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瀾腳下一勾,一枚石子,破空而去,“哐”地一聲,正中刀身。
刀從那人手裡飛了出去,在空中翻轉二次,插在地上。刀柄還顫了顫。可見這一擊的威力。
眾人皆朝夜瀾看了過來。
夜瀾撐著一把油紙傘,邁著不疾不徐的步子,如同高傲矜貴的貓咪,從骨子裡透出一股慵懶。
“你是誰?”那人的刀脫手,已經感受過夜瀾的力量,知道她不容小覷,一時有些忌憚。
另外十數黑衣人也是如臨大敵一般警惕著她。
夜瀾的幽幽笑聲伴著雨滴,顯得有幾分詭異:“你要傷我的人,都不知道先打聽打聽我麼?”
江流聽見她的聲音,轉過頭來,艱難地睜開
眼睛。
雨水沿著腦門往下滑落,眼睛被刺激得難以睜開,可聽見熟悉的聲音,江流不得不睜開。
“轟隆——”
雷聲炸開,電光一閃而過。
在這閃現的光亮中,江流看清雨幕的中的人,是他的妻子。
江流心中的憤怒,頃刻被抹去,隨之而來的是濃濃的擔憂。
他擔心夜瀾受傷。
來的是組織裡的首席,樓主座下最厲害的殺手。
在他手裡,江流隻過了不到百招,就落到了他的手裡。
他知道夜瀾比他厲害,但具體有多厲害,他並不知道。對上組織的首席,也不知有沒有勝算。
江流想讓她跑,可這裡這麼多人,她又能跑
到哪兒去?
若是他還能動,就算拚了這條命不要,也要拖住他們的腳步,給她爭取逃跑的時間。
可是,他現在也隻能想想了。
“江流,我來接你回家。”輕描淡寫的語氣,神情倨傲,完全不將這些人放在眼裡。
夜瀾像眾人詮釋了,什麼叫囂張。
那人覺得自己被蔑視了,心裡十分不爽,腳下一跺,身子往後掠去,拔起大刀,轉瞬便迎向夜瀾。
他的攻擊十分淩厲,每一招都是殺招,奪人命門。
也難怪,殺手不用殺人的招式,難道還學人跳舞,使那些華而不實的招?
然而,夜瀾用的也是殺招。她討厭浪費時間,向來都是速戰速決。
和他過了十幾招後,不屑道:“就這點兒功
夫麼?”她看向地上眾人,殘忍一笑,“不如,你們一起上好了。”
眾黑衣人:“…”
看著殘影一般對戰的二人,眾人觀望就夠了。這種級彆的打鬥,他們無從插入。進去說不定就遭到誤傷,直接殞命。
夜瀾的話太過囂張,可他們更加相信自家的首席。
那個男人強大得無法形容。出道至今,無一敗績。
他們不信,一個無名小卒能夠打贏他。
或許是初出茅廬,大言不慚罷了。
一開始,眾人都是這麼想的,直到一炷香後,一個黑影從空而降,摔在他們腳邊,他們才心生恐懼。
倒在地上的,是他們的首席。
他一動不動,生死未知。
地上的雨水,迅速被他身上的血染紅,蔓延開去,與江流身下的血水融為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