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被人救下。衣服也濕了,頭發也亂了,就連那精修過的山羊胡,也被燒成一撮黑灰。
劫後餘生,臉上幾抹黑痕,眼底滿滿都是恐
懼。
夜瀾眯了一會兒又醒了,力氣也恢複了大半。可還是虛,肚子疼,喉嚨也疼,手也疼。
夜瀾暴躁地罵了一句臟話。
她被鐵柱放在縣衙大門旁的遊廊裡,背靠著廊柱坐在地上,身上還披了一件外袍,似怕她冷著。
縣衙被燒了大半,麵目全非。後院的客房和衙役寢室都付之一炬,今天大家隻能在外頭湊和一宿了。
不過現在是夏天,晚上也不冷,大家隨便躺哪裡都可以。
夜瀾搖搖晃晃的站起來,身上的袍子落了地,突然一隻手橫伸過來,捏住她的後脖子,人也靠了過來,幾乎貼著她的耳朵說:“小妹,你怎麼在這兒?”
夜瀾偏頭,打開他的手,身子往後仰,與他拉開距離。她發現此人比她還要高半個頭,身材壯碩得比兩個她還大,麵相凶惡,尤其是在朦朦朧朧的燈火下,看著更加不像好人了。
是林朗她哥。雖然看著不像好人,但確實是個好人。
就是長得醜了點。夜瀾見多了俊男美女,陡然見到這個長相的,有些嚇一跳。
“大…哥?”夜瀾不太自然的喊道。
“你沒事吧?我聽說牢房裡有個蠢蛋當時憑著一己之力攔著五十多個犯人。我猜他應該被砍死了。不過你沒事就好。你一個女兒家,以後遇到這些事躲遠點,彆讓自己陷入危險之中。衝鋒陷陣有你大哥呢!”
林朗她哥雖然凶,但對妹妹挺溫柔的。
不過你知道你說的那個蠢蛋就是你妹妹嗎?
夜瀾輕輕抿了下唇瓣,無心吐槽。
她疼。
林俊拍了拍夜瀾,可能他們家力氣大是天賦異稟,林朗便是吃得多,力氣大,林俊更甚。
就這麼拍了兩下,直接把夜瀾拍跪了。
她感覺自己再不跪,下一刻就會散架了。
“妹…你沒事吧?”林俊一驚,脫口而出的話說了一半怕彆人發現又被他咽下。
你說呢?
夜瀾幽怨的抬起自己的右手,讓他看看這詭異的指向。
然而粗枝大葉的林俊根本沒看出什麼異樣,但是卻嗅到了她身上的血腥味,大驚:“你受傷了?傷在哪裡?我帶你去看大夫!”
縣衙裡已經請來了幾個大夫,正在幫傷員看傷抓藥。
林俊去拉來一個大夫,指著夜瀾急道:“大
夫大夫,你快幫她看看,她出了好多血!”
大夫一眼看見夜瀾扭曲的手指。
夜瀾舉起手:“大夫,我疼。”
大夫麵不改色,慢條斯理:“手伸出來,先把脈。”
夜瀾:“先正骨不行嗎?”
大夫不接受病人的討價還價,強硬的拿過她的手,先把脈,然後眯了眯眼,麵色越顯古怪。
“大夫,如何啊?很嚴重麼?”林俊急得抓耳撓腮,恨不得親手上陣。
大夫把了三遍,還是不能確定,讓林俊去叫另外三個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