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奇奇怪怪的?是不是在醞釀什麼陰謀?
算了,管他什麼陰謀,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還怕了他不成?
夜瀾進了屋,正好看見江流坐在床邊抬起手臂放在鼻尖使勁兒嗅。
夜瀾突然進來,江流嚇了一跳,做賊心虛一般,趕緊把手放了下來。
末了他想他並未做任何出格的事啊,為何要心虛?他在心虛什麼?
他心虛啥夜瀾也不知道,但是他這兩天都不擦洗,身上味道是很重了。
夜瀾跟他又不熟,幫他擰下毛巾擦下臉就算了,難道還要幫他擦身體?
她又不是變態,也沒有這種特彆的癖好。
但是他們現在同處一室。屋內有些黴味,夜瀾忍了,現在混上血腥味,酸臭味,那味道,真是一波三折。
夜瀾感覺自己有點承受不住了。也不知道他還能否承受?
“能動了?要不給你打點水洗洗?”夜瀾看著僵硬的江流,主動發問打破尷尬的氣氛。
“多謝。”江流略有些矜持的應道。
於是夜瀾又轉身出去,趁著林爹林母在屋子裡交談,輕手輕腳地打了一桶水回屋。
“看得見嗎?要不要點個燈?”現在的百姓家普遍用的是煤油燈,點燃之後,那個煙啊,就跟火災現場一樣。要是熏一晚上,第二天起來整張臉都是黑的。
所以一般家中無事早早就睡了,根本不會點燈。
江流小聲答道:“看得見。”
能看見個大概輪廓。相比起視覺,他的聽覺和嗅覺更出色,即便看不大見,聽覺和嗅覺也能彌補。
而且他也是常年生活在黑暗中的,他對黑暗的適應比夜瀾想象的更厲害一些。
夜瀾把桶放地上,拿盆倒了半盆水,將帕子浸濕,擰乾遞給江流:“你要不要脫衣服的?”
江流正在解衣帶的手陡然頓住。
不脫衣服…怎麼擦洗?
“需要我回避嗎?”夜瀾隨口一問,沒有半點兒要退避的意思。
又不是沒看過,有啥好避的?難道會害羞?
一回生,二回熟嘛!現在害羞,多看幾次就不會了。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江流以為夜瀾會出去,結果她將毛巾搭在木桶上,轉身一屁股就坐在了床上。
江流:“…”
我現在說需要你還會走嗎?
江流默了幾息,夜瀾便等不及開始催促:“脫啊,彆墨跡,待會兒水冷了。”
江流呼出一口氣,開始慢條斯理的解衣帶。
這衣服是林朗的,本來夜瀾是去順了林俊的,但是江流穿太大了,就像小孩偷穿大人的衣服一樣。
夜瀾看著彆扭,就給他換了原主的衣服,畢竟原主很高,衣服款式也是男款,江流穿上還挺合身的。
現在可好,他們不僅是救與被救的關係,還有共穿一身衣裳的交情。
關係太多太近了會不會不太好?以後還怎麼好意思奴役他?
“你可要快點好起來。”江流拿毛巾擦身的時候,夜瀾突然開口這樣說道。
江流下意識哆嗦了一下。不知為何,突然有種“你快點肥起來,我好宰”的荒唐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