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伶無奈扶額,有些害羞地左顧而言他:“那個,就你們幾個嗎?其他人還沒回來啊?”
聽出神伶話語之下的幾分心虛,周雖好笑地衝她拱了拱鼻子,倒是沒接著調侃她了,反而和坐在一起的念鈴鈴往旁邊挪了挪,叫神伶坐到自己的身邊:“他們幾個都不回來吃晚飯,剛才打電話回來過了。”
陳仔、卓文和袁圓今日同時有點私事要處理,回到小屋的時候會很晚,必然錯過晚飯時間,是以他們分彆打了電話回來,叫大家不用等他們。
也就是說,在神伶回來之後,小屋裡該回來的人都已經齊了,吃晚飯的人刨除掉有事回不來的那四人,就隻有六個。
“那我們今晚誰下廚?”四個女嘉賓麵麵相覷,最後齊齊看向唯二的兩個男嘉賓。但很不巧,楓行和趙光翟的廚藝都隻能算平平無奇,包括他們倆自己在內,都不是很想他們下廚。
“咳!”楓行掩唇輕咳,在大家以為他要自告奮勇的時候,他掏出自己的手機,十分熟練地點開外賣軟件,“來個女的,我們湊對點外賣。”
眾人:……
神伶眉梢一挑,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這一招,還是她最先提出來的,在沒有破壞節目規則的情況下,很好地滿足了嘉賓們都不想下廚的巨大難題。
神伶翹起二郎腿,悠哉悠哉地哼著不成調的小曲,心情很是愉快。陳素楓見了,就端著水杯問道:“你這麼開心?撿金子啦?”
“no~no~no~咱們神伶撿金子才不會開心呢,除非是掉金子了。”周雖豎起一根大拇指,在神伶笑而不語的時候斷定道,“神伶啊,這分明是月老降臨、中了皮卡丘的穿心箭!”
“哦~”都是成年人了,誰還不懂呢?陳素楓用誇張的表情看向神伶,捂著嘴開始起哄,“喜事將近,到時候可彆忘了給我一個隨份子錢的機會哦。”
“這都哪兒跟哪兒啊……”神伶苦笑著捂住腦袋,輕輕地歎了口氣。她如果和鬱明真的在一起了,這會兒肯定大大方方地向眾人宣布,可是她和鬱明還有一段時間才正式在一起,這會兒說什麼喜事不喜事的……
神伶輕咬下唇,垂眸遮掩住了眼底的幾絲期待和羞澀。
還早著呢。
鬱明說忙就是真的忙,神伶晚上的時候給他發了幾條微信,等到十點快到的時候,鬱明才從工作中脫離出來,十分抱歉地給神伶回話,而等神伶在第二日清晨給鬱明發“早安”之後,整整一個上午都沒有任何回音。
這叫神伶有些不開心,有種不被重視的感覺。雖然理智上覺得自己應該理解鬱明的忙碌,可是心裡還是吃味得緊,神伶就乾脆分散注意力,和周雖一起織圍巾。
周雖已經織了兩天的圍巾了,努力之下不僅已經織好了一條,而且花色還很不錯——她自己搜索了網上的織法大全,織出了一條至少包含五種織法的圍巾。
不管怎麼說,花裡胡哨也是很不錯的嘛!
拿著周雖友情提供的織針和毛線團,神伶十分輕鬆且隨意地勾著針,幾乎是不需要多費眼睛,神伶手上的圍巾已經快織好三分之一了,效率叫周雖不能不羨慕。
二人不看電視,隻用音響隨機放著幾首輕音樂,心情倒是都變得很好,尤其是神伶,忙於工作的鬱明暫時也被她拋到腦後了,這會兒她的心裡就隻有織圍巾。
“阿~伶~開~門~啊~”
矯情的大喊從門口處傳來,神伶一下子就聽出這是許隋的聲音,手中勾著線的針一鬆,線孔脫離了織針,還好神伶反應快,輕勾幾下又把它挽救了回來,這才起身去給許隋開門。
許隋現在來小屋可熟練了,上回在小屋參加派對比在場的嘉賓還要放得開,這會兒一進門就先對神伶笑了笑,然後自來熟地蹲下身子,翻出自己穿過的、特意叫大家給他留著的拖鞋。
換好拖鞋的許隋見神伶麵無表情地看著自己,心裡不由發顫,明白這是神伶無聲的質問——質問他為什麼會來小屋。
許隋“嘿嘿”傻笑,抱住神伶的手臂,摜著力道帶她去沙發那兒,等和周雖點頭打過招呼,他就賠笑著說道:“阿伶,我就半個月左右的時間了,想多陪陪你……”
這話說得可憐,仿佛半個月的時間一到,他就要身死一樣。神伶暗瞪了他一眼,到底不想在直播間觀眾們的麵前下他臉子,隻是輕聲道:“你先自己玩會兒,等吃過午飯我們再開始……再開始聊正事。”
聊正事=傳授經驗。
經驗的輸出方是神伶,進度也由神伶把握,許隋這個接收方自然是無條件地接受了,見神伶二人織圍巾織得起勁,就好奇地湊過去,學著她們倆的手法也像模像樣地織了起來……沒成功而已。
“啊!這東西好難!”毛線不知第幾次纏繞在織針上打結,而且許隋的力氣大,那些活結被用力一扯,直接就小得根本揪不開來,他就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好好的一段毛線布滿了一小個一小個的結。
“臭小子,看電視去!”到底是周雖自己買來的,神伶靠著朋友關係蹭來兩團已經很不錯了,許隋這個沒什麼交集的家夥,還擱這兒禍害毛線團,神伶覺得與其叫周雖之後忍無可忍發飆,還不如自己先動手。
神伶一把抓住許隋的衣領,一個用力就把蹲在她們倆身前的許隋丟到了單人沙發上,有柔軟的沙發接著,神伶一點都不擔心傷到許隋。
等許隋茫然地坐穩了,神伶就把電視打開,然後把遙控器直接塞到許隋的手裡,甚至還手動連人帶沙發移了移,不叫許隋麵對自己和周雖。
許隋:這手法……打發小孩呢!
許隋心裡嘀咕幾句,但是他也聽話地開始看起了主頁上推薦的一部電影,而且還很懂事地調低了聲音,這叫神伶終於點點頭,然後和含笑看過來的周雖繼續織圍巾了。
不過看電影也不能克製住許隋的“好動”,他聽話了沒一會兒,整個人就坐不住了,扭著頭總是要看神伶二人幾眼,好幾次欲言又止都被神伶當做沒看見。
她了解許隋的尿性,但凡她搭理他了,短時間內就彆想清靜下來。可是她遺漏了一點——她不搭理許隋,不代表許隋不搭理她呀!
“阿伶,你這條圍巾是隻給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