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倩在線卑恭,乖巧有禮,禮賢下士。
清大。
收到回複的蔣旭“操”了一聲,小論文都顧不上看了,就從椅子上跳起來。
“我沒空啊。”蔣旭大叫。
緊接著,在舍友們疑惑的目光的注視下解釋了事情的前因後果,他本來是想出去找兼職的,在求職網上看到林倩的招聘信息覺得有趣,就隨便投了份簡曆過去,哪裡知道,還被選上了,也是,他這麼優秀,哪裡有不被選上的道理,隻是,他前兩天收到通知,已經確定參加他任課副教授的研究小組了啊,潛心做研究,哪裡還有時間做兼職啊。蔣旭反複看著林倩的回複,又跳回去看看前麵她那嗷嗷“哭訴”的內容,霎時間,拒絕的話也說不出口了。
浪子回頭金不換。
他怎麼能去拒絕“打擊”這樣一個努力“改過自新”奮發向上的好學生呢。
再說了,簡曆是他自己要投的,他現在再扯其他有的沒的,也會給清大抹黑啊,而且,還是他未來求職路上的一道抹不去的“恥辱”印。
這種求職者,怕是要進入招聘者的黑名單。
蔣旭想得太多,操的心也多。
魚與熊掌不可兼得,他思來想去思來想去,好半晌,終於將求助的視線投向了宿舍最空的傅從淵身上。
“傅哥,幫幫忙。”
傅從淵冷漠臉。
蔣旭:“傅哥,小弟帶你賺零花錢。”
傅從淵繼續冷漠臉,並對蔣旭扔出一聲嘲諷的哼笑。
“傅哥,傅祖宗——”蔣旭開始惡心地拉長音。
窗外蟬鳴聒噪,傅從淵合上書,嫌棄地睨他一眼:“那就把家教推了。”
靜默數秒。
蔣旭糾糾結結地又選擇了充當老好人,他急急忙忙地伸出爾康手,把手機遞給傅從淵,“不能啊,這可是祖國的花朵,我們既然有能力,就該幫著點祖國的花朵啊。”
“……”
蔣旭什麼都好,就是改不掉這過度心善善於大發慈悲的菩薩心腸的“毛病”。
傅從淵架不住他的嘮叨,繳械投降,答應幫他一回。
“我去試試水,對方要是朽木不可雕也,我寧可緊著點錢包直接辭職。”
蔣旭由於沒占理,隻得點頭哈腰:“應該的應該的。”
見狀,傅從淵翻了個白眼,他從上鋪跳下,換了衣服準備去食堂,走到門口,又折了回來,“工資多少?”
太少了他可不去。
他出馬兼職,要賺也得賺最多。
斑駁的陽光灑在陽台,炙烤著台上的玻璃磚。
蔣旭微怔,趕緊摸出手機看了一眼,“她沒說。”
頓了頓,又飽含歉意地解釋說:“她好像是自己發的招聘,病急亂投醫,估計也沒多少錢給你發工資。”
“……”操。
“要不…”蔣旭終於知道自己爛好心的後果了,然而事已至此,隻能咬著牙厚著臉皮繼續挺下去,“你就當是提前出去實習?”
傅從淵看了他一眼:“我讀的不是師範,謝謝。”
蔣旭:“……”
找家教給自己補習的事兒林倩是偷偷摸摸進行的,在她爸和她媽那兒吃了癟以後,她可不敢太過明目張膽。
爸媽容易腦補太多。
以防萬一,還是不讓他們知道的好。
再說了,這世界上哪裡有那麼多的巧合,她都打聽清楚了,她找的家教老師,姓蔣,叫蔣旭。
林倩和“蔣旭”約好,周末見麵,談談她的基礎以及他的薪資問題。
為此,林倩還特意看了看從小到大自己積攢起來的壓歲錢及零花錢。
扣扣搜搜,應該是夠付對方工資的。
周六下午三點。
王府井附近的某家咖啡廳裡。
林倩早早地就到了。
為了彰顯自己是真的真的“迷途知返”,她還特意紮起了高高的馬尾,穿上了校服校褲。
還背著個米黃的書包,未施粉黛,青春懵懂,渾身上下透著“乖”。
來的可是超級無敵大學霸啊!
稍微有那麼一丁點兒的小緊張。
林倩舔了舔乾澀的唇瓣,將雙手抵在膝蓋上,時不時地看向門口,翹首以盼。
秒針嘀嗒嘀嗒地轉著,離約定時間還有十分鐘。
林倩揉了揉泛酸的脖子,低下頭,給“蔣旭”發微信。
蔣老師,您快到了嗎?
這句話的前麵,是她選的位置的照片。
聊天框裡安靜如雞,“蔣旭”沒有回她。
忽的,椅子拖地發出“吱”地一聲響。
林倩下意識地抬起眼。
目光所及,背光而立的傅從淵眯著眼,他的視線緩緩地從剛傳達進手機裡的消息中移出來,隨即,他又沉著嗓子,懶懶散散地應了聲:“到了。”
林倩呆若木雞。
傅從淵伸出手,很有禮貌地,“你好,我是蔣旭。”
林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