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6 章(1 / 2)

每個人都會做夢。

在雨忍村的未來也做了夢。

未來夢到她收集夠一百顆真愛之心, 完成了係統規定的任務, 得以複活,回到了她所在的世界, 看到了在家裡等著她的哥哥。

可是,就在她準備靠近她哥哥的時候,她哥哥消失了,她怎麼都找不到他。

然後, 她難受醒了。

醒來的未來心裡空落落地睜著眼,神色呆呆地看著屋頂, 一時間沒能從那種狀態中醒過神來。

處在失神中的未來,絲毫沒有發現彆人的接近。

“你醒了。”

是鼬。他走到她身邊坐下, 抬起手想要去觸碰她的臉。

在鼬即將碰到她的臉的時候,未來頭一偏躲了過去。

鼬抬起的手懸在半空僵在那裡。

她在抵觸他。

這個認知讓鼬的眼神沉了沉。

未來沒去在意鼬在想些什麼,她將自己的意識從過去的回憶中抽了出來。

隨著意識的回歸,近乎無情的理智再次主宰了未來的身心。

這份無情的理智告訴未來, 她剛清除掉她跟帶土之間的障礙,帶土還沒放棄他想要做的事情。

在這種情況下, 她必須要抓緊時間, 趁著眼下不會出現太大的變動, 好好地完善一下她的思路計劃, 想想要如何做, 怎麼做才能將一切都儘可量地掌控在她的手中,讓未來事件按照她所想的那樣去發展。

不過,在她做這些事之前, 她首先要解決掉眼前這個男人——鼬的事情才行。

不然,如果鼬繼續用這種親近的態度對她的話,一定會徹底激起原主的殘念,成為她前進計劃中的一大障礙。

既是障礙,就要用儘全力去清除,不給障礙從新立起來的機會,將一切可能從根上扼殺,這是未來一貫的行事作風。

短短數秒,未來的腦海中就閃過了好幾種解決障礙的方法。

決定好用哪種方法後,未來若無其事的從床上坐起,將視線放在了鼬的身上。

“鼬,等我洗漱完,我們聊一下吧。”未來說。

未來沒問他為什麼會在帶土的房間,也沒問他,帶土去了哪裡。

“好。”鼬應聲。

未來不再說話,她下床去了浴室。

十分鐘左右,未來從浴室中出來。她走到廚台那裡拿起電水壺,接了一壺水燒上。

燒水的功夫,未來給自己弄了點吃的。等她吃完飯,水也燒開了。她拿出兩隻杯子,沏了兩杯茶水。

然後,未來端著茶水走到吃飯的位置,彎腰將茶水放在了桌子上。

接下來,不等她招呼,鼬就走主動過去,在榻榻米墊上坐了下來。

未來也隨著坐下。

他們倆麵對麵的坐著,誰都沒有先開口說話。但氣氛卻並不尷尬,隻是稍顯沉默。

沉默中,未來端起茶杯輕呷了一口茶水。

將杯子放下時,未來盯著綠色的茶湯,語調輕緩的說:“其實也算不上聊,是我單方麵的想跟你說些話。”

鼬看向她,他的眼底深藏著不易被人察覺的溫柔。

未來看著茶杯,她低垂著的眼瞼遮蓋住了她眼底的沉靜之色。

“真說起來也不是什麼重要的話。但作為從小一起長到大的朋友,我還是想你知道,幾個月前,我跟卡卡西訂婚了。我喜歡他,他也喜歡我。在我沒被你們帶到這裡之前,卡卡西就住在我的家裡,我們處在同居中。”

聽到同居這兩個字,鼬的手驟然緊握,身上的氣息也出現了變化。

仿佛沒感覺到他的變化似的,未來繼續說:“如果不是被你們突然帶到這裡,我想不出三個月,我和卡卡西就會結婚。”

