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眸,“舞哉知道了。”
這次又是毫無進展,你看完資料,揉了揉有些疲憊的眼睛,低頭一看,舞哉已經睡著了。
他清瘦的臉上還掛著淚痕,不知道為什麼又偷偷哭了。
你把舞哉放到他床上就要走,他立即睜開眼睛扯住你的袖子,“姬君……”
他爬起來抱住你,“舞哉、舞哉長大了,姬君今夜可不可以留在這裡……”
他嗚咽著,“舞哉知道這樣很下賤、舞哉知道自己不知廉恥,可是舞哉害怕……”
你根本不知道他在說啥,怎麼就下賤怎麼就不知廉恥了,這孩子罵起自己來真的是有夠狠的。
你又想到你好不容易把他的肉養回來,他下午卻這麼不愛惜自己,有些生氣地掰開他的手,“好好睡覺。”
他無助又期盼地看著你,那表情好像一個站在懸崖上往下墜落的人,期望你扯他一把。
這小子是有點粘人在身上的,你歎了口氣,“行行行,我在你邊上打個地鋪行了吧。”
他看起來還想說話,你有些煩了,“我很累,能不能睡?”
他見你不高興,連忙乖乖點頭,你滿意了,揉一把他的腦袋,“好了好了,明天再陪你玩。”
這裡本來就是榻榻米房間,睡在地上很舒服,仆人們給你弄好床,你美美開睡。
第二天醒來,你就發現你懷裡多了個人。
你多少有點無語,這也太黏糊了!
好好的床不睡,來你這裡乾什麼,而且被子也不蓋好,感冒了怎麼辦。
你把被子拉好,見他睡得香,沒舍得叫醒他,索性也繼續補覺了。
再醒來已經快要中午了,這還是你來這裡以後第一次睡這麼久,頓覺神清氣爽,很有精神。
你喂舞哉喝完藥以後,又叫了一堆醫師過來幫舞哉看病。
他們都說舞哉這次雖然好了,但是也活不過二十歲巴拉巴拉的,你算了一下,活不過二十歲,那豈不是舞哉隻有幾年好活了?
這孩子也太慘了!你心裡那點氣頓時就消散了,悄咪咪問係統,舞哉還有沒有救。
係統給你彈出一個紅色的彈窗:【是否放棄主線任務:救贖之光?】
你嚇了一大跳,連忙點否,你怎麼可能放棄主線!
難不成救舞哉,你就不能做主線了?
你深深迷惑,開始用你的小腦瓜思考,救舞哉就要放棄主線,這就說明救舞哉和主線是衝突的。
也許救舞哉,你就要去害人,或者你就要把全部的時間都投入在這邊,沒空再去拯救世界。
又或者係統是在用這種方式提醒你,你要去做主線了。
畢竟你在這裡呆了一個星期,級也沒刷,怪也沒打,人更是一個都沒救,現在你的聲望還是慘兮兮的負數。
想到這裡,你感覺就好像有一盆冷水從你頭頂澆下來,叫你如夢方醒。
你到底在乾嘛!不能再這樣下去了,藤原草姬,快快回到主線任務的懷抱!
你回過神,就看見舞哉正在和仆人說待會曬太陽要給你準備些什麼點心。
你喊他:“舞哉啊。”
他看你,笑得像是一隻被寵愛的小貓,“姬君,今天的陽光真好,暖洋洋的……”
你有些不忍心再聽下去,“那個,你先聽我說。”
你把你斬妖除魔的計劃和舞哉巴拉巴拉一頓說,他臉上的笑漸漸消散,“姬君要走了嗎?”
你不敢看他,“是的。”
他問你,“可不可以帶上舞哉?”
怎麼可能啊,這副病歪歪的樣子,一級怪都能把他弄死。
你無奈,隻能承諾,“我每個月回來看你一次,好不好?”
他很乖,沒有再鬨你,隻是可憐巴巴地看著你,“舞哉最多隻有幾十個月了……”
想到這裡,你也有點心軟,他晃著你的袖子,和撒嬌一樣,“七日就來見舞哉一麵好不好,若是間隔再久,舞哉會活不下去的……”
他眼淚巴巴的,你還能怎麼樣,連忙答應,“好好好,那就七天。”
他又笑,“真的嗎?”
你點頭,這孩子可算是抓住你的軟肋了,你就是吃軟不吃硬的人,“真的。”
他鬆開你的袖子,“剛剛姬君說,您的同伴正在家中等您。”
他又撒嬌,“他們與姬君並肩作戰,舞哉很是感激,舞哉知道自己不配,但是身為未婚夫,還是想與他們見上一麵,當麵送上舞哉的謝禮……”
這孩子太乖了!你還以為他會鬨著不讓你走呢,現在不僅不鬨,還這麼替你著想,你都沒有想到要送兄弟們什麼謝禮。
你感動得一塌糊塗,“不許說什麼配不配的,我帶你去見他們就是了!”
他眼睛霎時亮起來,“那請姬君稍等。”
你坐在榻上等,舞哉的表情就像是個準備出征的戰士一樣。
他不斷地換衣服,問你好不好看,又梳頭發,找佩飾,竟然還抹香粉。
你感覺好笑,“乾嘛這麼鄭重。”
他打扮得典雅雋秀,將柔弱的病氣掩蓋下去,“既然是姬君的朋友,初次相見,舞哉自然是要萬分重視,姬君可是等急了?”
你倒是不急,就是他一直問你哪樣更好看,把你整得有點煩。
你張口就來:“我就是怕你太累,他們幾個都臟兮兮的,你沒必要弄這麼嚴謹,隨便穿穿都比他們好看。”
他又笑,“真的嗎?”
你點頭:“真的真的。”
得到你的真誠保證,舞哉可算是弄完了,你帶著他坐上小牛車,快快樂樂地往新手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