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姐,你這邊發生了什麼事?”
沈芸芸剛到京城,在弟弟安排好的地方落腳,聽方許氏說在胭脂齋幫她買東西,安排好後就直接過來了。
店員小青搶在前麵抱怨:“這位娘子你來評評理,方夫人是咱們店裡的常客,要買什麼從來都是拿上就要的人;而這位眼生的婦人,明明不買,卻守在這裡看,方夫人先拿起了胭脂要結賬,她還從中阻撓。”
小青氣呼呼地對著沈詠蘭道:“夫人,你再如此不依不饒,?就要拉你去見官了!”
沈詠蘭盯著比六年前還要嬌豔明媚的沈芸芸,完全呆住了。
如果說六年前沈芸芸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苞,那麼如今的她就像是緩緩開放的牡丹花,美得讓人不敢直視。
沈芸芸看了胭脂一眼,對著小青道:“這個名牌在京城能用嗎?”
小青見了她手心裡的朱紅色名牌,連連點頭,“這是總店店長的名牌,當然能用。”
有了店長給的名牌,在胭脂齋就是最尊貴的客人,不但能購買到限量的珍貴產品,還不用親自到店裡來,每期都有店員把產品送?門供顧客挑選。
沈芸芸對著小青示意方許氏:“?是許姐的結拜妹妹,日後我們姐妹來店裡,都買紅色係的物品,這盒胭脂那位夫人喜歡,就讓給她吧。”
小青見了名牌,隻有點頭巴結的份,很快就回後台取了兩套完整的紅色係產品過來。
方許氏按住沈芸芸要付賬的手:“?托妹子的光,日後能用限量的紅色品,今日的賬就算?謝妹子的。”
沈芸芸拗不過方許氏,隻能被她搶著結了賬。
兩人都沒有在意沈詠蘭,付了賬便攜手離開。小青問沈詠蘭:“夫人,這盒胭脂誠惠一兩銀子。”
沈詠蘭摸錢袋的時候,牙齒咬得死緊,她買這盒昂貴的胭脂,是為了在沈芸芸麵前不丟麵子。但如今這盒胭脂在她眼中,猶如雞肋。
小青把沈詠蘭的表情看在眼裡,愈發認為她是來搗亂的,隻是迫於自己的見官威脅,才不得不買下。
沈詠蘭氣呼呼地從胭脂齋離開,回了沈家同沈璟夫婦商議,薑家說當年沈琦夫妻死後,遺物中有一柄劍不知所蹤。當年料理後事的是沈璟夫妻並沈芸芸姐弟,如果沈詠蘭能找到這柄劍,可以破例讓她做薑學季的平妻。
於是沈芸芸從她正在裝修的火鍋店出來,就見到了等候已久的沈璟一家三口。
“侄女啊,你可算回來了,你伯母在家裡做了一桌子等著你呢。”沈璟對著沈芸芸笑得像朵花似的,眼角起了一堆菊花褶子。
然而沈芸芸想到弟弟調查得有理有據的內容,正是這個佝僂著背的男人,夥同外人,害死了原身的父母,隻為了堂姐一樁虛無縹緲的親事。
曾經,藏在沈璟夫婦背後的承恩公府如泰山壓頂,叫沈芸芸姐弟隻能退避,而現在,他們姐弟靠自己在淮揚一帶站穩了腳步,不但成了靖海侯的左膀右臂,弟弟還因為戰功結實了京城的右提督。
那位可是京中從一品的高官。更叫沈芸芸有所懷疑的是,本來早該起義造反的暴君還沒有現身,那麼這位神秘的當朝新貴,即便不是隱姓埋名的暴君本人,也應當是暴君的心腹。
那麼右提督大人願意配合沈芸芸對付薑家,這動機就很能理解了。暴君本是元後所出,既嫡且長,可由於帝王猜忌,薑家的陷害,不僅母後慘死,外公被圈禁,自己還被迫出逃保命,改頭換麵重回權力中心,首當其衝就是要找薑家複仇。
雖然是引君入甕,但是沈芸芸還是可以趁機發泄一部分對沈璟一家的憤怒。
沈芸芸氣憤道:“你們現在看見?生意做大,想要?回頭幫你們,但是當年我父母雙亡,你們欺淩?姐弟,想謀奪我嫁妝的時候,可曾想過今日?”
沈璟尷尬得不行,他在外麵被小輩說道,隻感覺麵子裡子都落到地上去了。然沈詠蘭還想著自己的平妻之位,主動出來打圓場,“爹爹當年是擔心你們兩個小孩子不知事,怕把叔父留給你們的遺產揮霍掉,所以想幫你們保管。”
沈芸芸不陰不陽地道:“可不是,就是有那人麵獸心的,連遺產都要騙。”
沈詠蘭雖然早已料到沈芸芸態度不會好,但這油鹽不進的樣子,她也沒有彆的辦法,隻能哄道,“一切都過去了,你也快出孝了,京城才是好地方,你們彆繼續在外麵遊蕩了。回到京城,堂姐幫你相看人家,”
沈詠蘭麵不改色地撒謊:“?如今也算是在承恩公府站穩了腳跟,妹妹出嫁,?也能添一份嫁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