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麵無表情坐在原,拳頭卻握得緊。
“……果然還是處理掉比較好吧……”
他開口的聲音沙啞,像是久沒說話一樣。
隔壁那夥在心煩什麼?
這種和另一個完“共感”的感覺真是讓人煩躁啊……
組織擁有代號的成員大部分都是幾乎不受易感期影響的,易感期對於他們來說,都隻是微不足道的一段日期已,甚至多成員壓根不記得自己的易感期是什麼時候。
導致這種狀況有組織訓練的原因,有組織研製的藥物的原因,總之結果是一樣的。
好巧不巧,琴酒這次任務確實就是易感期。
但這沒什麼,他早在多年前就已經視易感期為無物,易感期爆發時端著狙擊槍的手是完不帶抖一下的,這可是組織top級殺手的基本素養。
然這次易感期壞就壞在多帶個人。
琴酒在最初見到岸穀徹時就有種莫名的賞識,許有岸穀徹實力色、性格討喜的原因,但最重要的還是琴酒難得信任一個人。
對於常居高位,身邊隻帶一個伏特加的琴酒來說,“信任”這種東西說起來就十分可笑。
可毋庸置疑,放著一個自己完信任的人在身邊是舒服的事,尤其是對於警惕心極強的琴酒來說。
在琴酒的感知裡,岸穀徹就如同這世界上自己的另一個半身,他可以像信任自己一樣去信任對方——這起來荒唐至極,但事實如此。
琴酒最初隻是記著這點感覺,然後稍微注意點岸穀徹。
他仔細思考一番,還沒待思考結果,就得到朗姆想跟他搶人的消息,且連貝爾摩德想來插一腳。
琴酒冷笑。
琴酒不屑。
琴酒決定,與其把一個和自己極為契合的新人扔給彆人培養,還不如放在自己身邊,剛好伏特加這人雖然忠誠但腦子和身手都實在拿不手(伏特加:???),多培養一個有潛力的搭檔不虧。
以上是琴酒最初的想法。
易感期開始後,琴酒一下就有點煩躁。
岸穀徹那夥和自己的匹配度到底是有多高?!
怎麼“共感”這種組織藥物研究都研究不來的效果可以發生在他們倆之間?!
琴酒察覺到這種共感的第一時間就是想著他和岸穀徹搭檔勢必會更加可怕,之前建立在極高信任度之上加上琴酒自己的實力就已經讓他滿意,現在這突如其來的“共感”要是運用好,這不乾脆是擁有一個□□吧。
沒錯,理智型top殺手就是這麼直接的思想。
但後麵在車上,琴酒開始覺得麻煩。
岸穀徹整天一副笑嘻嘻的模樣,卻沒想到這夥心理活動倒是挺奇奇怪怪的。
雖然大部分時候都是極為平靜無波的,但某奇怪的時刻卻會突然激靈一下,這心裡波動大的時候剛好都非常可疑,要不是琴酒的臥底雷達完不帶響的,且琴酒沒法去懷疑自己的“半身”,他還想著要培養一個搭檔呢,怎麼可能因為一點空穴來風的懷疑動不動就拔槍?
這時的琴酒完沒想自己之前懷疑臥底是什麼反應呢,隻能說雙標就是這麼理直氣壯吧。
車上提到綁架赤司獨子要激靈一下,提到組織控製信息素的藥物要激靈一下,下車時看到目標人物激靈下,然後再去看岸穀徹那張臉上的表情,都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樣。
琴酒冷冷板著臉,心裡越來越煩躁。
以至於一下車就做不大冷靜的行為。
現在待在房間裡坐在板上,琴酒感受著連接著隔壁某個夥的心理活動的“共感”,他能夠感覺到隔壁人的糾結和心煩意亂,帶動得他都弄不清楚自己此刻的煩躁到底是來自誰。
甚至這種“共感”在隨著他易感期的爆發程度忽高忽低。
他有時隻能感覺到岸穀徹一點微弱的情緒,有時能察覺到岸穀徹清晰的心理活動,當然並不是讀心術,隻是更加明顯的情緒波動罷,最嚴重時,他甚至能夠同步感覺到岸穀徹撓撓頭發抓抓臉頰的觸感,就好像有一隻不存在的手在空中觸摸琴酒自己一樣。
這怎麼能忍!
“唔!”
琴酒猛抬手捂住臉,臉色陰沉難看。
他方才突然感覺到一股灼熱的溫度和水流般的觸感潑到自己臉上,大概是隔壁的夥開始洗臉。
嗬。
他心裡冷笑。
他姑且再忍忍,總之他易感期比一般人都要短一點,隻是易感期爆發程度比常人要大一罷。
反正任務還沒正式開始,岸穀徹,你最後不要做一不能忍的事。
琴酒放下手,緩緩閉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