好好平複心情。
江硯白眺望沈魚遠去的背影,將手中折扇慢慢攥緊,眼中諱莫如深。
作者有話要說: 江少卿在慢慢試探,畢竟這樣腦補下去不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