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倒V】(1 / 2)

“可是不對啊,他們這個時候有什麼辦法呢……”

最為心細的楊溥蹙起了眉,他將天幕目前所展現出來的局勢細細在心中分析。

雖然朝臣的心意在這樣的對比之下肯定屬意郕王,但是孫太後畢竟是太後,是尊長,那位匆促立下的皇太子也確實是正經的皇帝長子,論繼承合法性,不是他們當臣子的可以動搖的。

難道是國有諍臣?在這樣的危機時刻挺身而出,不顧自身,寧可背上犯上的名號,也極力推薦郕王為帝?

那這位諍臣……應該就是先前被天幕特意提到了的,被提拔為兵部尚書的於謙了吧。

做出這樣論斷的楊溥還是保守了,畢竟在轉機到來之前,誰都沒想到文臣集團多年來積攢下來的怒氣與怨氣,竟有如此之深。

天幕繼續說著。

【但是這人選也不是他們想選誰就選誰的,就算不顧尊卑以下議上,朝臣們首先要麵對的甚至不是孫太後本人,而是堡宗絕對的鐵杆——王振一黨。】

是了——突然被點醒的楊溥一驚,他到底還沒有經曆過這種權宦專.政的局麵,此刻才有如撥雲見月,找到了自己忽略的地方。

王振既已誤國,那麼他的同黨必然會死死追隨著堡宗。因為他們知曉,一旦不是堡宗一脈上位,新君一定會對他們展開政治清算。

所以,如果郕王想要上位……

【在這樣的情況下,正統時期文官集團在以宦官為核心,錦衣衛等為輔助的內廷勢力壓製下,所產生的壓抑、憤怒、乃至於仇恨的情緒,借由土木堡之變這樣的國難為出口,爆發出了一種強烈的清洗內廷勢力的政治訴求與潮流。

大明曆史上赫赫有名的左順門事件爆發了。】

——隻能先擊潰這些龐大的,簇擁在孫太後和皇太子身邊的力量。

【八月二十三日,以都察院左都禦史陳鎰為首的言官勢力次第宣劾王振一黨,郕王公事公辦地回複了一句“朝廷自有處置”,隨後成功激起了百官心中多年積攢的怨氣,廷中但聽見痛苦呼號聲一片,“不辨人聲”。

而後郕王府長史儀銘率先膝行向前,想要再度勸諫,卻反被王振同黨錦衣衛指揮同知馬順叱退。

考慮到馬順是王振的同黨,又掌管著錦衣衛這樣的機構,麵對大臣們想要將他貶斥的局麵,他的叱退想必也是相當的囂張跋扈的,這無疑是對文管集團的第二重刺激。

於是,戶科給事中王竑第一個一躍而起,熱血沸騰的青年人振臂一呼,“此奸黨也!”。直直地一拳把馬順打倒了在地,上去扯住他的頭發,死死的咬住了他的肉。

這樣的場麵深深刺激到了大明文臣這幾年來對王振一黨卑躬屈膝的痛苦心理,於是場麵隨之一發而不可收拾。

百官爭相上前捶打馬順,活生生把他打死。隨後又把宦官毛貴、王長隨兩人相繼打死。直到火氣稍稍泄了,才將最後一人王山打到還能留下一口氣,送去淩/遲處死了。】

武將們:……(傻眼)

他們默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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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翼翼地將目光挪移到身旁的文臣身上:不是,你們原來這麼能耐的嗎……

雖然不是在皇帝麵前,但是當著攝政親王的麵,活生生把逆黨錘死?!

大明文臣,恐怖如斯。

而更高一層次的人卻敏銳地捕捉到了天幕話語中的關鍵詞。

“最先想要再度勸諫的,是郕王府的長史?”

這些心眼多多的精明人相互看了幾眼,確認了其他人也是這樣的想法。

——怎麼感覺事情好像有點不對呢?

而朱瞻基看著那個名字,突然間意識到了什麼很有意思的事情。

“儀銘——”他的目光望向了給事中的隊伍中,一個神色也很詫異古怪的年輕人:“朕記得你是儀先生的兒子。”

這個姓氏太罕見了,想不記住都有點困難。

儀智曾是他的老師,結果儀智的兒子後來做了他兒子的長史,那個兒子最後還登上了帝位……

兩代帝師啊,多麼奇妙的巧合。

【在傳統的認知裡麵,景泰在左順門事件中的表現,就仿佛是一個被群臣威逼柔弱可憐又無助的新手藩王:

被群臣當眾打死人給嚇到想要躲起來,多虧於謙站了出來拉住了他的衣服,提醒他要安撫臣子的情緒,他才敢於做出最後的決斷,甚至有說法稱他快把於謙的袖子給拽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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