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唐閉了閉眼睛:“這幾天我一直在想,如果那次俞伯父沒有去給我看病,他們就不會搬家,她奶奶也不會出事。他們一家人,現在應該還好好地在一起。或許她和肖礪……也挺好的。至少不會像跟了我這樣,有這麼多的麻煩,吃這麼多苦。”
“好個屁!她要是能愛肖礪,還輪到向你求婚?那個時候你隻是個病人!生病求醫沒有錯!”蕭熠有點生氣他的胡思亂想:“彆不信命,很多事情都是注定的。不是你,也會是彆人!”隻是這話沒辦法對俞火說,隻能她自己想通。
邢唐啞聲:“可她誰都沒有了。”
“就因為她誰都沒有了,你對她來說有多重要,你想過嗎?”赫饒走過來,站在他身後,“她隻有你了。你卻還在說服自己,要放棄她。”
邢唐想起那天她在鄭雪眉那受了委屈,在門外等他,他說:“火火,你有我。”她哭著說:“我隻有你了。”等她疲憊的睡去,還在不安地呢喃,讓他彆走。他當時還承諾:“趕都不走。”
卻在那天,親自把她送回了肖家。怕她看見他難過,又不放心她一個人在家。
是,他在說服自己,放棄。邢唐望向窗外,那雙深邃的眼睛裡,分明有了淚色。
一周後,邢唐才去大唐。麵上看似和以往沒什麼兩樣,依舊是殺伐果斷的邢總,但他明顯比以前更靜更冷了,而西林好幾次去他辦公室,都見他站在落在窗前發呆,叫他幾聲都不應。
這次也一樣,西林不得不提高了音量:“邢總,陳院長來了。”
邢唐終於轉過身來,神色明顯變得緊張起來:“是火火出了什麼事嗎?”
“俞大夫還沒上班。”西林替他問過了,“請陳院長進來嗎?”
邢唐默了半秒,點頭。
陳院長對他和俞火的事多少知道一點,見他不太有精神,既沒安慰,也沒寒暄,隻是遞過來一份名單:“這一批誌願服務隊的報名名單出來了,你看看?”
邢唐是醫院的股東沒錯,但這種事,其實沒必要向他請示。陳院長卻特意跑一趟……邢唐拿起名單,毫不意外地在中醫師一欄裡,看見了俞火的名字。
手不自覺緊了緊,隨即又鬆開。半晌,邢唐放下了名單。
陳院長把他細微的神情變化儘收眼底,“照理說,小俞現在的狀態,是不太適合……”有意替他留人。
邢唐打斷了他,“讓她去吧。”之前都決定讓她去的,現在,更不該攔她。他說:“她既然報了名,就會以最好的狀態麵對。行醫時,她不會逞強。”
這一點,陳院長是相信的。他遲疑了一瞬,終是什麼都沒說。
等辦公室裡隻剩自己,邢唐拿起手機,打開微信,翻看和俞火的聊天記錄。
最後一條還停留在半個月前。從那天他送她去了乾休所,他們一個電話沒打過,一條信息也沒發過。
當天晚上,左欲非找邢唐喝酒,他拒絕道:“我在吃藥,喝不了酒。”
左欲非並不知道他病了:“你怎麼了?”
邢唐答:“胃不舒服,黃藥子給了我個方子,吃著中藥。”
左欲非哦了一聲,“行,我告訴小豆。”
赤小豆轉達給俞火了,她什麼都沒說,更沒給邢唐打電話。
一周後,誌願隊即將出發前往距離G市五千公裡的Y省,進行為期四個月的醫療援助工作。
出發前一晚,俞火回繁華裡收拾行李。
看見她客廳的燈亮了,邢唐倏地坐直了,然後連鞋都沒來得及換,就那麼穿著拖鞋出門了。可當站到她家門口,他又沒勇氣輸密碼開鎖了。他就那麼倚牆站在門外,很久很久。然後像沒來過一樣,悄然離開。
次日清晨,俞火按照計劃時間出發,一開門,就見邢唐站在外麵。柔和的光線裡,他眼神有些疲憊,有些溫柔,說:“我送你。”
俞火的目光停在他臉上,可能是最近都沒休息好,他的眼眶凹的明顯,臉色也不太好,一種苦澀又心疼的感覺從喉嚨直落進心底。
邢唐走過來,從她手裡接過她的行李箱。電梯一路向下,他們看著上麵顯示的樓層數,誰都沒說話。一直到地庫,到機場,一路沉默。
直到院裡的人都到齊了,集體辦好了登機手續,俞火不得不過安檢了,邢唐再也忍不住,把她摟進懷裡,像要把她按進身體裡一樣,緊緊抱住,他說:“好好的。”
俞火胸中一痛,壓抑了一路的情緒幾近失控,眼淚也湧了出來。她沒有伸手擦,怕他發現,一埋頭,把淚蹭到他胸口,用微微嘶啞的聲音說:“你也是。”
最後,俞火掙開他的手,避開他的眼睛,狠下心說:“邢唐,彆等我了。”
這話猶如寒霜落進邢唐的心,猶如鈍刀慢慢劃過,邢唐在視線模糊中說:“……好。”隻要你好好的,要我怎麼樣都行。
作者有話要說: 【話嘮小劇場】
作者:“有小主留言問是不是要昏迷個三年啥的,邢總你怎麼看?”
邢唐:“是要殺了我嗎?”
作者:“可你還是讓火火走了。”
邢唐:“讓她走四個月,是我忍耐的極限。”
作者:“好的,所以沒什麼三年昏迷,五年等待的梗哈,大款都多大了,等不起等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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