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是第一次女扮男裝,玉藻前的幻術很成功,你在大街上看小姐姐都會被怒瞪回來。
你趕緊收回目光,跑進首飾店,想賣點東西換錢。
首飾店的老板肥頭大耳的,看起來不太實誠,裝修倒是富麗堂皇,很正規的亞子。
可惜舞子送你的首飾早就被你送完了,你在背包裡翻了又翻,也沒翻出什麼能換錢的東西。
你多少有點窮光蛋那味了,老板見你翻了半天沒翻出來個啥東西,翻了個白眼移開目光。
玉藻前輕輕笑,解下他的玉佩,放到櫃台上,換了一大堆遊戲裡的錢幣回來。
前有三百萬巫女服,後有一大堆錢幣,到底是你養小狐狸,還是小狐狸養你。
你心虛你愧疚,你毫不猶豫地把錢幣揣進背包裡,然後打量起店裡的首飾來。
這裡的首飾都很好看,就是沒什麼特殊效果,老板不愧是生意人,見你有錢了,又滿臉堆笑地走過來,“公子是在挑選送給夫人的禮物嗎。”
你隨意一點腦袋,老板就滔滔不絕地開始介紹,什麼買這個地久天長啦,買那個永不分離啦,你聽了一大堆,有點不好意思,還是買一個吧……
你摳摳索索,挑了一個最便宜的。
老板當時臉色就不太好了,還在和你說,早上那個客人多麼多麼大方,一出手就買了一大堆首飾。
“一開始看見那位客人腦袋上有針線縫合的刺青,我還以為是來搶劫的呢,結果公子你儀表堂堂反而如此小氣真是人不可貌相……”
等等,腦袋上針線縫合的刺青,那不是羂索嗎!
你通過師父的回憶,以及師弟們的描述,知道了羂索可以附身在人身上,唯一的特征就是腦門上有一條縫合線。
這世界竟然這麼小,你和羂索前後腳來了同一家店!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這麼生硬這麼巧,不用說就知道,這肯定是劇情線的指引!
你扯住老板的領子,“那客人去哪了,買了什麼,快說!!!”
老板被你嚇傻了,你沒心思好好說話,拿出箭抵著他的喉嚨,“我就是來搶劫的,快說,那人去哪了,買了什麼!”
在性命威脅之下,老板一股腦全說了,雖然羂索把他摸過的首飾都買了,但是有一件首飾他夫人很喜歡,他舍不得賣掉,就偷偷摸摸掉包了。
你趕緊讓他拿出來。
簪子很漂亮,你讓憨子通過這件首飾殘留的氣息標記了羂索的位置。
地圖上多了一個黃色的點點。
這家夥真的很能跑,現在已經離你十萬八千裡了。
他跑任他跑,你有大憨子,你換回巫女服,立即傳送到了羂索所在的地點,然後又把宿儺呼喚了過來。
眼前的建築雄偉氣派,一看就是個大家族,外邊還帶著結界。
你好歹跟著你師父學了九百年,這種小結界哪能難得住你,你三兩下就將其解開,鑽了進去,庭院的真容展現在你眼前。
大門很高,上麵雕紋精致,一看就是世家大族。
門牌上的字很漂亮,刻著加茂這幾個字。
加茂……
你有點生氣,好啊,原來大名鼎鼎的禦三家之一在這時候就和羂索勾搭上了!
你冷著臉,一腳把眼前的大門踹開。
裡麵的人被突然出現的你嚇了一大跳,紛紛結印,對你怒目而視,“來者何人!”
你懶得和他們廢話,咻咻幾箭把他們射趴下,直奔羂索而去。
很快,你就到了一個和室之外。
羂索現在就在裡麵,離你就隻有一門之隔。
得益於宿儺幫你掩藏了氣息,他好像還沒有發現你已經來了。
他好能跑,這一次一定要一擊致命,不能讓他再跑了。
你深呼吸,緊緊握住弓,有點緊張。
一雙手突然搭上你的的腰。
他另外兩隻手握住你的手,“喜歡用弓。”
你抬頭看,兩麵宿儺帥帥的臉上沒有表情。
他的手搭在你的手上,很暖,他帶著你拉開弓,朝羂索的方向射了一箭。
箭矢在空氣中擦出火焰,穿透大門,你聽見‘呲’的一聲,是弓箭將人釘在牆上的聲音。
裡麵的人頓時混亂起來,“什麼人?!”
草,太帥了!!
你男朋友能抗能打,還會玩弓!
你沒忍住啵了宿儺一口,“嗚嗚嗚好帥!”
他笑,抹了一把被你親過的地方,“學會了?”
你點頭,“他跑不掉了吧?”
兩麵宿儺看你,拽得要命,“我在這裡。”
你瞬間就放心下來,是啊,有宿儺在這裡,羂索怎麼可能跑得掉。
裡麵的人還在叫,眼前的大門古樸而又厚重,你一腳將其踹開。
房間裡坐了一大堆人,個個人模狗樣,好像正在商量醞釀什麼大陰謀的亞子。
這些男人看著你縫在巫女服背後的紫色旗幟,大叫出聲,“藤姬?!”
你冷哼一聲,才懶得和他們廢話,走到羂索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你這位好師兄現在狼狽得不得了,被宿儺一箭釘在牆上,動都動不得。
“藤原草!”
