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節目組的人幫助,送完那堆成山的禮品並不算問題,所以等吃完午飯,大家一起幫忙洗好碗筷,便要返程回小屋了。
遠誌這個少年郎努力地忍著不舍,輕笑著和大家打招呼,但是偷偷擦拭眼角的小動作,還是叫大家感受到了他的情緒。
裘爺爺倒豁達一些,或許是來來往往看望他的人不少,分彆的次數多了,這位老爺子也看得格外開,神伶和大家往下走的時候,還能聽到老爺子慈愛的送彆聲。
神伶雖是麵色尋常地低頭看路,可走在她身邊的鬱明卻察覺到了她此時的心境,稍稍組織了下語言,便柔聲寬慰道:“彆難過,如果你日後想來看裘爺爺,我可以陪你。”
“鬱大設計師工作忙,家裡的設計稿畫完沒啊?還是我陪阿伶就好。”鬱明占了神伶身邊的位置,許隋已經很不樂意了,他覺得鬱明這個追求者實在是太逾越了,話裡話外都把他自己當正牌男朋友了似的,不老實!
鬱明深吸一口氣,衝身後蠢蠢欲動,仿佛隨時都會把自己如今這個位置搶占過去的許隋輕輕一笑,然後……他把頭又扭回去了,隻是看著神伶溫柔地笑,壓根不想搭理許隋。
而麵對鬱明這冷冷淡淡的漠視態度,也是回以一聲冷哼。
神伶無奈地搖搖頭,覺得這倆人也真是夠了,從見麵開始就沒消停過,要是這會兒找個算命先生來給二人算算,估計命數裡對彼此都是一個大大的“克”字吧?
因為神伶要出錢、楓行要出人、總導演要出力,三人同心要搞慈善,所以回去的車程中,總導演和楓行來到了神伶的車上,但兩個隨行攝像師卻沒有跟著了,聊正事的過程並不適合叫觀眾們看到。
自然而然的,原本還想和神伶多待幾個小時的許隋和鬱明,也隻能灰溜溜地回了各自來時所坐的車,一直到幾個小時之後,二人的司機把車開到了小屋外,大家都下車的時候,二人才再次見到搖搖晃晃站不穩的神伶。
聊正事的主角其實是楓行和總導演,神伶從一開始就想好了,自己隻是個出錢的,具體的內容她根本不擅長,乾脆就半夢半醒地聽了一路,這會兒屬實是泛著困。
“神伶,你看起來有些累,那我就先回去了。”鬱明其實有很多話想跟神伶說,但是今天有許隋這個攪局的混在其中,他和神伶的對話好幾次都沒展開,此刻話都已經醞釀在嘴邊了,但神伶困成這樣,他又不好意思打擾了。
沒辦法,鬱明隻好先告辭,有什麼話,留待日後說也沒什麼。
神伶迷迷糊糊地點點頭,鬱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就坐上車離開了,不過許隋就厚臉皮許多,他也不去跟神伶說話,直接就朝扶著腰的總導演走去,一上去就套近乎:“呀,總導演的腰不舒服嗎?我車上有一盒藥膏,本來是給我老爹準備的,緩解腰痛很不錯,要不……”
“不用!我就是坐車久了,有些酸而已。”總導演一看許隋這會兒笑嘻嘻的模樣,直覺他肯定不是單純地關心自己,乾脆揮揮手問道:“說吧,你的目的?”
“嘿嘿,你看現在時間還早,兩點多而已,不知道我能不能進小屋去坐會兒?晚飯前我肯定離開!”主動去戀綜的小屋做客,許隋絕對算史上第一人了,不過許隋可不想一個人回酒店又浪費了這一天,還不如在小屋磨磨神伶,多少能磨出些經驗來。
總導演錘了錘腰,指揮著節目組的車都往另一幢節目組的彆墅開,然後似笑非笑地朝神伶那個方向揚了揚下巴:“你留下,無非就是為了跟神伶聊天吧?神伶困成這樣了都,你留下有意義?”
