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鬆田陣平也不是脾氣好的人,岸穀徹也隻是表麵愛笑。
工藤優作自認看明白了,便善解人意地起身:“我剛好還有些事沒忙完,岸穀君,我們下次有空再繼續聊?”
“當然,那麼再見,工藤前輩。”
工藤優作一走,現場氣氛就冷凝下來。
“你乾什麼,貝爾摩德。”
岸穀徹表麵上紳士地牽著金發女人的手領她到一邊沙發上落座,隻有他們二人聽得見的聲音裡卻含著顯而易見的不愉快。
貝爾摩德頗感興味地笑著勾了勾自己耳邊的長發,伸出另一隻手想要摸摸年輕人的卷發,卻被後者躲了過去。
她意味深長道:“早就聽說田納西脾氣溫和好相處,現在看來,好像也不是這麼回事?”
岸穀徹不接招:“組織裡有真正好相處的人?”
他還是那樣笑著,笑容裡卻無端帶了點匪氣:“你跑來打亂我的計劃乾什麼,我可不想這清清白白的普通身份和大明星扯上關係。”
貝爾摩德難得眼裡帶上驚喜的情緒。
她上下打量著這俊朗長相修長身材的年輕人。
哦呀——原來不是可愛溫柔的小綿羊啊,是笑麵狐狸嗎?
不會吧,組織裡是有多少人被蒙騙過去了?
不對,如果田納西真要演,也不會輕易在她麵前暴露,她不過就是離人家小男生近了點嘛。
所以是……田納西加入組織這麼些年也沒有一個人去招惹他,以至於這笑麵狐狸的真實內心完全沒暴露過?
哦……卡爾瓦多斯不算,誒~這麼算來招惹田納西的還都是她這一派的?
哎呀呀,該說是琴酒護得牢呢,還是這孩子確實厲害呢~
貝爾摩德笑眯眯地舉起手上:“冤枉啊,我可沒壞心思,隻是……田納西,我大概率會是你未來的長期搭檔哦~我呢,本身就是走偽裝流的,和琴酒的直接莽的殺人風格可不一樣,早晚你的身份都要和我扯上關係的啦~”
她又歪歪頭,抱怨似地小聲道:“再說我也沒想到你和工藤優作在吃飯嘛,我可在旁邊等了好久呢~”
要真是等,何必恰好踩著他們吃完飯準備分彆的時間過來鬨這麼一出,沒點惡趣味岸穀徹都不信。
貝爾摩德當然知道這理由說服不了田納西,她感興趣地看著青年閃著點煩躁的眼神:“你難道不好奇琴酒為什麼將近一年都回不來日本嗎?田納西,我可真好奇是你太愚鈍還是演技太好,這一年裡組織內部對你明裡暗裡的拉攏你一點沒感覺到?”
……啥?
岸穀徹眉頭一皺,心裡懵了一下。
他輕輕嗤笑一聲:“貝爾摩德,你在說些什麼。”
他算是明白了,這位組織高層就是這樣混不正經的性格,可以說是他最不擅長應對的那種人了。
而且……
他忍耐住想要揉鼻子的衝動。
貝爾摩德身上的香水味太濃了!濃到有些刺鼻了,他在這種味道裡渾身不自在,恨不得離這人百八十裡遠才好。
貝爾摩德慣會看人心,她看出田納西對她的排斥也不在意,隻以為是自己的行為真惹惱了這年輕人,還想著這小男生看著年紀小笑得又甜,沒想到脾氣這麼大,多大點事,不就被她搭了搭肩膀,在耳朵邊上吹了下嗎?
果然還是個小男生。
她也不是真要把組織重點培養的她的未來搭檔得罪死,便放緩聲音:“你還真不知道啊……啊啦,就是朗姆一些人看不慣你和琴酒走得太近啦,雖然我也不知道他們在打你什麼主意,不過琴酒是被人陰了,在國外回不來,你嘛,算是羊入虎口?啊啦啦我開玩笑的彆生氣嘛,你來美國的任務可是我特意和組織申請的呢~”
嘛,貝爾摩德當然不會這麼好心,不過是她看了一年的朗姆的笑話,剛好卡爾瓦多斯也難得請求她,她便抱著看熱鬨的心情也去插這麼一腳咯。
就目前看來,這熱鬨還挺有意思的。
“你說你有什麼特彆的讓朗姆鍥而不舍……”
貝爾摩德思索著。
岸穀徹得知了不少消息,便也沒了脾氣。
他這一年沉迷任務,完全沒注意那麼多,什麼朗姆的拉攏,他完全沒察覺到好嗎,那家夥是心機多深,拉攏得多隱晦才能讓他毫無感覺啊……所以他這一年順風順水的做任務也不是巧合?
他就奇怪,琴酒走了,怎麼可能沒不長眼的來他麻煩。
不過,朗姆拉攏他乾嘛。
他身上有什麼值得對方這麼大費周章的東西嗎?
如果算上訓練營時期,卡爾瓦多斯潛伏在朗姆那邊,聽命來招惹他那次,可以說朗姆是從他剛進組織起就盯上他了。
他有什麼特彆的嗎……
岸穀徹心裡有了掂量,語氣好了不少,瞥了沙發上懶洋洋的貝爾摩德一眼。
“沒彆的事我先回房間了,下次你要來,先通知我。”
他忍了忍,又說:“以後做任務彆噴這麼濃的香水味了,也容易暴露。”
說完,他轉身便走。
貝爾摩德聽到他最後一句話,難得懵了一瞬。
什麼香水?
金發女人望著青年的背影,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