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意外中毒(1 / 2)

沈魚趁機與曲明拉家常,不著痕跡地將話題引到了玄金蛇毒上,“聽聞這蛇毒也是好東西,若利用得當,還是一味好藥呢!”

曲明抓了一把藥材扔進搗藥的小石臼,“是啊,也有醫館來收過,不過這對用藥之人的醫術是一個極大的考驗。”

沈魚狀似無意,問他,“曲老爹的蛇毒賣了嗎?”

曲明搗藥的手一頓,又氣起來,“被那不孝子偷著賣了!”

沈魚與江硯白對視一眼,心中有了計較。

“那日我進山捕蛇,回來時便發現有人翻過我這竹屋。蛇毒蛇膽和幾十兩銀子都不見了,除了那個不孝子,沒有旁人會知道我將銀錢放在哪!”曲明臉色微微張紅,不停地喘著粗氣。

沈魚裝作忿忿,“怎能這樣,那都是您的血汗錢啊。真是不孝!您不是說他在大戶人家手底下做工嗎,怎還會來偷您的銀子。”

江硯白道,“此等不孝子,該扭送官府才是。”

曲明歎了一口氣,顯然對這個不成器的孩子無可奈何,畢竟是親生的,送官怎麼忍心。“也不怕你們笑話,他是在竇太尉府做事的,都說宰相門前三品官,成了人家的小廝,架子擺得十足,月俸是沒多少的,他又喜歡賭,便是金山銀山也不夠他糟蹋的。”

曲明語畢臉色一直不怎麼好看,沈魚輕聲安慰了幾句,還拿出了身上放著的繡球酥送給他。

曲明甚感暖心,看看沈魚又看看江硯白,對著站著的男人道,“娶到這麼個媳婦,有福氣啊!”

江硯白淺笑不語。

曲明又道,“天色已晚,再耽擱下去路不好走了,你們小夫妻還是快些下山吧。”

兩人已經沒有什麼疑問了,也打算告辭。

曲明囑咐道,“這山上毒物多,你們小心。”說著塞給了他們幾包藥粉,“解什麼毒怎麼用,上麵有寫的。”

兩人道謝,沈魚也休息夠了,隻是走路時難免有些彆扭。

曲明見狀白了江硯白一眼,“你這小郎君,怎的這麼沒有眼力見,沒看見你媳婦腳疼嗎?背上一段不會嗎?”

江硯白還沒被這麼劈頭蓋臉的罵過呢,他倒是想,也得人家願意啊。

江硯白轉了轉眼珠,走到她麵前蹲下,作勢要背。沈魚一把將人推開,“曲老爹,我家夫君是個文弱書生,要他背我,我可心疼呢!”

開玩笑,讓江硯白背,那氣氛不得曖昧上天。

說完她就推著江硯白趕緊出了木屋,曲明遠眺著兩個漸行漸遠的背影,笑了,“這小子,真有福氣。”

江硯白還在回味她叫的那一聲夫君,嬌柔婉轉,恰似黃鶯。

沈魚忍著腳上的酸疼,一本正經地分析著,“曲老爹的不孝子應該就是曲木,那蘇姨娘的嫌疑豈不是很大,可她看著真不像。”

沈魚正跨過一個小溝,有些搖搖晃晃,江硯白托住了她的手臂,“小心。”

然後又低聲說道,“辦案從來都是講究證據,像不像可做不了定論。”

前路平坦,但江硯白的手一直沒有放開,沈魚意識到了但並沒有推開,實在是太累,就讓她偷個懶吧,無意識地將身體重心轉移。

感受到手上傳過來的壓力,江硯白微微翹起嘴角。

樹林枝丫錯亂,還有不知從哪裡飄來的柳絮紛紛揚揚,日暮西垂,橙紅的太陽慢慢消失在天地連接處。

“蘇姨娘殺人的動機是什麼呢?她不像賈姨娘是被迫入府,他完全依附竇庚而活啊。”

江硯白看她一眼,“你怎知她不是被迫?”

沈魚張了張嘴,“你是說……”

“蘇家賣女求榮,蘇姨娘多年來雖對竇庚百般討好,未必不是曲意逢迎。”

沈魚想了想,“若真是這樣,她裝得也太好了。”

江硯白道,“殺人動機,在竇家找不到那便去蘇家找找。”

沈魚偏頭,“是……”

她話說到一半,忽覺左臉頰一陣輕微的麻癢,隨後是幾不可察的刺痛,她隨意地去摸。

江硯白他瞳孔微縮,驀地一聲喊,“彆動!”

他清晰地看到一隻殺人蜂飛過。

沈魚不知自己怎麼了,意識逐漸模糊,眼前的花草樹木都漂浮了起來,似進了個光怪陸離的世界。

她記憶的最末隻有他擔憂而驚懼的表情和頰邊的一陣溫熱,那是他唇瓣的溫度。

江硯白心急如焚的呼喊聲她一個字也聽不到,“小魚兒,小魚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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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在一陣顛簸中醒來的。沈魚迷蒙地睜開眼,頗有些不知今夕何夕的混沌,腦子裡暈暈乎乎的。

耳畔的風呼嘯而過,她才反應過來,這不是她應該有的高度。

胸前有一片熱源,抬眼是個熟悉的後腦勺,有幾根頭發被風吹到了她的臉頰上,她正被人背著。

沈魚想喊他,但無論怎麼努力,嗓子就像是被摁住了咽喉般無力,一個字也說不出,隻往他的後頸處吹了口溫熱的氣。

眼前移動的花草樹木忽然停了下來,江硯白轉身,眼中的濃濃的喜悅,“你醒了!”

沈魚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猜測可能是被某種有毒的蟲子給咬了一口,她費力地擠出一個笑,想說聲彆擔心。

“你被殺人蜂蟄了,幸好有曲老爹給的藥。現在應該還有些餘毒未清,你好好躺著,什麼都不要想,安安穩穩地睡一覺。我帶你去春安堂。”他語氣輕柔,一字一句地說著,眼裡的溫柔讓人沉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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