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洗完澡從澡堂出來,萩原研二倒是一副心裡一鬆的模樣,而莫名其妙懷著個大秘密的諸伏景光頗有些頭疼。
他需要做什麼嗎?
總不會要他幫研二追陣平吧……
這他可做不來。
總之,先幫研二瞞著吧。
看研二也不想讓陣平知道的樣子啊……
景光:唉,莫名其妙地承受了好多啊(沉思jpg.)
此時的諸伏景光還不知道,日後他的幼馴染同樣會有這麼一遭,而他自己終究也逃不過靈魂深處的吸引。
一直到未來的某一天,作為全寢承受最多秘密的人的諸伏景光,也依然在為了寢室和平兢兢業業地遮遮掩掩呢。
兩人回寢後早早地各自上了床。
而伊達航和降穀零也很快去洗漱了,熄燈,爬上床。
黑漆漆的室內唯一的光源就是窗台那邊的一點微弱光源。
空氣裡安靜得隻有四道不同的呼吸聲和偶爾翻來覆去的聲音。
大概過了半個多小時。
“…………你們睡了嗎?”
伊達航用氣音輕輕問。
“……”
“噗。”
萩原研二沒忍住悶悶地笑出聲。
他同樣壓低聲音用氣音說:“班長你怎麼回事啊班長!”
“啊……我也沒睡。”
諸伏景光的聲音從另一邊傳來,語氣裡還有點無奈。
“呃,都沒睡吧。”
降穀零都沒壓低聲音了。
四個人在黑暗裡也沒辦法看清彼此的表情,但奇怪的就有種麵麵相覷的感覺。
然後伊達航說:“所以……寢室夜談?”
萩原研二:“……班長,你對這個是有什麼執念嗎。”
一直糾結著寢室夜談什麼的,這是什麼必備的團建項目嗎?
諸伏景光:“雖然今天挺累的,但也睡不著呢。”
啊……突然得知了研二和陣平之間奇妙的感情,果然還是有點受刺激呢。
降穀零:“那還不如計劃一下怎麼找到那隻貓的主人……反正都睡不著了,阿嚏!”
金發男生包裹在被子裡揉揉鼻子。
奇怪,怎麼突然有種不太妙的預感。
他悄悄深呼吸一下,在心裡默默計算自己的易感期。
嗯,還有十天左右的樣子。
怎麼現在就感覺有點不對了呢。
“應該……是錯覺吧。”
降穀零不確定地想。
“明天去問問吹石桑吧。”
伊達航補充:“吹石桑畫人物圖像很有一手的,說不定她可以直接把貓主人的畫像做出來的。”
“欸,這樣嗎,那我們運氣還挺好的。”
“這麼一說確實哎,剛好看到過貓主人的目擊者是我們同學,這個同學還剛剛好擅長畫像……”
“啪啦。”
窗戶外突然傳來一聲脆響。
像是有什麼小動物的爪子扒拉了下窗戶鎖似的。
寢室四人一開始沒在意。
然而那響聲逐漸變大,聽起來似乎在離他們越來越近。
窗玻璃上倒映著外麵搖曳的樹影,漆黑的夜色連月光都快要看不見了,可偏偏,下意識望向窗戶的四個alpha都看見了玻璃下隱隱約約亮起的一點幽幽亮光。
伊達航語氣爽朗:“…………大家,這個氣氛很好哎,不如我們來開鬼故事大會吧!”
萩原研二:“不……班長你也太天然了吧!竟然是天然黑嗎!你們不覺得很奇怪嗎,有點瘮得慌啊……”
諸伏景光:“啊啦……我聽說我們這棟宿舍樓後麵空地以前是一片櫻花林,也被用作墳地哎……”
降穀零:“……你們好無聊。”
他們四個互相開著玩笑,可事實上,窗玻璃上的光的確越來越大了,而斷斷續續的響聲也越來越近了。
四個縮在被子裡的準警校生:…………害,害怕?不存在的不存在的。
他們極有默契地閉嘴不說話,一邊用餘光悄悄瞄著玻璃那邊,一邊攥緊床單,甚至被子裡的手已經開始找可以扔出去的東西了。
突然。
一張曝光的人臉憑空出現在窗戶外邊。
那慘白的光從這張臉下巴往上照,隔著朦朦朧朧的玻璃看不清這張臉的模樣,但依稀可以分辨出這家夥心情不怎麼好,背後又是陰森森黑漆漆的樹梢枝丫,光是看一眼都覺得san值狂掉。
“!!!!”
心臟驟停。
四個alpha瞳孔地震。
寢室裡還是靜悄悄的。
他們無聲無息地隔著模糊的玻璃看著玻璃外的“人”,看到那東西似乎在他們寢室裡張望了一下,仿佛在思考著什麼。
四人:……不,他們一點都不想知道這玩意在思考什麼啊!
然而事與願違。
那家夥好像確定了什麼,突然冒出一隻手,就開始“砰砰砰”地拍玻璃。
像極了話本裡索命的惡鬼。
一時間,寢室裡四個男生都一動也不敢動。
誰……誰他媽敢給鬼開窗啊!
最近也不是百鬼夜行的時間啊!
外麵那家夥見敲了半天也沒人來開,停頓了一下。
緊接著,居然敲得更大聲了!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在一連串的拍擊聲中,alpha們心跳越來越快。
除妖師呢!捉鬼師呢!
怎麼還不來收了這個東西啊!
就在他們快要忍不住拿東西砸外麵那玩意時,那家夥發出一道熟悉得過分的聲音——
“彆裝了你們幾個,快給我把窗戶打開啊!”
四人:……………………
你媽的這能不熟悉嗎,這不是今天一天都和他們待在一起的某位omega嗎?!
看看這外麵的天色,想到外麵爬窗的omega,幾個alpha深刻地感到窒息——
某位omega能不能稍微注意一下自己的行為!!!
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