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為了回應顧郡的話,寢室門的門把再次被扭動,拍門聲更為急促。
“喻郗?喻郗,你說句話好不好?”
顧郡手指用力握住門把,手背青筋暴起,嚴防死守不讓門內的男人開門。他眼睛緊緊黏在喻郗身上,不願撕開,慢條斯理地輕笑:“寶貝兒,怎麼又嚇傻了?”
即使是說著最惡俗的話語,顧郡的嗓音依舊優雅冷冽,上位者的從容強大的壓迫感撲麵而來。
喻郗垂眼,緊緊抿唇,沒有接話,頭頂發旋倔犟打著飄。
“嘻嘻沒有搭理他,真乖。”顧郡低頭,獎勵似的親了親喻郗的發旋。
“跟叔叔回去好不好?叔叔會對你好的。”
男人恐怖的威壓讓喻郗喘不過氣,變態一般誘哄的聲音讓人毛骨悚然,後背發汗。
在門內再次傳來楚未著急的問話時,喻郗才勉強穩住情緒,回答:“我沒事,不用擔心我。”
“不說他的名字,是怕被我聽到嗎?”
就算喻郗不說名字,顧郡也能查到所謂喻郗未婚夫的具體信息。
讓顧郡看不過眼的是喻郗對那人的過多維護。
顧郡放開了桎梏喻郗的手,手指輕輕摩挲喻郗的耳垂,低聲:“嘻嘻好在乎他。那就讓他聽聽我們是怎麼zuo-愛的好不好?”
“這條走廊我已經讓助理派人守住,暫時不會有人過來。”
“要不要試一試?”
“做你媽!”喻郗呼吸急了一瞬,他冷聲:“瘋狗,變態!”
“做我?好啊。我是不是瘋狗變態,能不能做得出來這些事,嘻嘻最清楚了。”
兩天不見,狗男人的臉皮日漸增長。
喻郗急促地呼吸了幾下,又慢慢地變得冷靜下來,他倏地抬頭,玩味地笑了。
“那出去做?”
“做給他看……”
兩人的話語重疊在一起,顧郡愕然地停住,低頭看向喻郗。
“你不是要做嗎?出去?”喻郗笑得燦爛,清澈見底的貓兒瞳發亮。
與之前全然不同的反應。顧郡早意識到這裡麵會有坑。
但就算是火坑,他也照跳不誤。
顧郡乾脆:“去。”
不出三分鐘。
寢室門終於可以打開,但楚未站在那,似乎是格格不入的第三者。
他想跟上去,但是卻看見喻郗朝他搖頭。
楚未一向不是會爭辯的性子。他隻能沉默站在原地,遠遠地看著喻郗和另一個男人一起離開。
*
顧郡的車停在不遠處,車門關上的那一刻,助理溜之大吉,跑到一旁安靜地替自家老板把風。
車內隻剩下顧郡和喻郗,顧郡鬆開環抱喻郗的手,喻郗立刻退到車窗旁,手心發汗,眼眶有些紅,罵道:“顧郡,你他媽瘋夠了沒有?”
“我沒瘋。”
“瘋子都他媽說自己不是瘋子,彆得了瘋病亂跑到處咬人了行嗎?”
到處亂咬人?
“所以你把我引出來,是為了門內的另一個人,你的未婚夫?你怕我對付他?”顧郡知道喻郗讓他出來是一個局,但他還是心甘情願跳進了這個局。
結果這個局,是喻郗為另外一個男人做下的。
喻郗冷笑:“是又怎麼樣?我阻止瘋狗亂咬人有錯?”
顧郡咬牙切齒:“喻郗,我真應該c死你。”
什麼紳士風度貴族教養在此時都灰飛煙滅,顧郡說話粗魯得像地痞流氓。
“我就應該在那扇門前,把你……”
——啪!
極其清脆的巴掌聲,空氣帶起一陣風,車窗外樹上聒噪的鳥叫似乎都停止一瞬。
顧郡臉頰被扇至一邊,蒼白的臉頃刻多了紅紅的巴掌印。
“冷靜了嗎?”喻郗眼眶溢滿淚,淚珠滾落,“顧郡,你個混蛋!!”
從冷戰到現在積累的失望、委屈和憤怒全然爆發,喻郗像是找到了情緒缺口,肆無忌憚地發泄幾近崩潰的煩躁情緒。
冷戰的時候又不是他不給台階顧郡下。他給了嗎?他給了,是顧郡自己不要,現在反過來怪他了?
“這些事都是我的錯嗎?顧郡,你為什麼不想想你自己?”
“顧郡,你敢怪我!!”
喻郗發的那些消息是為了氣顧郡,何嘗又不是在給顧郡台階?他性格差勁顧郡知道,也知道他道歉求和好的方式彆扭。
顧郡都知道,但是就是故意不理他的。喻郗才會生氣得把人拉黑刪除。
所以是他的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