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一直是你照顧舞哉,每天八杯水灌下去,這家夥的嘴唇軟得像是你小時候吃的雲片糕。
一眨眼就是十年,你心態還沒扭轉過來呢,根本沒把這孩子當個大人,隻當是被可愛的小動物啄了一下,反倒是舞哉羞得整個人都在發抖,一個勁地往後躲。
你扣住他的腰,免得他摔下去,“不想打我?”
他低著頭不敢看你,過了一會又湊過來想啾你,你止住他的動作,“怎麼這麼黏糊。”
他像是這個時候才發現沒在做夢,連忙把臉埋進你的頸側,聲音打顫,“姬君、姬君……”
又哭了,你有些心疼,把他的臉掰起來,“好了,聽我說,我不是故意不來看你的。”
你把進幻境打boss的大概過程和舞哉說了一下。
不小心進了一個幻境,出來就過了十年,這樣對於普通人而言荒謬且不可思議的事,產屋敷舞哉卻聽得很認真,他沒有對你話產生半點懷疑,迅速地全然接受了你不來見他的理由。
他抓著你的手,滿臉都是心疼,“原來……姬君在外麵受了這樣大的委屈。”
“沒什麼所謂。”
你笑,“最重要的是我們舞哉不要總是以為我會拋棄你。”
他毫無陰霾地笑起來,像是小太陽一樣,“知道姬君不是要拋棄舞哉,舞哉真的好、好……”
話說到一半又開始掉眼淚,這孩子真的是水做的,你趕緊哄他,“要不要去蕩秋千?”
他哭著點頭。
你把他抱到秋千上,教他握好兩邊的繩索,然後一隻手圈著他的腰,一隻手輕輕推起來。
他坐在秋千上,抬頭看你,“姬君。”
“嗯?”
他的腳在半空慢慢晃,“舞哉好喜歡。”
果然還是小孩,有玩具就不哭了,你覺得好笑,“喜歡蕩秋千?”
他搖頭。
你迷惑。
他哭過的眼睛像是小鹿一樣,“好喜歡姬君。”
你感覺心尖尖被人撓了一下,這遊戲的紙片人做得太優秀了吧。
你問他,“想不想飛高一點?彆怕,就是掉下來我也能接住你。”
他點頭,“想。”
你鬆開他,兩隻手放到他背後,沒用多大力氣推他。
他飄起來,慌亂地回頭找你,然後又因為重力回到你身邊。
你止住秋千,“還想玩嗎?”
“想。”
他又抬頭看你,“舞哉想飛得更高。”
“好。”
這孩子膽子越來越大,到後來你看了都害怕,他反而勸你不必擔心。
你們玩了一個下午,直到舞哉該喝藥了,你才止住秋千。
你把他抱起來一看,好家夥,這傻孩子的手心已經被繩索磨得血肉模糊了。
這小子也太能忍了,叫都不叫一聲的!
你趕緊給他治愈,“不疼嗎!受傷了也不說一聲。”
他抱住你,“好喜歡。”
你無語,“以後不許這麼貪玩,聽見沒。”
他搖頭,“舞哉不是貪玩。”
果然小孩不能慣,一慣就立馬學會狡辯頂嘴了!你有點生氣,如果你沒治愈技能,那這家夥的手是不是就廢了!
你把他放到椅子上,“不許狡辯。”
他看著你笑,“舞哉喜歡飛到半空之後,再落到姬君身邊的那一刻。”
他用腦袋蹭你的肚子,“像是姬君手中的風箏,好喜歡。”
“說再多也不能掩飾你貪玩的事實。”
你點他的額頭,“以後不許這樣。”
他一點也不怕你,“姬君會擔心舞哉嗎?會心疼舞哉嗎?”
你懶得和他多說,接過下人端過來的藥,“張嘴。”
他一愣,然後乖乖就著你遞到唇邊的勺子喝藥。
喝完藥,他又粘著你笑,“像是做夢一樣,舞哉好幸福。”
你這會心裡裝著正事呢,敷衍應了幾句,就拿出產屋敷家主送過來的資料看。
他也跟著你一起看,“鬼舞辻,無慘……?”
這段時間你也沒閒著,叫產屋敷家主幫你到處搜集關於無慘的線索,隻可惜找了一個星期了還是一無所獲。
聽見舞哉的話,你問他,“聽過這個人嗎?”
他搖頭,“姬君,姬君找他做什麼呢?”
“有很重要的事。”
既然這小子不知道,你也就不打算告訴他了,他病歪歪的又這麼愛哭,如果告訴他家裡說不定有一隻強大的鬼,怕是會嚇得睡不著覺。
你叮囑他,“如果遇見和他有關的線索,先告訴你父親,離他遠遠的,聽見沒。”
他扯住你的袖子,看著那些厚厚的資料,“姬君很想找到他嗎?”
當然咯,不過你現在轉變了心態,沒再把舞哉當成線索工具人,所以也不打算讓他摻和進這些事,“你彆操心這些,好好養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