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2 / 2)

——這還能怪上我?

能征善戰的燕王一時無語,因為自己太強了所以沒考慮到菜雞該如何操作也是他該背的鍋?

行吧……老爹應該隻是受不了了,跟他追追打打好發泄一下。

孝順的燕王閉上了嘴,沒有反駁,直接和親爹玩起了繞圈圈的追逐戰。

【而等到土木堡之變之後,這個問題其實也就不成問題了。

畢竟三大營的精銳都被消滅得差不多了,沒有人還哪來什麼問題啊。

在機動部隊接近損失殆儘,而瓦剌兵鋒逼近京城的時候,於謙臨危受命被景泰任命為兵部尚

書,走馬上任的首要任務就是補充兵員。

於是先是從全國進行征兵,補充完三大營之後,又從中挑選出精銳部隊組建團營。

為了戰時指揮通暢,團營內部構建起的是一種縱向聯係的上下級關係:以兵部尚書或都禦史一人為提督,下設三總兵(由原先三大營的武臣中各自推舉一人),每團再下設都指揮使等職官。

所有的職官聽命於提督,由提督調度,再加之以內臣監督,其指揮效率得到了大大提高。

而這正是團營製的雛形。】

“這……”

朱元璋知道了那時人口中未能如祖宗之舊的意思是什麼了:老朱早在洪武十三年的時候,就定下過兵部和五軍都督府共掌兵權的規製。

按照常理,兵部應該隻能有調兵之令而不能有統兵之權的。

結果這玄孫相當於是把全部的軍權都交給了這於謙一人手中。

“家門不幸啊!”

他停下了追逐朱棣的腳步,接著恨恨罵一句堡宗。

畢竟是應急戰時之舉。若不是這敗家子把家底賠了出去,怎麼會出現沒有實戰經驗的兵部尚書不得不總攬兵權的情況。

【等到景泰二年的時候,由於前麵我們提到過的朱祁鈺富國強兵的主張,於謙召集兵部、五軍都督府、總兵官等人,經過討論之後提出了京營改革方針,要求徹底實行團營製,並最終得到了景泰的支持。

改革的方向主要是將原本互不乾涉的三大營之中的精銳整合成一支綜合性的隊伍,使得兵將相知,各兵種之間得以配合默契。

同時,在總結了與瓦剌作戰的經驗之後,於謙對於整體的作戰流程也進行了規劃:要求先用火器給予敵人痛擊,在打垮對麵軍陣之後再利用騎兵和步兵組成的各種戰陣與敵方交戰。總體而言提高了對火器的重視程度。

此外,就是提高了對日常訓練的要求。除了常規的弓馬武藝演習以外,還增加了實戰性訓練,提高了整體官兵的素質。

整個團營製等到景泰三年的時候又加以完善,規定了各級軍官軍伴的數目,用以限製私役軍士的發生。】

朱祁鈺:感謝後世人送來的抄作業大禮包。

雖然沒有具體到細節,但是景泰君臣又不是那種隻能靠彆人給喂飯的類型。於是他們抄的心情愉悅,一邊跟著羅列大綱,一邊順帶著就探討起幾句細節上的事宜來了。

然後原本美滋滋地速記大綱的景泰就聽到天幕話題又轉了個彎。

【哦對,在這裡來聊一聊石亨這個人吧。

在團營製的建立過程中,於謙自然功不可沒。但是石亨,這個大家應該都很熟悉且厭惡唾棄的小人,也確實有所建樹。】

朱祁鈺寫字的手頓住了,他抬頭看著天幕,感覺自己隱約間好像觸碰到了一塊未來變故的碎片,心中隱隱有所明悟。

“石亨……”

武清侯因為不是文臣的緣故,今日沒能擠進來這場君臣的小會。可是同樣意識到微

妙之處的陳循,此刻卻萬分慶幸他沒能到場。

為什麼要罵石亨是個小人?難道隻是因為他曾經棄城而逃?

雖然確實值得人不齒,可是他後來到底戴罪立功。若是僅此一項,應該不至於風評差到如此地步的吧。

——也就是說,石亨未來一定還乾出了更讓後世人痛恨的行徑。

你說巧不巧啊,他們目前已知的,未來會發生的一件大事,叫做上皇複辟。

而石亨是個帶兵的武將。

【石亨雖然人品不行,而且在朱祁鈺重用他之後,堪稱毫無忠誠可言,一手主導並參與進了奪門之變當中,在攫取政治權力之後更是肆無忌憚,反過來無底線地打壓景泰勢力。

但是拋開政治立場和權力欲望,作為一名武將,石亨還是有才能的,要不然也不能被景泰看重:

他早在瓦剌犯邊之前就曾提議過朝廷多加提防,強將練兵。曾在正統年間提出過推舉武職,延納人才,拓寬軍事名額的補充渠道的措施。

後來在團營製形成前期和常態運作之上也有不小功勞,不僅親自操練團營士兵,而且在指揮作戰上也提出了很多具有實用價值的建議。

可以說,和徐有貞一樣,他倆都是標準的有用(能力)垃圾(人品)。

區彆隻在於,景泰從來沒相信過徐有貞,隻是因為他事辦得好所以才讓他得以升上高位。

而對於石亨,雖然景泰也知道他的人品一般,但考慮到中央能用的武官就那麼多,石亨又是因為他才能從罪人翻身回侯爵,之後更是被他提拔到了提督的位置之上。

所以,在景泰八年,朱祁鈺由於病重而無力親身祭祀的時候,他還是選擇相信石亨,認為他已經被綁在了自己的這條船上,將自己的身體狀況告知了對方,讓石亨代他主祭。

這也就成了最後悲劇的源頭。】

天幕上,原本所有的畫麵霎時淡去。

隻有一行潑墨淋漓的行書占據了整個屏幕:

——奪門之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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