這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也是她計劃中的一部分。

“我這麼說並不是在怪你們把我帶到了這裡。也沒任何彆的意思。我是想你知道,我不可能永遠留在這裡,也不可能跟著你一起滿世界的到處亂跑。卡卡西一定會找到我,把我從這裡,或是你的身邊帶走。而在卡卡西尋找我的這段時間,我也會努力地尋找機會回到木葉,回到卡卡西的身邊。哪怕最終結果是我有可能回不了木葉,我也不會選擇彆的男人。”

最後一句是完全的假話。如果真的出現這樣的情況,卡卡西也有了彆的選擇,她是肯定要換人的。隻不過,她不會把這些告訴鼬。

聰明如鼬,他雖然不知道未來內心真正的想法,他卻知道未來這是在很直白的告訴他,她不會接受他,也是在提醒他,不要再對她做出那麼親近的舉動。

麵對著如此直白的拒絕,鼬目光幽深地看著垂眸不看自己未來,他很想說些什麼,可他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未來的世界,漫長的四年之中,隻有他一個人經曆了那些事情,是他單方麵的對她產生了彆的想法。她什麼都不知道。她對他的記憶還停留在滅族之前的那個傍晚,她笑容燦爛的邀請他去吃團子,他冷漠的拒絕了她。

他離開後,她的表情是怎樣的,他不知道。她的心情是怎樣的,他也從來都沒考慮過。

時隔幾年,再次相見。她一眼就認出他,且對他比以前更好,心裡隻想著幫助他。可他卻因為突然從未來世界歸來,沒能控製住從那個世界帶回來的情感,對她做出了失控的親近之舉。

如今,她所看的就隻有他的怪異行為和難以理解的轉變……

這樣的情況下,要他說什麼?說他從未來世界那幾年中喜歡上了她?在乎她?他不想看到她跟卡卡西在一起?他想改變將來她跟卡卡西結婚的結局?讓她選擇他?跟他在一起?他想擁有她?獨享她的溫柔,獨占她的身心?

突如其來地,這樣的話一旦說出來,她定然會離他更遠吧?

不可言,不可說,甚至任何舉動都不能再做。因為,那樣有可能會傷到她。

將鼬的沉默看在眼中,想起他身上所背負的一切,想到自己要解決原主的殘念,未來用手摩擦著杯身,聲音平緩溫和的又說:“鼬,人生不能重來。我們所能做的就隻有向前看,向前走,記下沿途的風景,為自己的人生留下值得回憶的風景。到老了那一天,一座庭院,一杯清茶,一把搖椅,沐浴在溫暖的陽光之下去回想我們的一生。”

“無論怎樣……鼬,我希望你能幸福。”說完這句,未來便沉默下來。

接下來,未來一邊用手指摩擦著杯身,一邊盯著杯子裡的茶水失神,她就是不抬頭看鼬。

這是將對方完全隔離在自己世界之外,拒絕對方進入自己世界的舉動。

久久……

亦或片刻……

未來感受到了一陣細微地查克拉波動。不用抬眼去看,未來也知道,鼬走了。

又過了大約一分鐘,未來才抬起眼去看對麵,映入她眼中的是那杯冒著熱氣的茶水,它無聲地昭示著鼬曾在這裡的事實。

盯著那杯茶看了會兒,未來端起她手中的茶杯,垂眸喝了一口茶水。

經過這番話,鼬的心裡會有怎樣的感受,未來並不關心。未來隻知道在這種事上她絕對不能心軟。因為,心軟就等於給鼬留有念想,這對鼬而言是種傷害。同時,對她而言也是種麻煩。她的人生已經夠麻煩的了,她不想把它變得更加麻煩。

