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要睡覺,每天都要睡大覺。
醒來以後,你腦子裡就隻有一個想法——你沒睡夠,你要繼續睡。
被窩裡暖乎乎的,可是下麵的枕頭硬邦邦的,你沒睜眼,到處摸了摸,宿儺不在。
?!
這些年隻要你在他懷裡入睡,就必然在他懷裡醒來,這還是他第一次趁你睡覺偷偷溜走,你有點不適應,感覺怪怪的。
你一次性睡太久了,腦袋反而有點鈍鈍的疼,你揉了揉太陽穴,緩了好一會才清醒過來。
房間裡黑漆漆的,你拿出蘋果一邊啃一邊走到門口,外麵傳來說話的聲音。
“受傷了需要休養,如此也好堵住這些信。”
是玉藻前,他的話應該還有前半段,可惜你沒聽見。
所以是哪個受傷了?你剛想出去問,就又聽見裡梅說道:“大人不會同意的。”
嗯?裡梅口中的大人就你一個,他說你不會同意?
他們想乾嘛?
兄弟們竟然趁你睡覺開大會,商量著你不會同意的事,你頓時打消了出去的心思,貼著門支起耳朵悄悄聽。
“那些想要利用大人的人,那些妄想借著大人的慈悲奴役大人的人,就應該通通去死。”
裡梅的語氣一貫是又冷又狠:“殺光他們。”
好家夥,誰想利用你,誰想奴役你?!
你一整個大震驚,難道在你睡覺期間,這個世界上又多刷新出來了這麼牛掰的反派嗎?
你緊緊貼著門聽,可是外麵突然安靜了下來。
怎麼不說話了?你迷惑,下意識更加用力地往外麵靠,然後門突然被拉開,你一下栽進男人懷裡。
軟乎乎香噴噴,焦糖帶點奶,是宿儺。
你習慣性地蹭了蹭他的大胸,你剛剛啃過蘋果,唇上還殘留著汁水,兩麵宿儺像是有點嫌棄,皺著眉擦了一下。
瞧他這副樣子!你故意啃了他一口。
你的口水他反而不擦了,真的是奇奇怪怪,你有點舍不得從他懷裡出去,就探出腦袋看向兄弟們,“說啊,怎麼不說了。”
裡梅低下頭,一副做錯事的樣子,玉藻前拿著扇子朝你笑,“主人,不如在家裡休息幾日吧。”
“啊?”你三兩口把蘋果啃完,又從背包裡掏出來一個,“看著。”
你嗷嗷兩口就把蘋果吃了,“你看,我這麼牛,我需要休息嗎?”
你的啃蘋果大表演好像沒有多麼成功,玉藻前彎起眉眼,裡梅也抬頭看你。
“大人。”
“主人。”
他們異口同聲:“再休息一會吧。”
你還是一次看見他們兩個這麼和諧,有點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兩麵宿儺輕輕揉你的頭發,把你的思緒牽回來。
你抱住宿儺,又看向裡梅,絲毫不掩飾自己偷牆角的事實:“你剛剛不說有人想利用我奴役我嗎。”
你困惑,“有壞人就應該快點打倒呀,怎麼反倒要我休息,而且我已經睡飽了,可以繼續打怪了。”
玉藻前從桌子上拿起一封信,“這些信就如同雪花一樣,源源不斷地飄進主人的窗戶。”
“所以嘞。”
你走過去,也拿起一封信看了看,上麵的內容很正常,就是告訴你怪在哪,要你去打,突出一個莫得感情的派任務工具人口吻。
玉藻前語氣中隱有不悅,“這其中有許多人,他們自身亦是強者,有能力祓除咒靈、斬殺妖怪,可是他們卻將責任都推到主人一個人的肩頭……”
“哦哦,就這事。”小狐狸真是個傻蛋,NPC怎麼可能幫你打怪嘛,那不是搶你人頭了嗎。
你毫不在意,大手一揮,“沒事啊,這些本來就是我該做的。”
你無所謂,可是兄弟們的表情都變得不大好看,尤其是裡梅,一副恨不得殺人的樣子。
你用小腦瓜回想了一下,剛剛裡梅說什麼殺光他們,原來指的是給你派發任務的NPC。
這可不行,“裡梅啊。”
你看他,“你聽話啊,咱現在是天底下最好的好人,可不能做壞事。”
裡梅低著頭,“裡梅知道了。”
你想起他打怪的模樣,有點不放心,這小子哪都好,就是太癲了。
現在世人都把你們四兄弟綁在一塊,如果裡梅殺了一個人,那麼就等於你殺了一個人。
人總是對好人有著更高的要求,對聖人更甚,你一旦和殺人這種事扯上關係,就像純白的紙染上了一點墨,永遠也洗不乾淨了。
你靈機一動,“和我立個束縛。”
裡梅看你,緊緊抿著唇,“既然如此,裡梅也有一個請求。”
哈?孩子長大了,知道和你談條件了,你警惕起來,看著他,“你說。”
“大人要好好休息。”
害,就這啊,你還以為裡梅會說什麼大事呢。
這一個多月,你積壓的負麵情緒全部在打怪殺.戮的過程中發泄完畢了,你也不打算再繼續那樣猛肝。
兄弟們還這麼關心你,你心裡暖洋洋的,“好,沒問題!”
