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身子不適,我今日告了假,在宮中服侍了半日,方才母妃服了藥睡下,我才出來溜溜彎兒,正好見著你從花事房出來。”趙謹一邊解釋一邊笑,勾著鄭秀的肩膀問道,“你最近儘出妖蛾子,連我都聽說了,怎麼著,忠毅伯府的小廝惹著你了,人快給你捉弄傻了吧?”
以皇帝對鄭秀的關愛程度,怎麼可能沒派人日夜盯著鄭秀,鄭秀讓長安乾的那些事,早有人報到了皇帝跟前,隻是鄭秀這事兒乾得沒頭沒腦,皇帝也沒察覺他是衝著裘家姑娘去的,還當是跟人家一個小廝扛上了,那捉弄人的法子,傷人一千自損八百,蠢透了,逗得皇帝都樂了,也沒阻止,就指著看鄭秀還能乾點啥子傻事兒出來。
鄭秀一撇嘴,道:“你近來很閒麼?”他才不樂意與人說這事兒,隻想自己守著這點兒小心思,至於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他還沒想過,或者說,根本就沒意識到。
“還不樂意說啊。”趙謹也不生氣,仍是好脾氣的笑著,“你是榮國公,與一個小廝計較也太**份了,你若實在想教訓他,我替你想個法子,把人從忠毅伯府要過來,送進你府裡,你愛怎麼收拾就怎麼收拾。”
“不乾你的事。”鄭秀冷冷的瞥他,斜著漂亮的眉眼,看上去又傲又冷。
趙謹最愛他這副模樣,因為鄭秀的麵容還很稚氣,稚氣的五官配上這副神情,會有一種反差的喜感,於是他認輸,道:“行行行,我不管,你自己玩得高興就好。”
鄭秀的臉色這才緩和下來,露出了一絲笑意,道:“我要去給太後請安,一起?”
趙謹已經去過了,不過鄭秀既然說了,他當然不介意再去一次,太後極喜愛鄭秀,每次陪著鄭秀一起去太後宮中,都能和太後在一起待上許久,如果是趙謹一個人去,說上幾句話太後就打發他出來,差彆待遇明顯得讓趙謹都沒力氣抱怨,早習慣了,對於皇帝和太後來說,鄭秀才是親生的,他和其他皇子都是撿來的。好在趙謹天性寬和,換成心胸狹窄的皇子,真能嫉妒鄭秀嫉妒到死。
不過這回趙謹失算了,太後見了鄭秀極是高興,但卻沒有久留趙謹,隻說了幾句話,問了問趙謹最近的課業如何,又提了提趙謹母妃的病情,就道:“儀妃身子不適,你回去照顧她,哀家就不絆著你了,你勸著她多寬寬心,不要勞神,好生養著身子。”
趙謹隻好起身告辭,走時看了鄭秀一眼,心裡明白,太後大概是有話要與鄭秀單獨說。
“我也去瞧瞧儀妃娘娘。”鄭秀卻有些不想與太後說話,跟在趙謹身後想走。
太後輕輕哼了一聲,鄭秀邁出去的腳又縮了回來,低頭看著鞋尖,一副老實相。
“你啊你……”太後笑著指了指鄭秀,“怎麼,如今連哀家的話也不想聽了?”
鄭秀撇了撇嘴角,道:“不過捉弄了個小廝而已,皇舅舅已經念叨得我耳朵起繭子,姑祖母您就饒我一回吧,芝麻大的小事兒,怎能勞您過問。”
太後招手讓他上前幾步,撫了撫他的頭頂,道:“你是哀家一手養大的孩子,是什麼性子哀家最是清楚,若那小廝不是個好的,真得罪了你,你早就將他料理乾淨了,如何會使著這些莫名的法子去捉弄人家。你究竟是什麼心思,便是連哀家也不能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