許隋看向神伶,見她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看著自己這邊的眼神都有些迷離了,顯然意識已經處在“崩潰”的邊緣。
許隋:……
“咳,那算了,我晚一點自己跟她打電話聊吧。”許隋閉了閉眼,放棄了這個念頭,和神伶揮了揮手算作道彆,隨即就上車打算返回酒店了。
當然,鬱明剛才的道彆神伶是聽見了,還做出了回應,不過許隋這個揮手的道彆動作神伶有沒有看見,那就不得而知了。
楓行虛扶著已經快睜不開眼的神伶進入小屋的時候,小屋裡隻有念鈴鈴一個人在客廳裡看電視,她見神伶的眼皮正在上下打架,顯然是站著都要睡著了,就先趕緊扶她上樓去宿舍休息。
鑒於忙活了一個上午,山裡雖然比外頭涼快,但溫度還是直逼四十度,所以神伶已經出了一身的汗,她迷迷糊糊地還記得叫念鈴鈴拖自己去衛生間,然後快速地衝了衝身子,換了乾淨的睡衣才肯安心上床睡覺。
念鈴鈴一邊好笑地看她閉著眼睛給自己扒拉被子,一邊輕輕地把遮光窗簾拉上,然後輕步走出宿舍,還不忘順手關上宿舍門。
等她下樓的時候,楓行也換了身衣服坐在沙發上喝茶了,遠遠地還衝下樓的她舉了舉茶杯,算是無聲地打招呼。
“你們做個公益,神伶能累成那樣?”念鈴鈴坐在楓行的身旁,見他眉眼也帶著淺淺的疲憊,不過狀態看起來還不錯,就笑了,“怎麼感覺你們倆去做的不是同一個公益?”
楓行苦笑了一下,然後淺抿了一口茶杯中的濃茶,苦澀的茶香頓時叫他更清醒了幾分:“我們今天去了一個叫大沿村的山村做公益,送節目組準備的一些禮品給老人孩子們,總導演也帶著……”
楓行輕聲把上午的體驗描述給念鈴鈴,念鈴鈴一個人在家早就無聊了,這會兒就認真地聽了起來,時不時還或驚訝或驚喜地問幾句,二人的氛圍格外融洽。
***
陳仔和袁圓算是小屋裡唯一一對互相有好感的嘉賓,他們倆這次能抽到同一組約會,幾乎算是眾望所歸,不少cp粉大清早地候在他們的直播間裡,就等著嗑糖了。
他們倆的約會內容,是做陶藝。
b市有很多diy手工陶藝坊,陳仔和袁圓來到的是距離小屋最近、規模也最大的一家陶藝坊,節目組已經預定好了陶藝老師,兩個嘉賓會在一個單獨的小隔間裡體驗陶藝製作。
“陶藝製作說難不難,說簡單也不簡單,但如果掌握要領的話,上手還是很快的。”陶藝老師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女性,溫溫柔柔的樣子,一上來就給陳仔和袁圓都發了一塊陶藝專用泥。
“你們先把它揉圓,越圓越好,這樣一會兒操作起來也會方便一些。”陶藝老師的手上也有一塊同樣的陶藝專用泥,她一邊做示範,一邊講究要點,“可以稍微用點力,太輕了可能會揉不均勻……”
陶藝老師已經製作好幾年陶藝了,揉起來自然是駕輕就熟,不過這個步驟也不是很難,陳仔和袁圓湊在一塊兒,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很快就揉得差不多了。
“好,那我們就可以放在轉盤上了。你們倆一個一個來,把它按壓在轉盤上,但不要太用力,不要把它壓扁。”陶藝老師依舊是邊說邊做示範,不過陳仔和袁圓這會兒卻沒法一起學著做了,因為在節目組的安排下,陶藝坊隻給這倆人準備了一個轉盤。
約會嘛,當然不能隻是來做個手工,在允許範圍內,稍微製造一點不可避免的肢體接觸也是需要的。當然,會不會有肢體接觸,也要看這倆人接下來各自的想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