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就是這樣呐。”她把煙拿回來,重新夾在手裡,“酸甜苦辣什麼都有,偶爾也會被嗆一下。”
“硝子。”你也跟著她笑,“是不是從網上抄來的句子啊?”
“……”家入硝子挑眉,“你怎麼知道的?”
“因為你根本就是在棒讀啊!”
“那兩個家夥非要我來安慰你。”家入硝子把煙掐掉,“這種事我真的不擅長。”
你和她一起坐在沙發上,“硝子,我們晚上不回去了好不好?”
“嗯,想去哪?”
“去做頭發做美甲去美容院。”
“……認真的?”
“嗯,我不想回學校,不想回去。”
“……你這家夥。”
你把硝子扯去美甲,島國的審美就是一整個非主流,你選了一個粉粉的,鑲滿鑽,“到時候五條悟不聽話,我就直接用這個爪子呼他。”
“笑死。”家入硝子挑著色卡,“到時候劃傷了那家夥的臉,先哭的人絕對是你吧。”
“……”想到五條悟那張臉出現一點劃痕的亞子,你就已經受不了了,“嗚嗚,硝子,你說得對,我舍不得呼他。”
你蹭硝子,“硝子陪我嘛,你也做一個粉粉的!”
家入硝子堅定拒絕,最後還是沒有抵擋住你的撒嬌攻勢,你們兩個一起給你們的非主流美甲拍照片,發到社交媒體上。
家入硝子認識的人比你多,那邊好多人直接發了一長串問號,家入硝子在下麵回複:陪小朋友。
你就是那個小朋友!
你滿足地點讚,這個時候理發店都已經關門了,你就拉著硝子去24h的美容院,你們一邊任由美容師在臉上胡搞八搞,一邊聊天,硝子的情緒一直都好穩定,你和她說話,說著說著,就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就被五條悟抱在懷裡,你下意識摸摸他的腦袋,他蹭你。
“椿很傷心嗎?”
“沒有哦。”你朝他笑,“昨天那是喝醉了啦,想到之前的那些事,就忍不住哭了出來,哭過以後好多了。”
你看周圍:“硝子呢?”
“傑先送她回去了。”五條悟把你的手舉起來看,你以為他會諷刺你的非主流美甲,可是他低頭親了親你的指尖。
“可愛。”
說著,五條悟又親了一下:“超——可愛。”
你感覺好燙,把手指蜷縮起來,“五條悟,我和你說哦,我要閉關一段時間。”
他低頭看你:“嗯?”
五條悟很少發出這樣單個的音節,你感覺後背有點涼涼的,瞄了他一眼:“之前不是和你說嗎,我那個小樹苗要一千年才能長大,但是我最近琢磨出了拔苗助長的辦法。”
“這樣嗎。”
五條悟好像根本不在意你話裡的內容,輕輕擺弄著你的手指:“可是今天想和椿約會欸。”
你低著頭:“等我解決完這些事情,就好好陪你好不好?”
“要陪一百年。”
“……可是我們都不知道能不能活到一百年以後。”
“椿不是長生了嗎?”五條悟笑,“隻要老子活久一點就夠了吧。”
“好嘛。”你趴在他肩膀上,不敢看他,“那我們就陪到對方生命終結的那一刻,好不好?”
他抱緊你,抱得好緊好緊,你根本沒法呼吸了,迷迷糊糊聽見他冰冷的語調:“有的時候好想就這樣抱死你啊。”
!?!
你嚇得咳嗽幾聲,他把你鬆開,臉上是惡作劇成功以後的大笑:“嚇到了吧!哈,長大以後椿真的很難嚇欸,剛剛老子竟然成功了!”
你氣得打他:“不要亂嚇人啊!剛剛真的一口氣喘不上去就死了好不好。”
“欸,椿不是有治愈術來著。”五條悟一臉‘沒事的啦’,“可惜沒有拍到椿被嚇到的樣子欸,到時候看看這裡有沒有監控好了……”
這就是個傻蛋幼稚鬼,你點他的額頭,“不和你說了,我閉關去了。”
他喋喋不休的聲音停下,摘掉墨鏡看你,像是想說什麼,最後又沒有說。
你摸摸他的腦袋,“五條悟,你乖乖的。”
“還要怎麼乖啊。”
陽光透過百葉窗灑在他臉上,油畫般的光影將他這個人襯得也深沉起來。
他朝你笑,問你:“還要老子怎麼乖?”
