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閽人不止一個,這次這個沒見過柳香,她又無信物在身,閽人說什麼也不讓她進去。
柳香急得直跺腳,曹宇傑舉著傘,衣衫儘濕,“有何事非得現在找縣主?”
“很重要的事。”柳香不敢直說,她怕打草驚蛇。
曹宇傑勸她先回去,“我們進不去,不然先去找沈娘子?”
一來一回太耽擱時間,柳香思索過後,讓女婢先去找人,但找的不是沈魚,而是江硯白。
柳香回到馬車前等,時刻盯著府門口,曹宇傑將馬車牽到能避雨的地方,又問了柳香一句,“到底發生何事?”
“是他,曹哥哥!我看見他了!就在——啊——”一個身影,如鬼魅般;來到了他們馬車身邊,赫然是柳香先前看見的那個侍衛。
柳香看見了他,他自然也看見了柳香。
雨勢漸大,雨滴砸在青石板上的聲音也漸響,加之王府門前不允許停車,他們的馬車離得有些遠。
曹宇傑忙於追趕被擄走的柳香,一時間忘了呼救。
柳香被采花蜂扛在肩上,拚命掙紮,但她力氣太小,猶如蚍蜉撼樹,根本對他造成不了困擾。
她拍打著采花蜂的背,突然想起前幾日端敬對她說起的穴位來,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用儘全身力氣,朝他脖頸重重一劈。
柳香運氣不錯,采花蜂眼前出現了一陣眩暈,製住她的手也鬆開了,柳香趁機從他身上掙脫,提著裙子拚命往身後跑去。
那一擊的效果隻有一瞬,采花蜂很快清醒過來,他腳步輕點便到了柳香身邊,“小娘子最好乖一點,不然我可不會因為我們有一夕情緣,而憐香惜玉。”他陰鬱的眼神死盯著她。
“曹哥哥!”
曹宇傑終於趕到,但他一介書生並不會武,隻能憑蠻力向采花蜂撞去。采花蜂被他毫無技巧性的一擊打了一個趔趄,柳香被曹宇傑拉開一段距離。
曹宇傑死死抱住采花蜂的腰,“小姐,快走!”他撐不了多久。
“快走!”
采花蜂肘擊了兩下曹宇傑的背部,十分用力,曹宇傑忍著劇痛沒有鬆手。
“該死,放開!”這人完全不要命的阻攔。
柳香努力讓自己不要回頭,分不清臉上是淚水還是雨水,她跑得好累,但她不能停,曹哥哥還等著她找人回去救他,她不能停!
柳香一股腦的往前衝,直直地撞進了一個人的懷中。
是小楊!
小楊望見這般狼狽的柳香,疑惑道,“柳娘子,你怎麼了?”他查探多日,發現有一個侍衛有些奇怪,自己一靠近他就會製止不住地打噴嚏。他想起自己進采花蜂作案後的屋子時,也會被那滿室的花蜜香薰得犯病。他發現那個可疑的侍衛不在房中,便出來找尋。
“小楊,快,救曹哥哥,采花蜂,采花蜂……”柳香指著身後,她太累了,已經說不清完整的句子,話音未落便暈了過去。
小楊大致聽明白了她的意思,放出懷中信號彈,將柳香置於原地,便往柳香所指之處而去。
曹宇傑被打得口吐鮮血,雙臂終於失去了力氣,采花蜂一腳將他踹到一邊,“該死!”
他正要提步往前走,曹宇傑又爬了上來抓住了他的腳踝,又湧出一大口鮮血,他青筋暴起,“不能……傷害……小姐……”
采花蜂徹底被激怒,掏出一把匕首向抓著他腳踝的那隻手刺去,他向來隻采花,不傷人性命,這人著實把他惹怒了,柳香已經逃脫,他更需儘快脫身才是。
所以下手毫不留情,曹宇傑的血,染紅了他身下的青石板,連雨水也不能將它衝刷乾淨。
就在曹宇傑失去意識之際,小楊趕到拔刀與那采花賊纏鬥起來。
曹宇傑朦朧間聽見刀劍之聲,嘴角含笑陷入昏迷。她得救了。
采花蜂輕功卓絕武功卻並不十分精妙,幾回合下來不敵小楊,趁人不備撒下一把迷藥。小楊一時不察,吸入了迷藥,雨滴阻擋了迷藥的一部分效力,小楊用刀抵著地,搖搖欲墜。
采花蜂囂張道,“大爺我就不陪你們玩了。”他提氣欲走,倏地一顆石子破空而來,正中他的小腿。
“啊!”采花蜂抱著腿痛乎出聲。
江硯白禦馬而至,抽出鞍上長劍,騰空而起,左手捏了一個劍訣,揮劍劈開雨幕欺身而上,身形皎若遊龍,劍光颯遝。
采花蜂還欲故技重施,伸手撒出一把藥粉,江硯白不閃不避,他早知這人最善使這種下作手段,提前服下了豐敬給的清心丹。
一旁的曹宇傑血流如注,撐不了多久了,江硯白必須速戰速決。
隻見一陣劍光閃過,采花蜂的手筋腳筋具被挑斷,他躺在地上,動彈不得。
江硯白劍尖直指,身形卻忽然一晃,怎麼會?他明明服過藥了。
采花蜂大笑起來,“江少卿,百花散的滋味如何?”
清心丹還是發揮了些效用的,江硯白用內力將藥力壓製,“不如何。”手起劍落,斷了采花蜂的孽根。
“啊!!”一聲慘叫響徹雲霄。采花蜂麵白如紙,顫著牙根道,“江硯白,你濫用私刑……”
江硯白居高臨下睥睨著他,雨水衝刷著劍身,雨滴從他的發梢滑落,一字一句緩緩道,“罪犯拒捕,刀劍無眼,本官,一、時、誤、傷。”
援兵隨後便到,江硯白就近將曹宇傑送到榮親王府,小楊中的是普通迷藥,睡一覺便沒事了。端敬請了太醫為曹醫治,安頓好一切後,江硯白匆匆趕往了春安堂。
作者有話要說: 感情戲莫著急,下章沒有下下章一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