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恕仔細想著以前和李雁初有關的一切,卻沒找到半點謝於歸的蹤跡。
李雁初還活著時跟顧家的人毫無關係,倒是謝家那老頭兒跟她還算親近。
難道胡辛是為了謝太傅?
韓恕皺眉想著胡辛的事情,腦子裡卻突然浮現了李雁初的身影,她一身紅衣,滿身鮮血,失了鮮活躺在林間的模樣讓得他生出一股子戾氣來。
他已經許久不能細想以前的事情,回憶起來便頭疼的厲害。
他想讓人去抓了胡辛,可是想起胡辛和李雁初的關係,又生生將這股子衝動忍了下來,可胡辛的隱瞞卻攪得他頭痛欲裂。
“去查謝氏的事情,一絲一毫都不準放過。”
許四隱見韓恕眼中隱隱見紅,身上氣息也有些不穩,他臉色頓時一變:“王爺……”
“回府!”
韓恕聲音滿是隱忍,像是在忍耐什麼,額上浮出細汗。
許四隱臉色劇變,連忙扶著韓恕上了馬車之後,就駕車載著韓恕急切朝著厲王府而去。
等回去之後,許四隱扶著韓恕就急急忙忙回了房中,剛一入內,韓恕就一個踉蹌。
許四隱扶著他時就感覺到他渾身滾燙,明明寒冬臘月卻呼吸都冒著炙熱之氣。
韓恕眼中赤紅,被扶著的手緊握成拳之時隱隱發抖,而脖頸之上青筋浮了出來,身上發燙臉色卻詭異的泛白,額頭上全是細密的汗。
許四隱急聲道:“王爺,我去叫府醫……”
“把藥給我。”
韓恕聲音嘶啞。
許四隱眼裡急切抓著韓恕說道:“王爺,不能吃了,府醫說了那藥傷身,而且吃多了會傷及性命……”
“閉嘴!”
韓恕猛的抬頭,雙目之中紅的好似要滴血,而原本俊逸至極的臉上更隱隱抽搐,連下顎都繃得極為緊。
許四隱咬牙:“這藥不能吃了,我去找府醫。”
“藥!”
“王爺!!”許四隱急的脫口而出,“長公主要是知道,她……”
“她早就死了!!”
韓恕抬眼時,那血色幾乎要溢出眼眶,“滾出去!”
他一把推開許四隱,一掌拍在他身上將人推出門外,直接反鎖了房門之後,就忍著頭痛快步走到了一旁的書桌旁,打開取出一個檀木錦盒來。
那盒子上下兩層,裡麵整整齊齊的放著幾個巴掌大的瓷瓶。
韓恕手中發抖的取出來其中一瓶倒在幾粒在掌心裡後,就直接仰頭放進嘴裡咽了下去。
砰——
脫力之下,他猶如被耗空了一樣,腦海中攪動的劇痛讓他站立不穩。
韓恕靠在書桌旁邊滑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頭中的劇痛仿佛要將他撕扯開來,疼的他身體痙攣。
直到過去了許久,那藥才在體內融化開來,那如同刀攪一般劇烈的頭痛漸漸緩和了下來之後,緊接著一股涼意拂過原本滾燙的血脈。
韓恕渾身顫抖,將自己蜷成一團,微閉著眼時隱忍著體內源源不斷湧上來的顫栗。
“阿恕。”
隱隱帶笑的聲音出現在耳邊,那紅衣女子微偏著頭笑意盈盈的看著他。
韓恕狹長的眼眸裡暈染著潮意,臉色潮紅的抬眼望著那女子,薄唇輕啟時淡淡喘息,忍不住朝著那邊伸手。
阿姐……
……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