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緩了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我……本王……對你……”
“殿下忘記了,可我沒忘記……”女孩的臉上出現了紅暈,她羞澀地抬眼看了陸無昭一眼,又飛快地挪開,似乎是十分不好意思,“殿下覺得沈蕪此舉不妥,那定是忘了您昨夜……”
她的話說到一半便不說了。
陸無昭被她這說到一半的話弄得一顆心七上八下的。
沈蕪為這一場戲做足了準備。
她下午回了一趟靜熙宮,不僅將昨夜那件重要的衣袍拿了回來,還帶了根很粗的麻繩,都是為陸無昭準備的。
既然他的病好的差不多了,那麼也該償還一下她昨夜受過委屈這一筆債了。
陸無昭一眼便看穿了她的小心思。
他原本還處在無措和慌亂裡,此刻看著這小女子眼珠亂轉,計上心來的模樣,心下稍安。
她還願意花心思做戲,說明她並未十分生氣,隻要她不難過不生氣便好。
此事的確他有錯在先,昨夜定是唐突了眼前這位姑娘,自己做了過分的事,早上又隻字不提,才叫她發了火。
她像那隻小奶貓一樣,看著就是個不吃虧的主,自己的確應該做些什麼叫她消氣。
而且……陸無昭也很想知道,自己昨夜與她發生了什麼。
與她在一起時的回憶,會很珍貴。
他黑暗的人生裡,值得珍藏的記憶實在太少,因此才更加珍惜,自己生命中出現的這麼一個難得值得珍視的人。
陸無昭淡聲問:“沈姑娘想如何?”
陸無昭自己都沒注意,與沈蕪在一起說話做事,不管曾經他如何冷漠地拒絕,帶著棱角的性格去使勁兒刺她,最終都會被她溫柔的笑或是調皮的小心機所化解。
沈蕪跑下了床榻,將繩子拿了過來。
男人的目光微凝。
沈蕪道:“殿下,失禮了。”
說著便要往陸無昭的身上綁。
男人微微蹙眉,輕聲道了一句“放肆”,人卻沒有動,任由她胡鬨。
話很無情,但說起來輕飄飄的沒有力道,一點威懾力都沒有。
沈蕪向來不怕他,她天真又無辜的眼神直勾勾地望過去,,去撓陸無昭的心,“殿下不想知道昨夜的事嗎?我重現給你看呀。”
陸無昭淡淡瞥了那繩子一眼,“昨夜本王用繩子綁著你了?”
“那倒是沒有,隻是殿下你的力道太重了,我沒有那麼大的力氣,隻能委屈你了。”
陸無昭:“……”
他到底做了什麼???
沈蕪將袖子往上挑了挑,露出一段手腕,白皙的皓腕上出現了一圈淺淡的淤青,看上去很是刺眼。
男人瞳孔微縮,他伸手想要觸碰,卻又收回,輕聲問:“這是……本王弄的?”
“嗯。”
“疼,疼嗎?”
沈蕪看著對方自責又心疼的目光,頓時有些不忍心,“還好吧。”
陸無昭沉默了一會,“嗯。”
沈蕪笑了笑,將他兩個手腕都綁好,左右望了望,不知道該栓在哪裡。
昨夜他一隻手攥著她的兩個手腕……
於是沈蕪把栓著兩個手腕的繩子都攥在了手裡,怕握不緊,還在自己的腰上纏了兩圈。
陸無昭看著她將繩索往細腰上纏,她玲瓏有致的身形立刻顯現。
該有的豐腴恰到好處,該細的地方盈盈一握,他喉嚨一陣發緊,深吸了口氣,把頭轉開,看向彆處。
沈蕪回憶了一下昨晚男人的語氣,清了清嗓子,沉聲命令道:“脫掉衣裳。”
陸無昭:“……”
他的冷靜自持和冷漠在這一瞬間土崩瓦解,“你再說一遍。”
低聲的警告昭示著男人壓抑的薄怒,沈蕪歪著頭,“咦,殿下您昨晚就是這樣說的呀。”
陸無昭:“……”
他目光沉沉,像是盯著獵物一樣看著沈蕪。
沈蕪大膽地無辜回望。
男人深吸了一口氣,閉了閉眼,認命道:“綁著,脫不了。”
女孩恍然,“對哦,險些忘了。”
就在陸無昭要鬆一口氣的時候,她整個人爬上了床,人坐到了他的腿上。
陸無昭的太陽穴使勁跳了兩下,心口的鼓動也愈發用力。
他緊握的手用力到幾乎要將身下的被褥攥碎,感受到自己瞬間就要起來的欲念,咬了咬牙,“沈蕪,下去。”
沈蕪大膽地攬住男人的腰,像是勾引一般,人往他身上又靠近了點,唇幾乎要貼而上來,“殿下,您昨夜就是這樣對我的。”
她無聲地注視,與男人愈發幽黑深邃的目光碰撞,毫不退讓。
女子輕淺的呼吸就近在咫尺,陸無昭的身體莫名竄起一股躁動之意。
她的膽子真的很大。
他喉結輕滾,終於沒忍住,被綁在一起的手微微掙脫,將繩扣掙鬆了些,手掌貼上她的腰側,用力將人按進了懷裡。
沈蕪沒留神,抬手一擋,手臂撞上了男人堅硬的胸膛。
她幾乎是趴在男人的懷裡。
腰側的大掌炙熱,他隻是虛浮地貼著,就有叫人無法忽視的存在感。
男人素來冰冷的的眸中似乎染上了些熱烈,他渾身的冷意漸漸褪去,渾身沾上了些叫人欲罷不能的性感。
他的眼神蠱禍到了沈蕪。她從耳根開始發熱,漸漸的,脖頸的皮膚鋪滿了緋紅。
“殿、殿下……”
男人沙啞地:“嗯。”
沈蕪險些咬到舌尖,“您昨晚……就是……”
她一慌張,又用了敬語。
事情似乎開始朝著沈蕪未曾料到的方向發展了。
男人的聲音愈發的啞,手下微微用力,“嗯,然後?”
