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大家來到天井院子時, 樓下的那具赤身**的男屍已經被蓋上了白布。
在場每個人的表情都像石刻的一般,連懼怕都忘記了。
隻有衛東失魂落魄地衝向了柯尋,低聲問道:“柯兒, 昨晚上你看見了嗎?可摧毀死我了!”
“你們每次不都很早睡嗎?”柯尋反問。
衛東捶了捶心口:“半夜也不知怎麼就醒了, 他們鬨得動靜兒太大了……當時浩文兒趴到窗邊看,我也作死湊過去了,結果眼睛就不能動了, 死活看完了整場表演……都快瞎了……”
柯尋拍了拍自己的朋友:“就當沒看見吧。”
當沒看見?問題是那種場景800輩子也忘不了啊!衛東看了看地上蓋著白布的屍體,歎了口氣,突然覺得這個人很可憐,精儘人亡……死就死吧,死前還將所有的**都暴露在了人前,而且是無限放大版的。
秦賜和李泰勇老人剛剛走下樓梯, 兩個人的表情都十分陰霾, 秦賜轉頭對身後說道:“抬下來吧, 把白布蓋好。”
人們石刻的表情瞬間複活了,裘露像瘋了一樣衝過來:“誰死了?還有誰死了?!”
很快, 便見兩個人抬著蓋了白布的屍體走下來,與瘦竹的屍體並排擺在一起。
“是稚苕?”柯尋問。
秦賜點了點頭。
瘋了一樣的裘露又轉過來問柯尋:“是稚苕?你怎麼知道是他?你是怎麼知道的?”
臉色蒼白如紙的鑫淼突然開口了:“我看見了, 昨晚那個紅衣女人敲開了309的門,女人進去之後,稚苕就衝出來了。”說著又看了看秦賜, “好像他進了你們的門。”
秦賜點頭:“昨晚他大概是嚇壞了, 驚慌失措地敲了我們的門, 李大爺於心不忍,給他開了門。”
“他的死,和紅衣女人有關嗎?”朱浩文突然問了一句。
秦賜無奈地搖頭:“我也說不清這裡麵的事,昨晚他驚慌失措地進了我們房間,先是說那個女人不是小桑,是個很可怕的渾身雪白的妖物,之後又抱怨瘦竹給她開門……反正就一直絮絮叨叨地來回說這些話,大概過了一個多小時之後,他,掐死了自己。”秦賜顯然沒有睡好,黑黑的眼圈顯出幾分頹唐,“不知道這和那女人有沒有關係。”
“什麼?!掐死了自己?”裘露瞪著眼睛問,“他為什麼要掐死自己?一個人怎麼可能掐死自己?!”
裘露瘋狂地衝向了那具蓋著白布的屍體,眾人還沒來得及阻攔,她就已經掀開了上麵蓋著的白布——稚苕還穿著昨天的那身衣服,雙手緊緊的鉗在自己的脖子上,整張臉都是青黑色,發紅的眼睛大大突出,黑紫的舌頭也伸了出來……
“啊!!!”也不知哪個人被嚇得驚叫了起來。
很快有人又將那白布蓋上,屍體被抬起來,和瘦竹的屍體一起被無情地運送出了大門。
裘露整個人像被抽去了骨架,軟癱癱地靠在牆邊:“稚苕……他說好了要娶我,等他辦好了離婚就會娶我!他說好了娶我的!”
這一點令人們很驚訝,因為之前並沒看出這兩個人之間有什麼,但這些**此時在死亡麵前已經變得微不足道。
沙柳感覺裘露現在的狀態很影響大家分析問題,便走過去輕輕拍了拍對方的肩膀:“人死不能複生,我們現在要做的是想辦法逃出去,活下去!”
裘露對此並沒有反應,依然反反複複念叨著口中的話,大家也顧不上再安慰她,緊急進入了情況討論。
沙柳率先說:“現在的情況亂了,一下子發生了兩起死亡事件,瘦竹的死一目了然,是被昨晚那個紅衣女人……害死的,稚苕卻死得很蹊蹺。”
“稚苕違反了硬性規則,敲響了其他房間的門。”發言的是朱浩文。
柯尋也點點頭:“稚苕的死和前晚的兩個女生類似,都是因為串門遭到了死亡懲罰,那兩個女生死於402以前發生過的火災,那麼稚苕的死應該也與他所住的309有關。”
“但是,稚苕並沒有死在309啊!”鑫淼持懷疑態度。
“這就是我們之前說過的,死亡地點不見得被限製在本房間內,隻要違反了硬性規定,無論逃到任何地方都會遭到本房間的反噬。”柯尋進一步解釋。
鑫淼還想問什麼,卻被朱浩文無情打斷:“這件事可以pass掉了,我們繼續說那個紅衣女人。”
牧懌然則看了看沙柳:“她是從哪裡來的?”
沙柳強作鎮定:“是從我們410。”
顯然這個結果大家都沒有想到,目光全都投向了沙柳。
“昨天晚上白女人在我們房間出現了,我在黑暗中看著她換上了紅裙,化上了妝,戴上了假發,穿上高跟鞋出了門……”沙柳至今想起來還心有餘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