因此,如果必須要做一個選擇。那麼,毫無疑問的,她的選擇隻會有一個。

讓麻煩去一邊。

鼬的事情暫時告一段落。未來決定在帶土不在的時候,先把與帶土相關的其他計劃實施起來,然後,等帶土回來後,雙管齊下,一舉解決掉帶土身上的所有問題。

至於說她為什麼不找帶土,原因很簡單。鼬走後,她熟悉屋子的時候,在她睡覺的枕頭底下看到了帶土留給她的錢,還有書信。

撇開那好多錢不提,信上的大致內容是這裡十分安全,沒有危險,他有事出去了,最多二十天就能回來。他已經安排好人照顧她的飲食起居,那人就在外麵守著,她有什麼需求都可以跟那個人說。如果她不喜歡那個人照顧她,可以讓那個人離開,自己拿錢做她想做的事情。

為了更好的實施自己的計劃,未來沒讓那人照顧她,她打發走那個人,拿著帶土留下來的錢,過起了看似悠閒隨意,實則她每做一件事都是經過計劃的生活。

時光流逝,轉眼過了二十天。

未來的身體都已經全部恢複,計劃也實施的差不多了,隻差一個時機就能達到最終目的,帶土還沒回來。

帶土遲遲不歸,未來也不著急,她每天按時的吃飯,按時的睡覺,日常的出去閒逛,日常的按照她的計劃行事,日常的像個傻子似的披著鬥篷雨衣去樓下,穿過一個拱形通道,來到通道外麵——一個青蛙頭形狀的露天台,坐在台階上看雨。

連著在台階上坐著看了十九天雨的未來,她今天想換個賞雨的地方。

未來走下台階,來到青蛙頭處,站在青蛙頭的後麵,在那想著如果她爬到這個青蛙頭上去看雨的話,她會不會從上麵掉下去。

目測了一下青蛙頭的麵積,未來覺得這種可能性很小。於是,她伸手扶住青蛙頭,想要爬上去。

然而,未來很快就被無情的事實打敗。青蛙頭太高,差不多到她的胸口。以她一米六的身高,想要爬上去真不是件易事。

可是,心勁走到這了,就算明知這是個很難辦到的事,未來也不想放棄。

未來無視第一次的失敗,開始第二次的嘗試。結果——她反反複複地又試了好幾次都沒能爬上去。

這個現實讓未來無可奈何,但未來仍是不想放棄。

人有時候就是這麼的奇怪,做某件事的時候,越是做不到,就越是蠢蠢慾動著想要嘗試。有時候特彆任性的未來就處在這樣一種狀態。

堅持不懈想要爬上去,去觀賞不一樣的動人雨景的未來繼續奮鬥。

五次,八次,十次……

經過近二十次失敗,仍舊沒能爬上去的未來不動了。她呼吸不穩站在那,開始考慮她要不要回到屋子找個東西墊到腳底下爬上去。

未來這麼想的時候,一道毫無情感波動的聲音從她身旁響了起來。

“你在做什麼。”那人問。

“我想站到這上麵看雨。”未來下意識的回。

未來剛說完這句話,她便感覺身體一輕。等她反應過來時,她已經站到了青蛙頭上麵。而她身邊也多了一個身穿紅雲黑袍,有著一雙紫色波浪形紋路眼睛,鼻梁兩側帶著黑色鼻釘、下巴處戴著黑色唇釘、耳朵上釘了一排黑色耳釘的橘發男人。

未來一眼就認出了這個男人。

彌彥——長門。

彌彥——曉組織原來的頭領——一個單純,心有大愛——一心用自己的力量去維護這個世界和平的傻子——關心夥伴——積極向上——渾身上下都充滿正能量的已經死去的男人——如今被好友長門操控的力量/分/身之一

長門,操控彌彥身體的人。

心知肚明他的身份,看事件基本按照她所想的方向在發展的未來,她的表麵卻什麼都看不出來。她收回看向長門的視線,轉過頭看著從天空不斷落下的雨,對他說了聲:“謝謝你。”

以她跟鼬的關係,加上帶土這塊活招牌,她對著突然出現的長門冷靜以對,這是十分正常的表現。

長門沒有出聲,他靜靜地站在那,宛若沒有靈魂的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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