“……”
你感覺怪怪,算了,不管了,你直接傳送到了清水寺,進入第三層,在搖椅上躺下來發呆。
好安靜,你有點怕,又從背包裡拿出宿儺的抱枕,你捏他的臉蛋,“宿儺。”
你一個人和他說話:“你這個大笨蛋。”
“你怎麼不幫我把羂索弄死。”
“都怪你。”
“你不幫我照顧好我的師弟,也不幫我照顧好小狐狸,更沒有幫我好好管教我的村民!”
“都怪你都怪你都怪你都怪你。”
你抱著大大大抱枕哭,過了好久了,抱枕身上的香氣都已經快散沒了,可惡的宿儺,都是他的錯。
你死了以後,他就應該好好幫你料理後事的,他怎麼能什麼也不管!
憨子幫你擦眼淚,乖乖坐在你的旁邊:“主人不哭。”
他小爪爪輕輕摸你的臉:“主人想要的都會有的。”
“……”你把憨子和宿儺一起抱懷裡,“憨子,我想睡覺,你讓我睡著好不好,等理智降到1%的時候,再叫我起來。”
憨子摸摸你腦袋:“好。”
你睡著了,又開始做夢,夢見了一個大壞蛋。
大壞蛋坐在高高的骨頭堆上麵,單手撐著下巴看你。
他身上還穿著那一身白色和服,小小的眼睛盯著你,眨也不眨。
你看見他就想哭,剛剛醞釀好情緒,準備對著他嚎啕大哭,就被他凶了。
“過來。”
他臉色陰沉,那些黑色紋路就顯得更嚇人了,過去就過去唄,他凶巴巴的乾嘛!
“你乾嘛,在夢裡你也凶我!”
你委屈死了,趴到他身上聞,什麼味道都沒有,“宿儺,你不香了。”
宿儺任由你聞來聞去,攥緊你的手:“蠢死了。”
你的手開始發熱,好燙,你嚇了一大跳:“你在乾嘛呀。”
他根本懶得理你,一副說了你也聽不懂,於是乾脆不說的亞子,拽的要命。
你氣得咬他:“你就知道凶我,就知道裝高冷,你壞死了!”
他煩躁皺眉:“又哭什麼?”
“我就哭,我就哭!”
他把你的手放在他的小眼睛上,一臉的不耐煩,就突出一個煩死了,但又舍不得不哄的樣子。
你又有點小高興,摸著他的小眼睛,問他:“宿儺,你喜不喜歡我,快說!”
兩麵宿儺根本不搭理你,你氣得對他一頓咬,他任由你在他身上撒野,過了好久,你的左手越來越痛,痛得有點受不了了。
你低頭看著你們相連的手:“宿儺,我好痛呀,你在乾嘛!”
不對呀,你在做夢,做夢為什麼會痛啊。
你看著宿儺:“宿儺,你是真的嗎?”
你戳他的臉:“你說話呀,你是不是真的!”
每次你來清水寺睡覺,都會夢見他,所以宿儺和清水寺在你上輩子死了以後,肯定有了什麼聯係!
手心的灼燒感讓你回過神,你看見手心一縷一縷的黑氣往外麵冒,有點害怕,宿儺把你抱緊緊。
你縮在他懷裡,看自己的手:“宿儺,這些黑乎乎的是什麼啊?”
隨著這些黑氣一點一點燃燒,你感覺你突然就輕鬆了好多,這種烏漆嘛黑的樣子,一看也不是什麼好東西,難道這就是你存儲的負麵情緒嗎?
想到這個,你又來精神了:“宿儺,我問你啊。”
你埋頭嗅嗅,沒有嗅到他的味道,有點失望,“我能不能把全世界的負麵情緒都弄到我身上來呀,這樣就再也不會有咒靈了。”
宿儺低頭看了你一會,像是在思索,大概三四秒以後,他告訴你:“天元獻祭,以結界術為脈絡,將你與此間連接起來,通過咒力、靈魂的運轉,讓所有的汙濁之魂會於一處。”
……獻祭?
“意思是要小師弟死掉嗎?”
宿儺低低應了一聲,挑眉看你:“舍不得?”
“當然了,清水寺好像就他一根獨苗苗了。”你看宿儺,“非要獻祭他嗎,你看獻祭了我行不行?”
宿儺根本不搭理你,你鬨他,和他撒嬌,鬨了好一會都沒用,你急了,坐起來親他。
“大狗狗,你最好了,告訴我嘛。”
他兩隻手扣住你的腰,低頭看著你的唇,你又親他一口:“說嘛。”
他不說話。
你又親親親親親親:“大狗狗最好了。”
這家夥從來坦坦蕩蕩,不屑於騙你:“可以。”
你眼睛剛剛亮起來,下巴就被他輕輕扣住。
他四隻紅眸盯著你,語氣平靜而又沉穩,“但是我不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