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生氣了?”同樣的問題被拋擲到謝予白身上。
“是我哪裡做的不好嗎?”
賀聽枝此刻就像是一隻搖著尾巴的小狗似的,等待著謝予白的,他看起來純情又可憐,賣慘的時候那張臉都是絕頂管用的。
謝予白頓了頓,他因為易感期的到來,格外的敏感……也格外地容易感受到委屈。
謝予白低聲說:“沒有,是我越界了。”
當初是他自以為是地要求賀聽枝做他聯姻的夥伴,但是現在很後悔,本來想著用婚姻慢慢地綁定著他們的關係,現在看來弄巧成拙。
可是賀聽枝偏偏見不得謝予白神傷。
他蹲下身來,身上穿著薄毛衣,屋內的空調溫度開的不高,但是還是在他的臉上悶出來薄薄的汗。
他趴在床前,語調帶著南方的軟意,像是在哄小孩:“我哪裡做的不好嗎?哥哥,沒關係的都可以和我說的,我不會介意。”
“或者最近是有什麼煩惱嗎?”
謝予白冷不丁地想到有煩惱的是你才對吧,他又想起來那天賀聽枝拒絕他告白時候說的有喜歡的對象?是誰?
謝予白灰心喪氣起來,他無端端把自己置於冰冷的水中,讓他渾身發抖,幾乎說不出話來。
“你再——”他頓了頓說不出口來。
賀聽枝安靜地聆聽著對方下一步話語,隻聽得謝予白像是下了某種重大決定似的,難以啟齒:“你再等我一段時間,等我把一切事情都處理完了,我們就離婚?”
離婚?
為什麼?
賀聽枝猛地僵硬起來,他的眼眸盯緊謝予白,確定自己沒有聽錯。
憑什麼?本來以為關係會更近一步?為什麼對方突然提出來這種想法。
“為什麼?和我在一起你不高興嗎?”賀聽枝提出來他的疑惑,帶著難以置信。
為什麼?他哪裡惹他不高興了嗎?
“如果你要是嫌我沒有做到丈夫應該做到的義務的話,那很抱歉,不過我可以學。”賀聽枝麵上流露出來一絲冷靜的鎮定,與往常不一樣,看起來居然有一點……冷酷。
謝予白抿了抿唇,他撇過臉,你在搞什麼……你不是有喜歡的對象了嗎?
而且他當初提出來的隻是一個結婚合約,完全可以終止,對方自從結婚以來心情就低沉的要命,明顯是不滿意。
“我們現在也不是正常的婚姻對象關係。”謝予白試圖讓自己彆那麼留戀,語氣格外尖銳:“你在想些什麼?我們就算偽裝的再像,帝國生育率那麼高,我們如果沒有孩子的話,會被提出離婚要求的。”
謝予白挑剔看了一眼賀聽枝,“你在想什麼?這可不是過家家,就算當初有合約,但是各方勢力也在盯著我們這段婚姻,沒有想象當中的容易!”
賀聽枝頓了頓,他還沒從謝予白巨大的信息量之中緩過來,他剛剛的冷靜像是軀殼,待在他的臉上。
謝予白感覺頭腦一熱之後,有點諷刺,他看著賀聽枝露出來一絲很陌生的神情,心底突然發慌,又有點亡羊補牢安慰自己:不過如此。
賀聽枝慢慢地理清楚自己的思路,他慢慢地收攏麵孔上過激的表情,他通常在謝予白麵前都裝的很乖,當然希望對方沒有看見他的那副表情。
——防止嚇到對方。
但是不知道對方剛剛有沒有注意到,賀聽枝無從得知,他倉皇而又混亂地收攏自己現在的表情,有些無措瞪大了藍色的眼睛:“你說的是什麼意思?”
“你想要孩子?”
他們現在是和諧而又友好的同居關係,哪怕是睡在同一張床上,彼此也有相應清晰的界限,互相遵守著默認的法則與秩序,從不越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