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尋不禁側過臉來看了看杜靈雨,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女生會突發此言。
“我也不知道哈,也許是女生的直覺吧,”杜靈雨勉強笑了笑,這個話題有些可怕,自己又沒有十足的依據,“反正我小的時候在田字格本上學寫數字的時候,就被我媽嚴格要求按著對角線那樣寫,所以我寫的數字全都傾斜得厲害……而且,我看這個牆壁雖然是木頭的,但也是很堅固的木頭,我認為我不可能畫出前幾條線那麼深的道道……”
杜靈雨漸漸的就停住了話,感覺自己臉上的寒毛都要立起來了,莫名其妙就覺得緊張難受。
柯尋伸出手來,在半空中略停了停,才輕輕拍了拍杜靈雨的肩膀:“在畫中的世界,哭泣和緊張都沒有用,咱們想保命就得全力以赴找線索。不過,你剛才的那些分析,我覺得很有用。”
杜靈雨努力讓自己不再顫抖:“謝謝。”
“其實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特點和潛能,如果大家都能把這些發揮出來,那我們就離出畫不遠了。”柯尋的眼睛依然看著牆上的7條線,自從杜靈雨發表了剛才的言論之後,柯尋總感覺這7條線也在看著自己。
杜靈雨點點頭,裹緊了身上的舊棉袍,這樣令自己覺得更暖和:“還有,早晨醒來的時候,我聞到奚姐的位置上有一些奇怪的香味。”
“香味?”
“是的,那種香味很特彆,和咱們夜裡點的那種香是完全不同的味道,而且那個香味非常淡,普通人恐怕很難聞得出來。”杜靈雨下意識聞了聞自己的衣袖,“我的衣服上還沾了一點點味道,大概是因為我昨晚挨奚姐最近吧。”
柯尋凝神望著杜靈雨:“你一直都對香味這麼敏銳嗎?”
杜靈雨點點頭:“我對香水比較感興趣,這兩年一直在業餘時間上著調香課,所以,對於味道的捕捉可能更加敏銳。”
當柯尋和杜靈雨回到房間的時候,秦賜正在翻著那本醫書,因為上麵的字很小,秦賜此時緊緊眯著眼睛費力地查看著:“昨天並沒有仔細看這本書,我現在才發現這本書的前半本是研究醫藥的,後半本居然是研究毒藥的。”
柯尋輕輕打斷了秦賜:“小杜對香味有些研究,她聞到奚盛楠的身上有奇怪的香氣。”
秦賜聽了這話,急忙又向後翻了幾頁:“這裡有一部分是專門記載用香料做毒藥的,難道……”
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秦賜的身上,整個房間裡隻能聽到翻書的聲音,一頁一頁,像鐘表的表針在慢慢淌。
隨著聲音戛然而止,便見秦賜的手停在了某頁不再翻書:“真奇怪,有一頁被人撕掉了。”
所有人都湊上來看,隻見醫書的某一頁被整整齊齊撕掉了,因為撕得非常靠裡,所以如未翻到這一頁是不可能被發現的。
秦賜看了看前一頁和後一頁:“這些記載的都是用香料製作毒藥的方法,撕掉的這一頁應該也是。”
大家沉默良久,最終開口的是衛東:“那就是說,凶手偷偷撕掉了這一頁,然後按照上麵的配方用香料製成了毒藥,在昨天晚上毒死了奚盛楠?
“可是,凶手怎麼下手呢?咱們屋子裡有這麼多人,如果他用熏香的方式來下毒的話,那就把咱們都毒死了,不可能隻毒死一個奚盛楠啊。”
衛東說的很有道理,這件事情的確很難解釋。
秦賜走到奚盛楠遺體的旁邊,掀開布巾又仔細看了看:“按照她毒發的情況,我認為她應該是服用了大量毒藥,隻有毒藥進入體內才會引起這麼嚴重的後果。”
“秦醫生,你的意思是說盛楠吃了毒藥?”陸恒說道,“我們大家吃東西時一直都在一起,她並沒有獨自吃什麼彆的東西啊。”
邵陵:“我們仔細回想一下,不要放過任何一個細節,關於那一套刀具少了兩把刀的事情,就是我們的疏忽造成的。大家都好好想一想,昨天在吃東西或喝水的時候,奚盛楠一直都跟大家在一起嗎?”
就在大家皺著眉頭冥思苦想的時候,麥芃突然說道:“我知道了,也許是那瓶辣醬,昨天好像隻有她一個人吃了辣醬。”
秦賜聽見這話,已經墊著一塊布巾將櫃子裡的那瓶辣醬拿了出來,並打開了扣在上麵的蓋子。
一股辛辣的味道彌漫在了房間裡,杜靈雨走上前來,皺著眉頭仔細聞了聞:“因為辣味的遮掩,那股香味淡了很多,但還是有一點兒的,就是奚姐身上的那股味道。”
麥芃歎了口氣:“我們幾個人裡隻有我和奚姐吃辣的,昨天我因為重感冒所以不敢碰辣椒,所以就隻有她一個人吃了。”
幾位老成員也並非一點辣椒不吃,而是這瓶辣醬上麵貼著標簽上寫著:特辣辣醬,所以令人望而卻步。
秦賜從自己的包裹裡取出一套針來:“這裡麵有專門的試毒針,似乎是這個世界特殊的產物。”
麥芃有些疑惑:“用銀針試毒不是隻能試砒’霜嗎?奚姐中的應該不是砒’霜毒。”
秦賜:“這不是銀針,這些針的顏色和質地都很特彆,應該是特殊的試毒針,我來試一試。”
最終,那根紮進辣醬裡的針,通體變成了烏黑的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