加茂家的人還在叫喚:“你闖進我加茂府中意欲何為?!莫非你想與加茂為敵……”
“煞筆。”
這些嘰嘰歪歪的人真的是煩,你回頭,一箭射向其中一人的膝蓋。
“藤原草!”
最中央的老頭子陰森森的:“你竟敢對加茂家的人動手。”
“動就動了,咋滴。”
你又是一箭,“咋滴?”
“既然如此。”
老頭子站起來,手中結印,像是要說什麼很帥的話。
你一箭射向他的膝蓋,他躲閃的亞子真的很狼狽,“我早就說過的吧,啊?和羂索勾結的全都是我的敵人。”
見你連老頭子都敢打,他們好像急了,紛紛想要攻擊你,宿儺把你拉到身後,問你,“可以殺嗎。”
現在加茂家還是白色的名字,當然是殺不得了。
不能殺,但是能揍啊,宿儺替你擋下所有的攻擊,你就跟射移動靶一樣射他們的膝蓋,一個一個把他們射跪下。
加茂家的男人們個個神色屈辱地跪在地上,嘴裡還說著什麼不乾不淨的話。
說你依靠宿儺,和宿儺勾結,說你不貞潔,說你浪蕩。
他們口中的話,對當時的女人來說,或許是一種很嚴重的打擊,但是對你而言,這些話造不成半點傷害。
談個戀愛怎麼了。
你抱住宿儺的腰,叫他低頭。
他聽話地彎腰,你一口親他臉頰上,狐假虎威的滋味針不戳,你一腳踹倒一個男人。
“我就勾勾搭搭了,我不止勾搭,我還親他,你們能拿我怎樣?”
他們打不過你,罵你你也不在乎,又開始威脅你:“若是叫天下人知道今日之事,若是叫天下人知道藤姬是如此不知廉恥,浪蕩之人……”
是哦,這個人提醒了你,現在加茂家還是白名,你揍他們的事情要是傳出去,你的名聲就完蛋了。
打上門的時候你的確沒考慮這個事,你哪知道在你這麼明確表示了和羂索有深仇大恨,不共戴天以後,加茂家還能和他勾結。
不過打都打了,他們這麼囂張,也不無辜。
你靈機一動,想到一個好主意。
“你們啊,好像還沒搞清楚狀況。”
你把威脅你的人扯到自己邊上,狠狠揍了他一拳:“老娘現在是你草姐姐,不是什麼大聖人藤姬,威脅我有用嗎?啊?好像有點用。”
你笑了笑,“那就這樣叭,待會你草姐姐就和你們加茂家的人立下束縛,你們家的所有人生生世世做我的奴仆,永遠聽我驅使,不能向天下人揭穿我的‘真麵目’。”
“呀。”你鼓掌,“這真是個好主意,就從你開始吧。”
你一個一個立下束縛,大堂裡的人全部都成了你的奴隸,你的附屬品,因為加茂家家主是你的人了,所以加茂家和清水寺一起加入了你的狗狗教。
你指揮他們都跪到一邊,隨口問道,“你們剛剛好像在商量什麼大事,來,說給你們的主人聽聽看。”
這些男人神色屈辱,一五一十地和你交代,原來最近有一些姓氏為【禪院】的咒術師橫空出世,在外麵祓除咒靈,他們使用的咒術可以馴服式神,十分強大。
加茂家的人計劃捉一些禪院家的人回來,試試能不能提取他們的術式。
好家夥,你這是捅了反派窩了嗎,看見彆人有好東西就去搶,就這還禦三家呢?!
而且如果你沒猜錯的話,他們口中姓【禪院】的咒術師,應該就是你新手村的好村民。
這才過了多久,他們就已經把銅幣裡的術式學會了嗎?
這些事情都是玉藻前操心,你都沒怎麼關注過,你打算回去好好問一問,然後順便把村民們也加進你的狗狗教。
家主出去平息被你踹門而引起的風波了,你把這些人通通都打發走,然後走向羂索。
他的本體是一坨大腦,現在估計是寄生到了什麼人身上,長得倒是清秀正經,就是眼神和表情都妖裡妖氣的。
他被箭釘在牆上,已經成了你的囚徒,但是他還在笑,笑得雲淡風輕,笑得有恃無恐。
“初次見麵,你比我想象的更美,呀,師父真是會挑人。”
這是你第一次見這個所謂的師兄,他是你師父傾儘心血教導出來的弟子,他和你師父很像。
在回憶裡,你的師父年輕的時候也是一個風華絕代的和尚。
羂索繼承了你師父說話的語氣、繼承了你師父笑起來舒朗的眉目、唇角的弧度、彎彎的雙眸。
你一巴掌打他臉上,“你笑什麼?”
羂索挨了你的巴掌,神色自若,不見絲毫慌張,“哈,像狗一樣追著我跑,我看傳言有虛,不是我苦苦戀慕師妹,而是師妹癡心與我吧?”
“狗?”
你晃了晃手腕上的鎖鏈,“看得見嗎,嗯?”
這東西一直纏在你的身上。
因為你無罪,所以你感受不到你師父的痛楚,你師父永遠在笑,你很想知道,被天責罰,到底有多痛。
羂索盯著你的手腕,瞳孔放大,不可置信地看著你,臉上終於閃過了一絲恐懼。
你把鎖鏈扣在他脖子上,“你看看你。”
“師兄。”你低頭,看著這個蒼白瘦弱,好像很無辜的男人,“你好像一條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