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二十三章(2 / 2)

漁火已歸 沐清雨 8056 字 6個月前

俞火這一口氣提了半天:“你還有完沒完了?難道是我家貓擾民了嗎?”

她發火是意料之中,邢唐以懇求地語氣說:“能麻煩你幫我處理下傷口嗎?”

俞火的目光下意識投向他左臂,才發現白色襯衫上竟有血跡,她眼神一沉:“不會從那天出事就沒處理吧?”

邢唐說:“簡單包了下,但刀口好像又掙開了。”

“你多大的人了,縫了針自己都不知道小心的嗎?”想到自己剛剛還在樓下甩開的手,俞火臉色沉下來,“進來。”

邢唐也不回嘴,趕緊跟著她進屋。

和他那邊的戶型一樣,她住的也是通透的三室兩廳,而除了保留了主臥,她把另外兩個房間打通了,幾十米的空間,擺放著書桌,書架,藥架,甚至是撿藥的小鬥都有。打開藥箱,小針刀、毫針、三棱針、梅花針,一應俱全,器具比一般的中醫堂還齊備。

邢唐看著那一架子的醫學書,為她驚人的量折服。

俞火注意到他一直盯著書架:“也不是所有都看過。但作為一個學醫的人,醫書怎麼可以不全?”說得像是那些書隻是擺擺樣子。

可那些書沒有一本是新的,全部都有被翻閱過的痕跡,有的甚至被看的很舊了。邢唐隨手抽出一本翻開,內頁裡還有批注,那字雖小,卻和藥方上的字跡相同。難怪她小小年紀就醫術了得,除了天賦,更是後天的努力。邢唐看向她的目光,更多了幾分欣賞。

俞火沒注意到他的注視,打開行醫箱時說:“衣服脫了。”

邢唐理所當然地把襯衫脫下來。

俞火一回頭,目光所及是他健康的麥色肌膚和緊實性感的腹肌,才意識到自己的話有歧義。可她是大夫啊,平時對患者都是這麼說話的。對象換成他,怎麼就覺得哪哪不對呢。

俞火目光一閃,隨即垂下了眼眸,沒好氣地說:“誰讓你都脫了?”

邢唐注視她微紅的臉,唇角上揚,“沒事,不冷。”

誰擔心你冷啊?俞火被他的偷壞概念氣的差點沒把行醫箱扔地上。然而,所以的不良情緒在拆開紗布,看到他傷口狀態時消失的無影無蹤。她眉心聚起,“怎麼弄成這樣?”

邢唐還想隱瞞被村民打了一拳的事,隻說:“不小心碰了一下。”

“不小心碰的?”俞火抬頭掃他一眼,諷刺道:“勁挺大,跟拿石頭砸了似的。”

邢唐倒是忘了,她是大夫,一眼就能看出傷口是如何造成的,他默聲。

大款這時已經在邢唐腳邊徘徊半天了,喵喵叫了幾聲後不見有人理它,晃了晃圓潤的小身體,一竄就跳到了邢唐腿上了。邢唐看樣子似乎也是喜歡小動物的,邊用右手撫摸大款邊問:“它叫什麼名字?”

俞火正低頭給他清創,聞言唇角一勾:“大款邢。”

邢唐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麼?”

俞火忍笑改口:“……大款。”

邢唐要笑不笑的:“你怎麼不叫它土豪呢。”

像是嫌他妨礙了她似的,俞火手肘輕輕動了下,示意他轉過頭去,才說:“我還想直接叫它有錢人呢,怕太高調。”

大款……倒像是她會起的名字。邢唐輕笑。

俞火仔細看了看他的刀口:“拆遷的事鬨得那麼大,都不知道安排安保的嗎?你這個總裁當的也是憋屈,連個保鏢都請不起!”

“原本有人跟著,偏偏出事的時候走開了。”

“不會是村民派去整你的吧?”她嘴上說得不中聽,手上的動作卻很溫柔。

隻覺被她手碰過的肌膚像是在燒,邢唐喉結動了動:“是名特警。”

特警?赫饒也是警察。所以,是她派的人吧。

俞火點頭:“特警好,有安全感。”

和他說話時,她的語氣向來不好,但提到警察,她的語氣似乎隱隱有些不對。會是因為赫饒嗎?邢唐心中咯噔一下。如果她是因赫饒而一再回避他,這事就不太好辦了。

俞火沒再說話,清完創後,從行醫箱裡拿出個小瓷瓶,把裡麵的藥塗在傷口上,纏紗布時她問:“刀口長的不太好,你之前沒按時換藥吧?”

邢唐話裡有話地說:“忙起來就忘了,也沒人提醒。”

俞火手頓了一下,等包好了,她正準備剛他兩句,邢唐手機就響了。

他看了眼來電顯示,沒馬上接。俞火以為是自己在場他有所不便,正要起身回避,邢唐搶先一步扣住她手腕阻止,同時接通了電話。

那邊都沒給邢唐說話的機會,就以底氣十足的聲音訓斥道:“你是怎麼做事的?用人都不會了嗎?簽個補償協議還需要你親自到場?現在好了,鬨出那麼大的動靜,我看你怎麼收場?”

邢唐神色不動,語氣卻冷:“我們事前說好的,一生之城這個項目由我全權負責,你不插手。邢總,你隻要說到做到,這個場再難收,都是我的事。”

“你的事?你說倒是輕巧!這是大唐的項目!你要是搞砸了,我看你怎麼向股東交代!你馬上給我從A市回來,過來見我。”那邊說完也不等他答,徑自掛了。

邢唐看了眼俞火,笑的苦澀:“……我父親。”

那邊聲音很大,兩人又離得很近,俞火聽的清清楚楚。敢如此不客氣和他說話,又被他稱邢總的人,除了他父親,不會是彆人。隻是,作為父親,不聽解釋,隻顧責難,連兒子的傷也不過問一句,是不是也過分了?俞火倒是有所耳聞,邢唐和繼母不睦,現在看來,他和父親的關係也不融洽。再想到他的傷,她說:“回去休息吧,黑眼圈再大,也變不成國寶。天大的事,等睡飽了再說。”

她對待長者和孩子溫柔有耐心,她外表看似冷淡,還嘴不饒人,卻特彆容易心軟,甚至是對抵觸的他也一樣,麵對他的傷,就忘了拒絕。這對他而言,是再好不過的事。邢唐聽懂了她言語中的偏袒之意,他鬆開她的手,摸摸她發頂:“聽你的。”又看了眼陽台:“窗簾不用拉得那麼嚴實,我沒有偷窺癖。”

俞火很想打開那隻不安份的手,可他偏偏用的是左手,隻能瞪他一眼,“你管我呢。”

邢唐隻是笑。走到門口時,他看了眼跟在腳邊的大款:“它好像挺喜歡我。”

俞火把對他戀戀不舍的大款抱起來,關門時說:“是個男的,它都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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