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怎麼現在才回來？”烏木幽幽問道。
“出了點事。沒什麼大問題。你怎麼還不睡？”夜瀾進去，反手關門。
烏木從椅子上下來：“我等你啊。”撲進夜瀾懷裡，抱住她的腰，蹭了蹭，鼻子一皺，“姐，你衣服怎麼都濕了？是不是有人欺負你？”
夜瀾推開他：“我進去換身衣服。”
烏木前後腳跟她進了門，把門栓上：“姐，你看得清嗎？我幫你找衣服吧。”
夜瀾背對著他，挑了下眉，哦，他綠色的眼睛夜裡可以視物。
她點點頭：“好啊。”
烏木從櫃裡拿了一套衣服出來，夜瀾摸索著換上，烏木把濕衣服撿起來放在了竹簍裡。
之後爬到床上，扯過毯子蓋住，隻露出一雙眼睛：“姐，你洗的衣服怎麼辦？到時候我們沒衣服換了。”
他們家可買不起衣服穿。
“你睡吧，這事我來想辦法。”夜瀾坐在床邊，頭還有些疼，喉嚨也不太舒服，可能是在水裡泡太久，感冒了。
烏木睜著綠油油的眼睛，就是不肯閉眼。拍了拍床側：“姐，你也睡。”
夜瀾就是不想跟他睡一起，才讓他先睡的，但是小孩那雙眼睛仿佛有洞穿一切的力量。夜瀾想了想，躺了下去。
這家都窮成什麼樣了，她就算想講究也沒法子。
夜瀾一躺下去，小孩就鑽進了夜瀾懷裡，背靠著她，蜷縮成一團，極度沒有安全感。
“姐，以後你去乾活，都帶上我吧。有我在，他們不敢欺負你。”烏木沒有睡意，還很精神。
夜瀾毫不猶豫地拒絕了：“不行。”
烏木有些不忿，音調都上揚了：“為什麼？我已經長大了，我可以保護你。”
夜瀾想到隔壁還躺著原主病重的母親，更加堅定地拒絕：“不行，你得留在家照顧媽媽。”
烏木嘴角撇了撇，有點兒不屑，但沒說反駁的話，怕姐姐生氣。
“快睡吧。”夜瀾手掌貼著他的背，很想把他推開，但是想到原主和弟弟一直都是這麼睡的，強行忍住了這個念頭。
“我現在很精神，不想睡，姐，你困了就自己睡吧。”烏木不知道姐姐今天為什麼沒有抱自己，但他沒有想太多，可能是她累著了。
烏木的眼中的綠光更甚。他知道村裡哪些人最喜歡欺負姐姐。總有一天，他要這些人全部付出代價。
烏木說完這話，夜瀾沒有回應，她閉著眼，腦子裡在分析一些雜亂的記憶。數據出現了錯誤，她現在隻有原主的記憶，劇情卻沒接受到。
過了許久，夜瀾都以為烏木應該睡了的，結果他又開口：“姐，你抱抱我好嗎？你好久沒抱過我了。”
夜瀾貼著他背脊的手一僵，覺得他這句話很奇怪。據原主的記憶，他們姐弟倆昨天還一起睡的。
夜瀾沒接收到劇情，就習慣在身處的環境中抓細節，烏木的話引起了她的注意。
烏木轉了個身，麵對著夜瀾：“姐，你抱抱我吧。”說著，他去拉夜瀾的手。
夜瀾任由他動作，最後手搭在了他身上。
烏木雙手環住夜瀾的腰，然後將頭埋在她懷裡，輕輕地抽泣。
夜瀾下意識拍他的後背。安慰的話她不會說，也不知道他因為什麼哭了，乾脆沉默。
對付小孩，她很沒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