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城下方的天井非常巨大, 就像是現代的某個中型廣場,有寬敞空地, 有亭台假山, 還有類似賣場集市之類的熱鬨之地。
但所有的一切總像是蒙著塵, 仿佛若乾年前曾被大漠風沙侵蝕過, 即使努力重建也難以新鮮清潔。
“像個遺跡。”邵陵難以形容此刻的心情, 眼前的一切既壯觀又令人心生恐懼, “這地方簡直像個剛出土的地下城,說不定埋藏著什麼故事等待我們去挖掘。”
牧懌然聽著邵陵的形容, 心有所感, 但並沒有說話。
“這片地方太大了,如果沒有線索就這麼直接找簽名兒的話, 估計十年也找不到。”衛東望著這一片雄偉的樓城, 居然有些懷念起上一幅畫的那艘船和那片海, 雖然廣袤,但卻單純, “再說, NPC也太多了吧……”
羅勏抱著狗瑟瑟發抖:“我可不想在這地方呆上十年……”
“你想的美呢, 咱們也就七天。”衛東毫不留情地提醒羅勏。
羅勏沒吭聲, 心春嗚的一聲哭了。
大家望著這壯觀而複雜的樓城,都有些欲哭無淚。
明明看到的那幅畫裡隻有一座簡單的房子, 誰知道房子裡的結構能這麼複雜, 能住這麼多活靈活現的NPC, 簡直可謂人山人海。
“你們看, 二樓的平台聚集了好多人。”杜靈雨指著二樓的一片籃球場大小的平台,那裡的確聚滿了人,各個樓層的人似乎也都在向那個方向湧去。
“那裡大概就是事發地點,”秦賜放慢了腳步,“點燈人所說的死者瑕玉,應該就在那裡。”
“這是畫給我們的第1條明顯的線索。”朱浩文也停下腳步,並不打算向人群裡擠。
“如果這是線索,那簽名難道在玉霞的身上?我們要在一具屍體上找簽名嗎?”曹友寧感覺自己的聲音都不大像自己了,今天的一切太過虛幻,真希望這隻是一場夢境。
“是瑕玉,”奚盛楠糾正他,“不是玉霞。”
“這隻是畫裡的一個人,而且已經死了,跟我們半點關係都沒有。”曹友寧的心情不太好,壓根兒不去想什麼瑕玉還是玉霞,感覺這個所謂的畫中死者就像是小時候姐姐拿來嚇唬自己的白衣娃娃,披散著頭發臉朝下被拖在地板上爬行。
“瑕玉,我怎麼覺得這名字有些熟悉?如果沒記錯的話,這個瑕字應該是無瑕的瑕。”杜靈雨像是想起了什麼,轉頭看向了奚盛楠:“奚姐,我記得你寫的裡……”
奚盛楠望著大家投過來的目光:“也許隻是個巧合,我的裡有一個女主角就叫瑕玉,那是我的第一部。”
沒想到奚盛楠不僅是個攝影師,還是個家。
“業餘愛好而已。”奚盛楠淡淡說道。
此時正有幾個人從成員們身邊經過,抱著看熱鬨的心態:“瑕玉姑娘真是可憐,要我說,這名字起得就不吉利,美玉有瑕。”
“偏你有的說,還一套一套的,你要是會測字,還要那些巫大人做什麼呢。”另一個人說。
“咱們還是聽聽巫大人怎麼說吧,凶手逃不出巫的眼睛。”
幾人邊說邊走向了二樓人群彙聚的平台。
“美玉無瑕,奚姐,這和你寫的那個女主的名字完全一樣。”杜靈雨聲音微微顫抖,不明白畫是怎樣獲取大家信息的,居然能夠捕捉到成員所寫的文字作品。
奚盛楠臉色也不大好看,即使這隻是個巧合,那也是個不吉利的巧合。
“奚姐,裡的瑕玉是怎麼死的?”衛東問。
奚盛楠抽了抽嘴角:“沒死,瑕玉在裡沒有死,最後憑借自己的努力獲得了幸福。”
不知道為什麼,衛東覺得瑕玉沒有死更加可悲,壞心眼子的畫推仿佛就想把幸福美好的東西弄死了給人看。
“說不定這就是個巧合呢,咱們先去打聽一下這裡的瑕玉姓什麼吧。”陸恒在嘗試安慰奚盛楠。
奚盛楠似乎有些望而卻步,眼睛在人群裡轉了一圈,最後落在了牧懌然的臉上。
牧懌然:“我們留在畫裡的時間越短越好,我建議現在分成三組,一組回我們住的房間找線索;第二組在周邊走一走,即使沒有線索,能夠了解這地方的規矩也行;最後一組去樓下的事發現場。”
“我下去看看。”方菲乾脆說道,此刻她已經把衣飾做了簡單改變,將包頭用的寬紗緊緊束在腰間,整個人就顯得十分利索。
“我也去!”衛東緊隨其後。
衛東難得一遇的英勇慷慨,把一旁的羅勏看得目瞪口呆,羅勏小聲說:“我就不去了……屍體什麼的我還不太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