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來是最不怕冷的,雪地裡浪一天回來時手還能暖呼呼的。
哪像是謝於歸,回來時指頭凍得通紅,冷的跟冰條子似的。
繡瑩接過謝於歸手裡的湯碗,探了探她額頭,皺眉說道:“還有些發燙,怕真是著了涼,您趕緊歇著,睡一覺若是還發熱著就得去請大夫了。”
謝於歸腦子裡也是暈暈乎乎的,喉嚨裡跟燒著火炭似的疼的冒煙。
她被繡瑩扶著躺下之後,身上就蓋上厚厚的被子,原還想著這麼早怕是睡不著,哪想到沾上枕頭不過一會兒就睡了過去。
等睡醒的時候外頭昏暗昏暗的,隱約的聽到有人在外間說著什麼。
“於歸都這樣了,他們哪還有臉來…”
“母親彆擔心了,大夫說了於歸隻是著了涼。”
“我看就是被他們給氣得!”
謝於歸隱約聽到是謝二夫人和餘氏的聲音,她撐著起身時渾身酸疼,一張嘴時就感覺喉嚨乾的嚇人,像是塞了一把沙子進去扯著的疼。
“綠竹。”
外頭聽見動靜,很快就有人掀開簾子進來,隻是卻不是綠竹,而是謝二夫人。
謝二夫人快步走到床前,瞧見謝於歸已經醒來之後頓時鬆了口氣:“嬿嬿,你醒了?”
“母親……”
謝於歸說話的時候聲音啞極了,跟進來的餘氏連忙在旁倒了杯水端過來,讓謝於歸喝下之後,這才說道:“你這丫頭,這一睡就是一個白天,好在大夫說你隻是有些風寒,要不然真得嚇壞了母親。”
謝二夫人伸手摸了摸謝於歸額頭,見已經不再發燙,這才鬆了口氣,
“總算是不燙了,怎麼樣,感覺好些了嗎?”
謝於歸神情有些懨懨:“渾身都酸疼。”
“著涼了是這樣的。”
謝二夫人替她拉了拉被子,“你還真當自己跟小孩兒似的,居然跟著你那丫頭玩雪,好不容易瞧著臉上有那麼一絲肉了,這病上一場又得沒了。”
謝於歸也知道理虧,她就是瞧著稀罕跟阿來胡鬨了一會兒,哪想到這身子居然弱成這個樣子,雪地裡待一會兒就病上一場。
她想著回頭得跟著阿來一起叫胡辛教教她習武,省的這風一吹就倒的。
對上謝二夫人和餘氏嗔怪的眼神,謝於歸上去就抱著謝二夫人的胳膊腦袋靠在她肩上撒嬌:
“那等好了,母親再替我養出來就是,再說姑娘家瘦些好看,多苗條呀。”
謝二夫人被女兒蹭的心軟,輕拍了她一下:“你都快瘦的皮包骨了,再苗條風一吹就該跑了!”
餘氏笑出聲:“母親說的是,你呀還是以前胖些好,臉上有些肉瞧著多好看,哪像是現在瘦的厲害。”
謝於歸撒了會兒嬌,哄的謝二夫人眉開眼笑後,這才啞聲道:“母親,現在什麼時辰了?”
謝二夫人說道:“都快酉時了。”