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恕沉聲道:“再高的本王也能讓他答應。”
謝於歸本就是玩笑,被韓恕這般認真的模樣逗樂,笑著說道:“王爺就彆替我操心了,我眼光高瞧不上尋常人,再說我已經成過親,家世稍好的人家誰肯要我?”
見韓恕皺眉看她,謝於歸玩笑道:
“而且王爺也彆隨意跟人許諾的好,你說我要是貪心一些,拿著你的承諾想要求您身邊王妃之位,難道王爺還能拱手給我不成。”
“那王爺豈不是虧大了?”
謝於歸隨口說完之後,抬頭瞧見天上風雪又大了起來,而且算算時間也該回去了。
她對著韓恕說道:“這雪越下越大了,外頭待著太冷。”
“我去找找許大人讓他過來,王爺也該回去了,免得祖父和陛下擔心。”
韓恕見謝於歸轉身去叫了阿來,兩人去找許四隱。
他手指不由蜷起,下意識的抓著袖子,頸上竄起的紅暈直燒的白玉似的耳垂也染上一層薄紅。
許四隱過來時,就瞧見自家王爺傻愣愣的坐在雪地裡,像是有些走神,他靠近之後才留意到他臉有些紅,連忙道:“王爺,您不舒服嗎,臉怎麼這麼紅?”
韓恕見那邊謝於歸離開,扭頭對著許四隱:“你說對於京中女子來說,最高不可攀的男人是誰?”
許四隱:“……”
這是什麼神仙問題?
他頓了頓,見韓恕不像是開玩笑,想了想才道:
“應該是陛下吧,他是萬人之上的君主,不過中宮已經有主,願意入宮的貴女反倒是不多,倒是王爺對於旁人來說高不可攀,京裡頭愛慕王爺的女子比比皆是,這些年想要嫁入王府的貴女更是不曾少過。”
隻是王爺一個都瞧不上。
韓恕嘴角輕揚,下一瞬又勉強拉平:“那如果有人說覬覦本王王妃之位呢?”
許四隱道:“那就是喜歡王爺唄。”
甭管喜歡人還是權,這厲王妃的位置誰不想要?
韓恕耳朵泛紅,嘴角止不住的彎了起來,連帶著心頭像是有水泡炸裂開來一樣,讓他腦子裡都有些犯暈。
所以。
阿姐剛才說的人是他……
原來她心悅他?
韓恕想起她曾經的身份來,哪怕他們都不曾在意,可中間卻依舊隔著世仇天塹。
她從冷宮中出來之後,愛慕她的人從不曾少過,朝中大半俊傑都曾覬覦駙馬之位,可她身邊卻從未留過旁人,隻有他能住在長公主府中,也隻有他能一直跟在她左右。
所以她待他從來都是不同的對嗎?
想起她方才說起王妃之位時的樣子,韓恕臉上熱意更甚了些,他覺得自己好像明白了她為什麼不肯回到過去,不肯告訴他們身份的原因了……
“王爺?”許四隱疑惑。
王爺的臉怎麼越來越紅了?
韓恕輕咳了聲,嘴角卻止不住的上揚:“回前院吧。”
“噢。”
許四隱滿臉納悶,總覺得剛才他不過一會兒沒過來,王爺怎麼就跟變了個人似的,這滿麵春風蕩漾的是為著哪般?
許四隱瞧見韓恕起身,就瞧見墊在他身下的鬥篷。
他正想上前去收,沒成想就見到向來不理外物的自家王爺將鬥篷上的雪抖乾淨後,又小心翼翼的折了起來,然後取下自己的大氅將其包著。
“王爺?”
“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