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要說這事,裘怡兩隻眼睛都亮了,啃著點心隻管點頭,嗯嗯嗯長姐你接著說。
裘怫瞪了她一眼,長姐表情那麼嚴肅,幼妹居然還有心思搞怪。裘怡最怵這個二姐,見裘怫一眼瞪來,她連忙灌了一口茶,把點心咽下去,然後規規矩矩的坐好,一本正經的小模樣兒,當真是有點千金閨秀的樣子。
裘慎嚴肅的表情倒是讓她這模樣兒給逗得裂開,忍不住笑了起來,道:“行了,在我這裡就放鬆些,卿卿,你也是,腰背挺得那麼直,你累不累,我這兒又不是許嬤嬤的閨儀堂。”
裘怫對她笑了笑,低頭抿了一口氣茶,道:“長姐,你若要與我說榮國公的事情,我不想聽。”
“可是他……”
裘慎遲疑了一下,話頭就又被裘怫打斷。
“他與我沒有關係,送年禮的事情,也自有母親定奪。”
裘慎見她語氣堅定,是真的不想提榮國公的事情,頓時便語塞。
一看長姐歇菜,裘怡撇撇嘴角,道:“二姐你說這話就沒意思了,有沒有關係的,咱們誰瞧不出榮國公是衝你的麵上的才巴巴的給咱們家送年禮,不然,他榮國公府認得裘家的大門往哪兒開嗎?你說沒關係就沒關係,虧不虧心。”
裘怫一噎,裘怡一番話戳破了她的自欺欺人,手指緊緊捏住茶盞,半晌,才道:“這卻不是我能做主的。”
從謠言傳出來時,她的心裡就不怎麼平靜,不,準確的說,從聽明覺大師講過經之後,她就發現寫再多的“思無邪”都已經不能令她得到安寧。
明覺大師說有情生波瀾,但她從未覺得她對鄭秀有情,可她無法解釋這種不安寧,尤其是謠言傳出的時候,讓她一連好多天心裡都悶悶的。
說實話,裘怫是驚著了,她當然相信鄭秀和皮四之間,絕對沒有什麼,但皮四撞石獅子的行為,讓她仿佛又看到了生母李氏。
那一夜,她做了個夢,夢裡,就是撞石獅子的那一幕,隻是撞的人不是皮四,而是她。驚醒後,就再也睡不著,一直以來心中的不安寧,化為了巨大的恐懼,後來,她每日抄經的時間都延長了一倍,可是依然難以化解這種恐懼,偏偏,她還不能向任何人傾訴。還是靜女發現她夜裡不能安眠,把明覺大師送的那串十八子掛在了床頭上。
說來也怪,那之後,裘怫心裡的恐懼似乎慢慢被化解了。她不是皮四,也不會像皮四那樣,她可以控製自己,縱然有情,也絕不放縱。
再後來,她對外麵的謠言就絲毫不關心了,她知道鄭秀不會有事,因為他是清白的。但她不知道以後會怎麼樣,出了這樣的謠言,鄭秀的親事注定會成為很多人關注的事,聽說皇帝和太後特彆的寵他,一定會替他精挑細選一位名門貴女,無論如何,她也看不到自己的機會在哪裡。
既然尋不到機會,動了的心,萌了的情,又該如何自處。所以她完全不想長姐跟她提這件事,提了,也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