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笑非笑的:“不貴不配我。”
“這麼會撩,難怪女兒都那麼大了。乾的也算!”懟完他才點頭,“行啊,但我不保證一定能讓你滿意。到時候邢先生可彆投訴我。”
邢先生?又來了。
“隻要是你親自上手,沒有我不滿意的。”邢唐馬上表決心似地撂下話:“俞大夫在我這,零投訴。”
俞火有點裝不下去了,這才抽出那張片子看了看,和她的診斷一模一樣:“還拍片?不差錢,不怕輻射是嗎?還是不知道我的專業?”
“我以為養幾天能好。”
“患者要都像你這麼扛著,醫院都關門大吉了,還要大夫乾嘛?小病不治,大病難醫的道理不懂?”
邢唐馬上認錯:“我知道錯了,下次一定第一時間彙報病情。”話落,就要來拉俞火的手。
俞火打開他:“再有下次,看我管不管你!”
邢唐笑睨著她:“隻要你肯管,我保證沒下次。”
俞火瞪他一眼:“疼多久了?”
“……差不多一個月?”
“差不多是差多少?”
“一個多月。”
“怎麼引起的?”
“不小心撞了一下?”
“撞的哪兒?”
“鬥櫃棱角。”
俞火皺眉回憶,半晌:“你半夜去我家那天傷的?”
那天他離開時,俞火都發現他走路的姿勢不對了。可他故意撩她,她一慌……讓他鑽了空子。
果然,邢唐湊近了她低語:“就是我第一次吻你那天。”
俞火伸手要推開他,又怕再閃著他的老腰,隻能咬牙切齒地說:“你給我閉嘴。”她忽然想到那天他是回家了的:“不會是鄭雪君裝瘋推的你吧?”
邢唐把那天的情形簡單和她說了下。
堂堂邢總,被父親賞了一巴掌,又為了避免父親受傷,自己傷了腰。俞火能說什麼?想到他硬生生磕到鬥櫃棱角,她手再一次覆到他腰上,“腫了好幾天吧?”語氣徹底緩和下來,心疼不言而喻。
邢唐抓住她的手:“沒事,都好了。”
“那幾天你沒出門,是腰疼得太厲害了?”
“是你拒絕的太狠,傷心了,在家療傷。”
“胡說。”
“真的,隻要你答應,不用治都能好。”她不點頭,總覺得他們這對CP不穩。
“答應什麼答應。”俞火輕輕掙開他的手:“腰治好了再說。還有,治療期間,你給我規矩點。”
“我沒不規矩。”
“不許動手動腳。”
“在家也不行?”
“你還想回家治?沒直接把你收入院,是體諒你日理萬機。”
行吧,後路全被堵死。俞大夫,你真棒。
俞火看看時間:“你下午還有彆的安排嗎?”
“等你下班算嗎?”
“……老主任找我,三點我得過去他辦公室一趟。你要是不急著走,就去診室等我。或者我安排個人先給你做一次治療。這樣你晚上睡覺能舒服點。”
就知道她說明天來推拿是氣話。邢唐盯著她:“我不要彆的大夫,我等你。”
走吧走吧,去診室。
外麵赤小豆和左欲非還在辯。俞火打開門,恰好聽見赤小豆說:“中醫的神奇你領教過嗎?俞火的針刺麻醉術,你見識過嗎?如果不是親眼目睹,我這個學過中醫的人都不敢相信她用一根銀針刺了幾個穴位就可以進行拔牙手術!對於你這種無知者,我真的不想做任何解釋和評價,隻能說嗬嗬了。”
辯論就辯論,人身攻擊就不好了。
眼看著處於下風的左欲非要發飆,俞火截住了他:“醫學發展的終極目的是治病救人,在這一點上中西醫殊途同歸。你們同意我這個觀點嗎?”
兩人同時看向她,又不友好地看了下彼此,點頭。
俞火於是開始給他們調和矛盾:“我們家六代從醫,到我爸爸那一輩,既和我爺爺學了中醫,還研究了西醫。我爸和我說,那是因為我爺爺給人辯證時,病人聽不懂,近而不相信我爺爺的診斷,不肯接受中醫治療。怎麼解決這個問題呢?”
她看了眼左欲非:“我發現你頸椎不好了,讓你來推拿。你覺得我頸椎很好了啊,推什麼拿,騙錢的吧?不相信是吧,去拍個片子,看看是不是第三四節膨出了。很多人並不知道,在做儀器檢查時,是有生命不能承受之副作用的。但不得不說,借助西醫的儀器驗證我們的辨證,有時候比解釋一堆外行人聽不懂的理論體係要有效多了。所以中西醫本就是各有所常,再爭論也爭不出結果。”俞火一歪頭:“你們覺得我說的有道理嗎,中西醫辯友們?”
媽媽,這是什麼神奇的中醫小大夫啊。
左欲非的關注點又變成了:“我頸椎真的不好了嗎?我沒覺得不舒服啊。”
俞火都不用上手,“沒大問題,就是你平時做手術低頭多了。”她看一眼赤小豆:“小豆推拿手法也很好,等會讓她給你按按。”
“我不要!”兩人異口中同聲。
行行行。俞火才對邢唐說:“讓小豆帶你去我診室,我應該……”
邢唐卻怕麻煩赤小豆:“我能找到。治未病中心三樓,309……”
她倒是忘了,有人可是不惜投入大筆資金扶持中醫,怎麼會對中醫的治未病一無所知?他智商一旦上線,反應快得讓人措手不及啊。還……胃病!
俞火微眯眼睛:“我診室在治、未、病中心三樓,哦?”
怎麼會聽不出來她刻意把“治未病”三個字咬得很重。邢唐眼角有笑:“這不剛剛氣氛有點緊張嗎,我隻是想緩解下你的怒氣。好了,快去主任那吧,我回診室等你。”
俞火拿手指點點他:“你給我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