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柱道:“林兄沒查過案子,可能不會,沒關係,你隻要跟著我便是了。查案最重要的便是多聽多看,這個多聽呢,指得是多打聽…”
還沒離開縣衙,鐵柱就已經開始巴拉巴拉說一大堆了。
夜瀾聽得不耐煩,便自動開啟了屏蔽。最多隻能看見他的嘴張張合合,總算是清淨了。
這案子交由鐵柱和夜瀾負責,其餘人吃過午飯休息一陣便又投入到縣衙的建設中去。
夜瀾兩人則在外頭下館子,雖然吃得簡單,就是一碗陽春麵,可比那黑暗料理就好太多了。
鐵柱滿足的拍拍肚子,最後搶著付了賬,然後拉著夜瀾來到秀才的住所附近,開始打聽。
秀才是個窮秀才,不說家徒四壁,可也
相差無幾了,與妻房氏成親七載,育有一女,現年五歲半。
房氏被秀才趕走,已經帶著孩子回了娘家。
秀才如今在一個員外老爺家中,給他的孩子們當先生。白日都不在家。
夜瀾和鐵柱翻牆進了秀才的家,裡裡外外看了遍。
他們家真的窮,房上的瓦片碎了,都沒能補。屋中隻有一張床,一張桌椅,還有個書架。衣服隻有兩三套,疊放在床尾,連個衣櫃都沒有。
外麵的院子圈了一塊兒出來,種著菜,廚房裡積了一層灰,缸裡也沒有米。
看起來還有些心酸呢。
“秀才不參加科考麼?怎麼還給人當先生?”夜瀾有些疑惑。算起來九月份便要考科舉了。
這段時間不好好準備,下次可就要再等三年了。
鐵柱道:“他們家都窮成這樣了,不去當先生,豈不要餓死家中?”
夜瀾恍悟,員外之家,開的工資應該挺高的,不然也不會放棄科舉而去教書。
富貴人家都是請先生去家中教學,隻有家境普通的百姓才會送入私塾。私塾的先生薪資肯定比不上私人的。
這秀才生得清秀,又有學問,在員外家中教書,一來二去認識了員外千金也說不定。
攀龍附鳳,拋妻棄子不是不無可能。
不過對於秀才說的鄰居貨郎,也得查查。總不能空穴來風才是。
那貨郎白日出去賣貨,傍晚才歸家。他又是個鰥夫,沒有孩子,獨居在此,鐵柱和夜瀾也隻能守株待兔。
不過也從其他的街坊四鄰裡探聽到了一
些消息。
譬如秀才和妻子感情不合,經常吵架,有時候還會大打出手。彆看秀才斯斯文文的,喝了酒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又凶又惡。
鄰裡聽見動靜去拉架,都被秀才一起打。勸了也沒用,還要被奚落,時間一久便再也無人管這事了。
夜瀾:“家暴啊…”
鐵柱:“知人知麵,不知心啊。看著是一文化人,怎麼還打媳婦兒呢?要是我媳婦兒,那得可勁兒疼才行。”
夜瀾偏頭:“你先找個媳婦兒再說吧。”
鐵柱:“噗…”感覺胸口中了一箭!
他們守在貨郎家門口,暮色將合之際,終於有個漢子挑著擔子回來。
他開門進去,放下擔子返身關門時,鐵柱伸手抵住門,夜瀾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
“官爺?”貨郎瞅見他們的衣服,眼珠子轉了幾轉,“官爺找小人,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