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整齊乾淨的屋子裡,突然被一種名為尷尬的氛圍包裹。
夏冬緊張的注視著她,視線不肯挪開分毫,生怕她做出什麼喪失理智的事情出來。
夏冬著實緊張,心跳都比平時快了一倍。
夜瀾看著他笑,看了一會兒,覺得沒什麼意思,搖著頭站起來:“好了,不逗你了。看把你嚇成什麼樣兒了。真膽小。”
夏冬麵色依然警惕,信一個瘋子的話,他要不是蠢,要不就是也瘋了。
“你為什麼會在這裡?”夏冬沉聲質問,這實在不科學。
夜瀾微挑了下眉,從兜裡拿出一張紙,扔給他。
夏冬將信將疑的彎身撿起,展開一看,神色變幻莫測。
她什麼時候有心臟病了,他怎麼不知道?
他眼眸暗了暗,哼道:“小瞧你了,竟然可以騙過校醫。”
隨即他又急道:“這兒是男生宿舍,你怎麼上來的?”他神情戒備,又補了一步,“你怎麼知道我住這個房間?”
夜瀾嫣然一笑,盤起腿,說:“這還不簡單。我壓著嗓子,宿管就以為我是男生放我進來了。至於怎麼知道你在這裡…這個問題問的好,自然是我一個門一個門敲過來的。”
夏冬:“…”
“軍訓又累又枯燥無趣,為什麼大學會有這樣的要求?”夜瀾著實想不明白,他們又不是當兵,還需每日操練。
夏冬懶得理她,見她好像是正常了,這才拿著水杯回到他的書桌,在椅子上坐下。
夏冬拿起練習冊,看了半個題目,看不下去,轉過頭:“你…”
說了一個你字,又沒了下文。
夜瀾指了指自己的鼻尖:“我…”
“你…”夏冬本想提一下溫陌的,她先前那般喜歡他,為了他可以連命都不要,如今卻一而再再而三的調戲他。他不信她對溫陌放下了,如今這樣,是想引起溫陌的嫉妒?
不可能的,溫陌都不知道她這個人,想要引起他的嫉妒,猶如天方夜譚。
隻是想了想,這話又埋在了心底,沒說出來。
夜瀾托著下巴,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上午太累,中午沒休息,好困。
夏冬見她這樣,頓時眉毛糾結的擰了起來。
夜瀾卻很不見外,徑直走到他床下,都不用走梯子,直接翻身上去,然後把鞋子一甩,躺下了。
夏冬:“…”
她知道客氣兩個字怎麼寫嗎?
不過這樣也好,省得他提心吊膽。
夏冬晃了晃頭,拋去心中雜念,然後繼續做題。
然而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多了個人在旁邊,夏冬莫名有些煩躁,根本看不進題目,更彆說做題了。
他丟掉筆,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以往的那些日子裡,即便班級鬨哄哄的,他依然可以心無旁騖的做題。
現在雖然多了一個人,但很安靜,他應該更容易投入進做題的氛圍裡才對。
夏冬仰頭看著那不知何時從床上伸出來,晾在空中的藕白小腿,心情難以言喻。
他抓了抓頭發,站起身便想出去走走,放空一下。
但是又怕等會兒她睡忘記了,他的舍友回來,看到她在他床上,到時候他真的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夏冬目光幽深,盯著那條腿,暗暗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