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魚放肆地笑,沒辦法,難得見他吃癟,今日的反應比當日吃了泡椒鍋還要好笑。
幸好沈記沒有其餘的人,在她麵前丟臉也不是第一回了,江硯白很快調整好了心態。
等她笑夠了,濃煙也散儘了。
“你煮的元宵呢?”
“還在鍋裡。”
兩人進入廚房,沈魚掀開鍋蓋,隻見一堆破了皮的元宵糊成了一鍋,沈魚包了幾種有黃米皮的,摻了綠豆的糯米皮的,糯米皮原味的和甜菜根染色的粉皮的,眼下黃的,白的,綠的,粉的全部混在一起,看起來不僅奇奇怪怪還沒有食欲。
沈魚絲毫不意外,煮元宵看似簡單,但煮多久也是有講究的,煮過會破皮漲大,煮不好會太硬。
“阿硯,還吃嗎?”
“還能吃?”江硯白表示懷疑。
“當然可以。”沈魚肯定道,隻是這味道嘛……就不好說了,“不能浪費糧食。”
江硯白乾笑,向她作揖,“小魚兒,饒了我罷!”
沈魚還是沒忍心讓他吃那鍋五顏六色的糊糊,倒到後院的潲水桶裡,沈記的剩飯剩菜會有專人來收拿去喂豬。
江硯白沒有將全部的元宵霍霍完,沈魚燒水又給他煮了一鍋。
折騰了這麼久,她本不餓也餓了,給自己也煮了一碗。
元宵有甜有鹹,甜鹹相宜,吃到胃裡是極熨帖的。
沈魚吃完了東西,覺得手腳也暖了些,身體的累贅感似乎也沒有那麼重了。
江硯白吃的比她快,正蹲在炭盆邊小心翼翼地往手爐裡加著炭,夾起每一塊炭時都要左右瞧一瞧,半紅不紅的最好,既暖和有能燒得時間長一些。
小魚兒怕冷,手爐暖和的時間也能長一些,她便能舒服些。
他添好炭,仔細地套上外層的錦緞套,塞到她的懷裡。熱意源源不斷地傳到掌心時,她的眼中幾乎要落下淚來。
沈魚放下手爐,環抱住了他的腰,“這個大的更暖和。”
江硯白失笑,大掌包裹住她的纖細手指,“小魚兒說我是什麼就是什麼,當你一輩子的暖手爐。”
沈魚埋首在他的肩膀上,鼻頭微酸,已然紅了眼眶,“阿硯,我有些困。”
“這……不妥吧……”江硯白心猿意馬。
床榻之間,沈魚嘟囔著說出這麼一句話,也不怪江硯白會想歪。
沈魚想掐一把他腰間的軟肉,無奈冬日衣服厚掐不著,隻好用指甲輕撓了下他的掌心,“想什麼呢,我一個人睡!”
江硯白輕笑,“知道。”
沈魚和衣躺下,換了床褥子蓋上,她睜著眼,語氣頗有些無奈,“等我睡著了再走。”
江硯白牽著她的手,溫言道,“好。”
沈魚本想假寐,不料一閉眼困意馬上來臨,扛不住著強大的困意,不知何時便睡了過去。
江硯白不一會兒就察覺她呼吸平穩,便知她睡著了。
江硯白看著她恬靜睡顏,有些不想當柳下惠了,欺身上撥開她的碎發,輕柔在她額間印下一吻。
看花燈的孩子們也陸續回來了,手中提著各色的戰利品,不服輸地計較著今日猜對了幾個燈謎。
小石頭和虎子都猜對了九個,誰也不讓誰,互相爭執著覺得自己猜出來的難度更高,一時分不出高低便想早沈魚評理。
“找沈姐姐評理去!”
兩個孩子的聲音有些大,江硯白閃身出去,關好了門,壓低聲音道,“你們輕些,她睡著了。”
幾個小孩已經不是什麼都不懂的懵懂頑童,聞言紛紛捂住了嘴,麵帶笑意各自去彆處玩了。
阿莓惦記著沈魚,看完了花燈也早早回來了。江硯白見阿莓回來,才放心離開。
過了幾天,江硯白休沐日拉著沈魚便要去春安堂。
沈魚知道是查不出什麼來的,但為了他安心還是去了。
豐敬把著她的脈,“一息四至,脈搏有力。且之前的體虛都幾乎好了,沒事。”
“真的無事?可她的手為何還是那麼寒。”
豐敬白了他一眼,“若嫌棄我醫術不精,你換個人。”豐敬覺得江硯白是來尋他開心的,健康人來看病,耽誤他時間。
江硯白不放心又問了一遍。
豐敬終於惱了,“沈掌櫃身子沒病,三年抱倆都沒問題。”
“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今日要是彆人我早讓胡桃拿笤帚趕人了,快走吧你,春安堂不歡迎沒病的人。”
沈魚與江硯白被“請”出了春安堂。
沈魚沒忍住笑,“你呀,關心則亂。”
江硯白卻道,“你的事,再怎麼關心都不為過。”
作者有話要說:我寫的明明的甜文,怎麼有點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