員外家外的牆有點高,鐵柱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翻進去。
“咱們這麼私闖民宅,好麼?”鐵柱惴惴道。
夜瀾輕嗤:“昨日你闖入貨郎家中怎麼想不起自己是私闖民宅?員外家富貴些你就慫了?”
鐵柱連忙撇清:“沒有沒有,隻是怕被發現,到時候不好說話。”
“你小心點不要被發現不就是了。”夜瀾走在前頭,將這裡當成了自家後院,悠閒自在。
鐵柱做賊心虛,四下觀望,怕被發現。
夜瀾恨鐵不成鋼道:“你就不能坦蕩些?有必要這麼猥瑣嗎?你要時刻記得你的身份,不要做出有辱這套衣服的行為來好嗎。”
鐵柱冤得慌,他也不是故意的啊,“地形不熟,心裡沒底。”
夜瀾送他白眼:“出息。”她一招手,“跟緊我便是了。”
鐵柱便寸步不離,心驚於她這理直氣壯的姿態。
在彆人家中偷摸行事還能如此理直氣壯,心理素質得有多強悍啊。
再想想她的武藝,又覺得她很有資本。
鐵柱閉緊嘴巴,再不多嘴,隻顧跟緊她便是。
經過七拐八彎的穿行,經過大半個宅子,終於在一處院落停下。
裡頭傳來朗朗書聲,稚聲稚氣,卻又認真。
鐵柱感慨:“這張秀才人品不怎樣,學識倒還真不錯,教書還有模有樣的。”
夜瀾:“凡事不要太早下結論。”小孩子玩性重,他是用什麼方法讓這些孩子聽他的話的?
打一棍子,給個甜棗,跟訓狗似的。
夜瀾爬上牆頭,看著裡頭,一少女拿著根馬鞭在人群中遊走,如誰不聽話便抽上一鞭。兩個小孩還在一邊哭一邊念書呢。
不過張秀才人呢?剛才還在的。
鐵柱也爬了上來,趴在牆頭看見底下這一幕,並未發覺不妥。
“嚴師出高徒。小孩子不聽話,打兩頓就乖了。”他小時候也是被揍大的。
夜瀾冷笑:“打兩頓,不過是看孩子弱小,沒有反抗能力罷了。你讓他打個成年人試試。”
夜瀾並不想置喙這種教育方法,這些都是與她無關的陌生人,她又不是閒得蛋疼給自己找事做。
“張秀才不在這裡,你去找找他去哪兒了,我先回張秀才的家盯著。一炷香後沒看到張秀才,你就去找我。”夜瀾交代完畢,便溜了。
鐵柱一臉懵逼,為什麼不是他回張秀才家盯梢,他對這裡完全陌生啊,被發現了可怎麼辦?
隻是人已經跑沒影了,鐵柱想跟她換也來不及了。
鐵柱給自己掬兩抹同情淚,小心翼翼地在院子周圍搜尋張秀才。
約摸一炷香後,鐵柱並未發現張秀才的蹤跡,便退出宅子,回去張秀才家找夜瀾。
可是她並不在張秀才家外蹲守。
鐵柱這下鬱悶了。
他還能去哪兒找她啊?
鐵柱揉了揉太陽穴,總不能在這乾等著,要
不先去房家查查線索好了。
鐵柱匆匆而來,匆匆而去,沒跟夜瀾碰上。
夜瀾回時找到了張秀才,他躺在血泊之中,肚子被捅了幾刀,已經是出氣多進氣少。
夜瀾留了個記號在張秀才家門口,便去抓人了。
跟張秀才不對付的,除了那貨郎,夜瀾也想不出還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