束縛成功立下,你滿意了,也放心了,把宿儺拽到房間裡繼續睡大覺。
你鑽進他懷裡:“你為什麼趁我睡覺偷偷溜走!”
宿儺挑眉看你。
你玩他的手,“你不抱著我,我根本就不舒服!”
兩麵宿儺把你抱緊,“睡。”
這家夥又裝高冷,你氣得啃他下巴,他扣住你的腦袋,像是要親你。
你躲開,朝他笑,“不給你親,誰叫你裝高冷的。”
說完你就枕到他手臂上,“繼續睡大覺!”
他笑,像是這段時間每天被迫給你梳頭按摩養成了習慣,這家夥現在經常揉你的腦袋。
一覺睡醒已經是天亮了,睡覺真的是很治愈的事,在睜開眼睛,看見陽光的那一刻,你好快樂。
兩麵宿儺還抱著你,這家夥睡覺的時候很警惕,你隻要一動他就會醒,隻是懶得睜開眼睛。
你想使壞,故意把他的眼睛撥開,“早上……唔!”
他沒什麼表情地把你扯下去,然後吻你。
這家夥已經好久沒有突然襲擊了,你有點招架不住,這一個月,因為你一直在肝,你們的親親也少得可憐,你想到這裡,又有點心軟。
男朋友每天都餓著肚子,真的是可憐巴巴的,你摟住兩麵宿儺的腰,接吻好舒服。
這家夥親親的時候是閉著眼睛的嗎?你突然好奇這個,然後悄悄咪咪睜開眼睛看。
他那雙小小的眼睛眨也不眨,正直直盯著你看。
這種眼神。
你和它對上視線的那一瞬間,兩麵宿儺停下了。
他把發抖的你抱進懷裡,語氣說不上有多好,“亂看什麼。”
你抖得厲害,根本說不出來話,那種眼神,那種像是要把你吃進肚子裡,連帶著靈魂都嚼碎了咽下去的眼神,那種你無法形容的,從來沒有在任何文字或者電視劇裡見過的眼神。
那種超出生物的範疇的眼神……
你不得不去相信克蘇魯的存在了,這世界上就是有這種力量,叫人隻看了一眼就san值狂掉,就是可以通過短暫的接觸,去瓦解一個人的靈魂。
這樣的人緊緊抱著你,你感覺他身上的香氣也變得好恐怖,人怎麼可能有這麼好聞,這麼複雜的味道?
你想逃,想離他遠遠的。
“嘖。”
兩麵宿儺掰起你的臉,抓著你的手放在他的小眼睛上。
你嚇得一抖,你好怕,眼淚立即掉了下來,嗚咽著想躲。
你以前怎麼會覺得這兩個家夥可愛的,哪裡可愛了,明明就很恐怖啊!!!
他緊緊攥著你的手,帶你摸他的眼睛。
“怕什麼。”
他兩隻小眼睛盯著你,乖乖跟著你的手指轉動。
他說:“你的。”
你的……?
你有點迷茫地看著他,他含住你的手指,牙齒刺破你的肌膚,不痛,有點癢。
他像是七歲的那時候那樣緊緊盯著你,眼神依舊凜冽,滿含攻擊性,隻是裡麵不再有殺意。
他說:[你的。]
你輕輕攪了攪他的舌頭,他毫不在意地任你擺弄。
你另一隻手又摸上他的小眼睛,他也乖乖任你撫弄。
你的。
你把他撲倒,你坐在他的腰上。
你想要他,想在這個人身上打下你的印記。
你咬他,摸他,蹭他,你想做,你扒開他的衣服。
……
你又把衣服給他蓋起來。
救命,這遊戲怎麼回事,能不能搞個現實一點的尺寸,整這麼大,你想咬牙莽一莽都不行。
你怕是永遠沒有夜生活了!
你的傻蛋男朋友還抓著你手問你,“玩夠了?”
玩他個大錘子玩!你真的是無語,你氣得拍他的胸,他一副任家裡的小貓玩鬨撒野的模樣,完全不知道你們剛剛在搞黃色。
嗚嗚嗚,你的夜生活是真的無望了,宿儺這大傻蛋身體很行,腦子卻不行!
你打了他一會,很快又慶幸起來,還好他腦子裡沒有這方麵的知識,不然如果非要和你大和諧,你是真的會嚇死。
你們住在街邊,在床上耽誤了這麼久,外頭的人都已經起來了,人聲鼎沸,很熱鬨。
你走到外麵打算出去打怪。
玉藻前像是在等你,手裡還拿著一套衣服。
“主人可還記得昨日答應裡梅之事?”
玉藻前把衣服遞過來,說什麼就和從前一樣,七天放假一天,放假那一天,你就好好出去玩一玩。
經曆過舞哉,你現在對承諾這檔子事上心的很,也不敢再出爾反爾了,你跑去把巫女服換掉,穿上了玉藻前給的男裝。
這家夥還會幻術,現在在彆人眼裡,你不再是藤姬,而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小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