沈蕪不敢再看他,紅著臉,撐著他的胸口,往後挪了挪。
果然,陵王殿下還是那個充滿危險的男人,不會因為他生病了就會任由她報複
可開弓哪有回頭箭?
她的手指顫顫巍巍地伸向他的領口,然後輕輕撚起,向外扯著。
她心裡很慌,手下便沒有力氣,指尖不經意間擦過陸無昭的心口,他的心跳都停了一拍。
磨人。
陸無昭暗歎了一聲,手掌覆上她的,將自己的衣裳拽了下去。
他兩隻手被綁在一起,衣裳自然沒法徹底褪下,鬆鬆垮垮,還掛在身上。
衣衫淩亂,墨發垂肩,表情雖寡淡,卻看得沈蕪心慌意亂。
沈蕪結結巴巴道:“就,就是這樣……昨晚……我的衣裳……在地上……”
陸無昭的目光逐漸火熱,他直直地盯著女孩紅透了的臉,輕輕“嗯”了聲。
又說了聲“抱歉”。
沈蕪躲閃著眼神,不敢看眼前那具完美的身體,她又問:“殿下,藥呢……”
“藥……”
男人微眯了眸。
幾乎是瞬間,他便對昨夜的事明了。
怪道他送藥過去,被人趕了出來。
原來他編的那些話,她一下就聽出來了是假的,隻怕是他喝醉了酒,將藥的來曆如實告訴了她。
他脫了人家姑娘的衣裳,還給她上藥。
塗藥,在身上……
陸無昭低下了頭,手按在她身後,指尖慢慢摩挲。
有些記憶被喚醒,有些感覺在複蘇。
似乎有火在身邊燃燒,空氣裡的水分都被蒸乾,就連人身體裡的水汽都在逐漸消失,陸無昭覺得很渴,特彆渴。
他再次抬頭,盯著眼前那張嬌豔的紅唇,心底有不知名的情愫在蠢蠢欲動。
他拽住牽連著他的手腕和她的細腰的那根繩子,稍稍用力一拉,沈蕪便被人拽著又往前了幾寸。
她為了穩住身子,不得已扶住了陸無昭裸露在外麵的手臂。觸感硬實,蓄勢待發的力量感十足。
陸無昭專注地盯著她的側臉,低聲問:“然後呢?”
“然、然後?然後……就……上藥……”
“嗯,要繼續?”
“不!不必了!”沈蕪慌亂地搖頭。
“嗯。”
沈蕪低著頭,呼吸急促,她的臉很燙、很紅,她不明白,明明是要懲罰他的,怎的到最後,先遭不住的卻是自己?
可是昨夜的事還有最後一步沒有再現……
她推了推他,沒用什麼力氣就掙脫了他的懷抱。
拿過床尾那件墨綠色的袍子,那件昨天從他這裡穿走的袍子,給陸無昭披了上去。
袍子蓋在身後,他精致的鎖骨和健碩的胸肌仍毫無遮掩。
沈蕪的臉愈來愈熱,不敢再看,她目光躲閃,“殿下,可還能記得?”
“不記得。”
沈蕪羞紅了臉,咬著唇,猶豫了片刻,咬咬牙,再一次主動地慢慢朝他貼近。
這一回陸無昭沒有再躲閃,沒有想要將她推開。
這一回他終於不再冷靜。
昨夜的事瞬間都記了起來,包括她在他懷裡,羞澀哭泣的模樣。
陸無昭眸光暗了下去,又低聲說了一句:“抱歉。”
沈蕪再一次將下巴輕抵在他的肩上,手拽上他的衣袍。
眼裡又蓄了一層水霧。
“殿下,我此刻……仍是在害羞。”
“嗯。”
她委屈道:“你昨晚欺負我。”
陸無昭拉高被子,將她裹了起來,手輕輕貼在她腰側的被子上,還是說:“抱歉。”
好像除了道歉,不知道該說什麼。
有些記憶本不該被忘記,他也不舍得再忘記。
他想,以後不能再喝那麼多了。
兩個人若即若離,虛虛擁抱了片刻。
她察覺到男人收回了手,才撒嬌似的,問了一句:
“殿下,我能不能……能不能不嫁給太子?我不喜歡他。”
男人沉默了好久,終於輕笑了聲。
“嗯,你的婚事,你說了算。”
作者有話要說:阿蕪:失策了,我沒把持住,可惡,我被蠱惑了,這該死的男色!
曖昧期真香啊(我本來想寫殿下被調戲得節節敗退的,結果我也失策了,這該死的男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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