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問題。
鬆田陣平敏銳的直覺這樣告訴他。
他個視線穿過重重疊疊的人群,不斷劃過那人的手和衣服。
他腦海中的警笛大作。
絕對,絕對有問題!
鬆田陣平把視線挪回到眼前還在等著他回答的降穀零身上。
他隻猶豫了一瞬間,然後回答:“我先不去了,我在這邊守著,你快去快回,不要冒險!”
他同樣湊到降穀零耳邊,大聲說。
“咚——”
在他們湊得極近時,兩人的心跳聲某一刻同步了。
緊接著他們同時感受到從指尖到心臟的戰栗,和身體裡靈魂深處的共鳴。
兩個男生或是震驚或是狼狽地對視一眼,然後猛地拉開距離。
“呼——呼——”
降穀零強壓下變得急促的呼吸,他下意識就想到這幾天後頸的不正常發熱。
他感受了一下,覺得自己大概還能撐。
不過……
他的目光落到麵前滿是震驚和茫然的鬆田陣平身上。
他在鬆田陣平開口之前果斷道歉:“不好意思,我易感期好像快來了,剛剛……冒犯了。”
他躲開陣平的目光,在心裡暗暗懊惱自己的狼狽。
鬆田陣平沒來得及多說什麼,他當然發現自己身體的不對勁了,而且這家夥本來就還處在發情期,不過是被超強力的抑製劑給壓下去了罷了。
而不斷和與自己極為匹配的alpha接觸,顯而易見是對自己體內被強行休眠的信息素的一種挑釁。
所有的沉眠便在此刻有了爆發的預兆。
可陣平注意到那邊的銀發男人快要失去蹤跡了。
他根本沒想過自己發情期的影響,直截了當地對降穀零道:“沒事,你先去吧,我去另一邊看看。”
說罷便直接轉身走了。
降穀零滿眼愕然。
就,就這麼走了?
難,難道這家夥一點影響也沒受到?
不……不會吧。
降穀零開始懷疑自己。
高中上的生理衛生課不是說匹配度高的AO會同步產生共鳴反應嗎,而omega的反應來臨時不應該完全沒有力氣甚至當即摔倒在地之類的嗎?
難道……是他搞錯了?
其實他和鬆田陣平的匹配度並不高,隻是單純他喜歡鬆田陣平信息素的味道?
降穀零裂開了。
他才不是會對著彆人信息素味道興奮得搞出易感期的人!!!
百思不得其解的金發alpha將信將疑地轉身,按耐著易感期提前的一點衝動,先去追上了和鬆田陣平方向相反的可疑目標。
“呼——呼——”
鬆田陣平放輕腳步和呼吸,快步跟上那兩個男人,不遠不近地裝作無意地墜在後麵。
他眼前的景色有點發昏和顛倒。
他猛地搖搖腦袋,知道自己發情期又要複發,可他的抑製劑落在換下的衣服裡了。
他深吸一口氣,不管過速的心跳聲,再次忍耐住。
那個男人……絕對見過血。
而且手上大概沾了不少人命。
鬆田陣平表情肅穆,可緋紅的臉頰和濕漉漉的眼睛卻讓這嚴肅變得脆弱可欺。
那個銀發男人同跟班一起走到一個拐角,然後拐過彎去。
鬆田陣平下意識就要跟上去,突然,旁邊的本來敞開著一半的門裡伸出一隻手,猛地把他拽進去。
然而因為無法抑製的發情期導致反應力較平時遲緩很多的陣平,那一刻沒掙脫開。
“嘭。”
房間門在轟鳴的音樂聲中無聲無息地關上。
拐角處——
“大哥?我們在這裡等什麼?”
伏特加摸摸臉上的墨鏡,疑惑地側頭看旁邊臉色冷冰冰的琴酒。
銀發綠眸的男人微微動了動鼻子,聞著空氣中清淺卻極有存在感的味道。
他看了眼伏特加:“你沒聞到?”
聲音沙啞。
伏特加愈發迷惑:“……什麼?”
琴酒微微眯眼。
末了抽出一根煙點燃,咬在唇齒間吸了一口,然後在雲煙吞吐中道:“……有趣。”
下一刻他就摁滅了平日裡最嗜好的香煙,漫不經心地朝伏特加招招手。
“走吧,人已經跑了。”
……啊?
人?
什麼人?
伏特加茫然地跟上琴酒,離開了這家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