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三字信(2 / 2)

文寺卿失蹤之事既然與文正書沒有關係,江硯白也不想與他計較了。文正書畢竟是他老師唯一的血脈。

“你……真的不追究?”

江硯白托起他雙臂將人扶起,“好好照顧師母。”

文正書含淚道謝,“硯白……多謝。”

“不過還有一樁事情需要你替我解惑。”

“你說。”

江硯白問起此來的第二個目的,打聽溫美娘。提起溫美娘文正書卻沒來由得心虛,與江硯白拿出信時的震驚不一樣,是很顯然的心虛。

文正書歎了一口氣,“是我害了美娘。”

隨後文正書緩緩道出了她與溫美娘之間的故事。他與溫美娘是詩友,一次詩會溫美娘女扮男裝與文正書相遇,兩人都欽慕與對方的才華,以詩傳情。

兩人書信往來頻繁,卻隱瞞了父母,是以在外人看來兩人並不相熟。就在文正書要遣人去提親之際,溫家獲罪,溫美娘被罰入宮廷。

“她被放出宮後,為何不嫁你反而成了竇庚的外室?”這裡頭還有隱情。

文正書又歎氣,“所以說是我害了她。其實我父親當年留下了一些東西。”

文寺卿失蹤前幾日告訴文正書他要去赴一個約,臨走前交給了他一個包裹,若是他出事了,便將這個包裹交給江硯白。

但文正書因為害了江硯白,自覺無顏再見江硯白。他知道父親與江硯白都是因為那樁案子才遇害的,不將東西交給江硯白,也是想讓他脫離這個案子,隻要他什麼都不知道,便不會有人再害他。

文寺卿留下的東西線索直指竇唯庸,其實竇唯庸運去康台的物資早在半路就被掉包,表麵上是滿滿的幾車物資,實際上底下都是些稻草。

文寺卿找到了當年運送物資的官兵,那官兵是個細心的,運送了多重的物資該有多深的車轍,滿載的糯米與稻草的重量自然是不相等的,他便偷偷留下了一袋子東西。他將自己的發現告訴了伍長,伍長大喜,便想搶功。

伍長將兵丁的發現說成了自己細心,向竇唯庸稟報,沒想到便一去不回。

兵丁害怕了,他知道這件事情不簡單,不敢再聲張。戰戰兢兢幾日後,沒有人來找他,他這才安下心。

兵丁想要在交接的時候,故意露一些破綻,令他驚訝的是,到了交接的時候,稻草竟然又奇跡般的變回了物資。若不是看見他偷留下的那一袋東西,他還以為是在做夢。

文寺卿給這位兵丁錄完口供後不久,那兵丁就死了。

所以物資交接到溫源手上的時候,就是有問題的。至於他們是使了什麼法子讓稻草又重新變回物資的就不得而知了。

“事關她父親,我無意中和美娘提起此事。她便存了要入竇府報仇的心思。美娘表麵裝得雲淡風輕,沒想到我找好媒人上門時,她卻坐上了竇庚的馬車。”

“硯白,竇庚的死,和美娘有關係嗎?”

文正書聽說了竇庚已死的消息,第一個懷疑的就是溫美娘,雖不知竇唯庸在案子中扮演了一個什麼角色。但溫源獲罪與竇唯庸是脫不了乾係的,文正書真的怕她衝動。

江硯白也不能給他一個確定的答案,“不清楚。”

言罷,他便走了,徒留忐忑不安的文正書。

江硯白知曉了事情始末,反而覺得溫美娘的嫌疑小了。即便溫源之死與竇唯庸有關係,但竇唯庸肯定不是幕後黑手,溫美娘不會想不到這一點。

她想做的應該是翻案,而不僅僅是報仇這麼簡單。溫源一生清譽,去世時卻帶著滿身汙名,溫美娘若敬愛其父,內心定然是很想翻案的。

可她一個孤女能有什麼依仗,唯一還有作用的便是她的美色了。所以她設法讓竇庚看上了她,並且極力想讓竇庚帶她回府。

她並非想要一個名分,而是想伺機進入竇府,查找當年的真相,以及竇唯庸犯罪的證據。

所以在溫美娘沒有進入竇府之前,竇庚都是還有用處的。她不會下毒害他,畢竟竇庚要是死了,溫美娘就進不了竇府。

江硯白回府後,沒有立刻回房,而是去找了葛涵雙。

提起寧氏,葛涵雙還有些印象,“她爹非逼著她嫁過去,她當時是一哭二鬨三上吊,能想的法子都想了,還是沒用。”

“這事當時還是有不少人知道的,寧氏也是個可憐人,嫁給那麼個色中餓鬼。”

江硯白凝神,“竇家就不怕寧氏一頭撞死在喜堂?”

葛涵雙道,“當時還真有人這麼猜的,大家都說這樁親事成不了,綁著可以上花轎,到了竇家還不得鬨翻天。就是這一點很奇怪,寧老爺不知使了什麼法子,不僅讓寧氏乖乖上了花轎,還讓她不可不鬨,相安無事了這麼多年。”

江硯白思忖道,“這寧氏可有心儀之人?”

葛涵雙想了想,“這倒是沒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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