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這地步,這門親事也就差之**不離十了,太夫人對自己一手教導出來的蘇啟芳是極有信心的,不可能讓沈家不滿意,唯一的問題,就看沈家那兒郎配不配得上自家的孫女了。
隻是不巧的是,沈家三老爺入京述職時,在路上耽擱了些時日,進京時已經是十一月底,轉眼就要翻進十二月,自來十二月裡是不說親的,自然也不能相看,正月是春年,暫且不論,相看的日子就隻能往二月裡排了,這連黃曆都不用翻了,直接訂在了花朝日,再沒有比這更好的日子了。
雖說相看的日子被推遲了,但其實兩家已經暗搓搓的完成了相看,首先是世子蘇伯勤,借著討教學問,見了沈湖幾次。
沈湖就是那位沈家庶子,沈三夫人早年無子,就將沈湖養在了房裡,三年後沈三夫人終於開懷,一舉得子,有了親子也沒將沈湖移走,仍是養在膝下,因一直沒有將沈湖記作嫡子,倒也不妨礙沈三夫人的親子什麼,兼之沈三夫人也不是那等心惡腸母的嫡母,有了親子後也待沈湖如初,故母子關係一直都極好。
這也使得沈湖不似一般人家的庶子那樣總有幾分抬不起頭做人的樣子,恰相反,沈湖被沈三夫人教養得極好,性情寬和,進退有度,又知禮上進,學問也很是紮實,與季家那根獨苗相比,除了容貌隻能說是端正之外,餘者竟是處處皆佳的。
蘇伯勤討教了幾回學問,就對沈湖很是佩服了,回了府中就說了沈湖許多好話,差不多就快要直接改口叫大姐夫了。
至於沈家那邊,也來了人,是沈三夫人的女兒,沈三夫人也是厲害,要麼不生,要生就是一串兒,自打開懷生了兒子之後,接下來竟是以兩年一個的速度,又生了二子二女,這女兒便是她的長女,名喚沈俠蘭,今年十四,正好比蘇啟芳小一歲,性情直爽開朗,她是以季大夫人的侄女的名義,跟著季大夫人到伯府做客的,伯府少不得要喚出年紀相仿的女兒們來作陪。
沈俠蘭特意與蘇啟芳多說了會兒話,也是極滿意的回去對沈三夫人道:“大姨母說的媒,母親可就放心罷,我看那位蘇大姑娘竟是極有母親的品格的,將來若能嫁進來,保管旁人不說你們是婆媳,隻說是母女。”
這話逗得沈三夫人直笑,倒真是放下了大半的心,剩下的,就隻看二月裡的相看,那對小兒女自己滿意不滿意了。
這也是蘇氏有心教導蘇啟芳的原因,基本上伯府和沈家已經有了默契,就差走個過場了,太夫人已經私下裡在替沈啟芳拾掇嫁妝私房,沈家那邊也透過季大夫人的嘴,表示這門親事一成,就會讓沈湖分出去單過,惠安堂不差錢,庶子分家得的家產可以保證讓蘇家女兒過上不愁吃穿的好日子,沈湖自己也是個爭氣,將來少不得能替蘇家女兒掙個誥命,好日子光是用想的也讓人心裡頭歡喜。
沈家這麼給力,伯府當然不能給個次品不是,既然沈湖是要分家單過的,蘇啟芳就必須有成為一個合格主母的能力。這一點,太夫人也私下暗示給蘇啟芳,所以蘇啟芳跑雍容院就跑得更勤了。她不但要學怎麼管理中饋,還要學會官夫人之間要如何交際,如何打點上官下屬的家眷,雖然沈湖還沒有做官,可沈家那麼有信心,那她也得對沈湖有信心才是,早早的學起來,總比臨時抱佛腳還不知道往哪兒抱的強。
蘇氏在蘇啟芳的眼裡,就是最大的一根佛腳,她要是還不知道抱緊了,那就是真心蠢。
此情彼願,自然各生歡喜,越發的親如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