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楊愁容滿麵,連對著最愛的鯽魚湯麵也不大有胃口。
旁邊那武侯見他仍皺著眉,勸了一句,“你也不必如此愁,那地方可是許多人都想去的銷金窟呢1”
小楊沒好氣地看了一眼同伴,“風涼話誰不會說,要不,我與你換換?”
那武侯連忙擺手,“不了,不了,家有悍妻。”
小楊扒拉兩口湯麵,複又放下筷子,長長歎了口氣。看見沈魚在櫃台前看賬本子,走到櫃台前,認真提醒她,“沈掌櫃近日儘量少出門。”
沈魚疑惑,輕聲問,“又有案子?”
小楊點點頭,與她說起近日發生的一件大案。自一個月前,便不斷有妙齡女子遭到采花賊的迫害,那采花賊之前隻在江臨作案,近日流竄到了盛京,盛京已有五名女子受害。
因采花賊作案後,會留下一室花蜜香,經久不散,是以官府中人又稱他為采花蜂。
沈魚秀眉擰起,“怎得沒有風聲傳出?”
小楊抿了抿唇,繼續說道,“因為這盛京的受害者中,有幾個是煙花女子,先前未有人報案,直到有兩個清白姑娘遇害,才知這采花蜂來了盛京。”
沈魚乍一聽聞也有些心慌,聽起來這人似乎武功還不錯,但食肆就在大理寺旁,又安下了心,想來那個采花蜂也不會如此大膽,來官府眼皮子底下作案吧。
沈魚寬慰小楊,“有江少卿在,定能將此人繩之以法。”
小楊卻不大有信心,倒不是不相信江硯白,這采花蜂其實五年前便在江湖上出現過,後來不知怎得消失不見。當時江臨的知府搜查許久,仍是沒有抓到人,且至今沒有人見過他的真麵目。
便是采花蜂站在眼前,他們也認不出來,遑論抓人呢。
如今隻能是抓緊調查外來客,據江硯白推斷,采花蜂初次作案是在江臨,五年後卷土重來也率先在江臨,祖籍江臨的可能性很大。且采花蜂侮辱的女子,多為豔麗長相,且喜濃妝。
花樓裡的小娘子多愛濃妝,因著這條線索,江硯白便讓一部分人去城東喬裝打探,小楊就是手氣不好抽到了去城東的那批。
倒也不是嫌棄那地臟汙,隻是他有一個毛病,若是女子身上塗了太多的香粉,他一聞,便會不住地打噴嚏,一點兒都忍不住。
沈魚聽他形容,多半是有些粉塵過敏,建議他屆時蒙上臉,聞不到便沒事了。小楊平日穿著公門裝束不好遮臉,如今要喬裝,這點反而無礙。
聽罷案子詳情,沈魚更不擔心了,她這副長相與豔麗根本沾不上一點邊,那采花蜂來的可能性便更小了。隻是不免惋惜起那些被糟蹋了的姑娘來,這種事情放在接受度大的現代都會被指指點點,更何況這視清白為性命的古代。
小楊與同伴還未吃完東西,外邊又匆匆跑進來一個武侯,“快彆吃了,柳家那小娘子不見了,她家裡人來報案,說是清晨時分便再也沒見著人。”
“莫不是尋了短見吧!”
小楊抓起放在桌子上的官刀,拔腿便走,沒來得及付銀子。
崔四沒好意思攔,看向沈魚,沈魚便當兩人沒來過,催促崔四,“愣著做什麼,招呼客人去。”
杏子林內,秋風蕭瑟,武侯們地毯式搜索。
小楊搜尋一圈回來,向江硯白稟報,歎道,“大人,還是沒有。”
“繼續找。”江硯白低頭沉吟,最後有人見到柳香便是在這杏子林,那提供線索者還道柳香手中拿了一條麻繩。
柳香就是被糟蹋的兩個清白姑娘其中的一個。發生這種事情,有輕生的念頭太正常了。家中人一個沒看住,就讓她遛了出來,距離最後見到柳香已經過去了三個時辰。
柳香生還的機會,實在是微乎其微……
杏子林裡腳步雜亂,根據腳印來尋人基本不大可能,所以隻能用最笨的辦法。
天色越來越暗,尋人的困難變大。柳香的家人等得焦急,尤其是柳香的母親,眼淚已不知流了多少,還一遍遍自責是她沒將人看好。
“香兒昨日難得地吃了夕食,我還以為她是慢慢想通了,不曾想竟是存了死誌,我就這麼一個女兒,若是她死了,我可怎麼活呀……”柳母雙手合十,跪在杏子林的泥地上,求四方神佛保佑。
也許是上天真的聽到了她的禱告,皇天不負有心人,在太陽灑下最後一絲餘暉時,柳香找到了!
而且,人還活著。
林中某處,柳香躺在地上,昏迷不醒,身上簌簌地落了許多杏葉。
柳府管家之子曹宇傑背起一息尚存的柳香,神色擔憂,江硯白讓他帶著人趕緊去找大夫。
江硯白察看柳香上吊現場,斷裂的杏樹枝乾,泥地上一道痕跡。麻繩的確掛上了樹枝,隻是她選的這根樹枝不足以承受她這個人的重量,在柳香快要窒息時,杏樹枝乾斷裂。
而恰巧柳香腳下的那塊地有些濕滑,她掉下來時腳下一滑,後腦磕在了斷裂的杏樹枝上,昏迷過去。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保住了性命。
柳香得到救治,不久便清醒了過來,脖子上的紅痕觸目驚心,大夫說她傷了喉嚨,幾日不能講話。
醒來的柳香異常憤怒,又想撞牆,被攔下來後隻是一個勁地哭。
曹宇傑不住地勸著,眼中帶著疼惜,但柳香仍不為所動。
作者有話要說: 懸疑線開啟,這章新出場人物有些多,讓我們有請下一位屍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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